暗香惊讶的瞧着他,又望了望二哥,非但疑惑二哥早已知情,更是惊讶于皇上的话,二哥作琳琅世子来访,是为了来探望她?
“哈哈……”
暗香犹在惊讶之时,二哥冷傲天却先笑出了口。
“久闻纳桑国王是个聪慧过人不可多得的良君,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只是不知,圣上是如何看出我已经识晓您的身份的?”
御天宇转首望着冷傲天,面色温柔转为冷硬,道:“要识破,原也不难。”目光柔和的瞧了瞧暗香才又接着道:“当日香儿带着朕回母家,碰巧撞见了世子。当香儿向你介绍朕时,你明明知道御在纳桑是皇家独有姓氏,却在香儿否定之后,表现得异常冷静,不再过问二句。那时候朕就知道你已经开始在怀疑了,在客栈相遇那一次,你带着朕的御林军找到西厢房来,朕就已经肯定了你必是知道朕的身份的。”
冷傲天拍手赞赏,“皇上不但聪慧过人,并且见微知著,傲天实在佩服!”他是真的佩服,纳桑拥有这样一位贤君,不得不说是纳桑的福气,暗香能够嫁得这样出色的夫君,亦是她的福气。
他的眸中大含真诚的赞赏之意,御天宇也释怀他刚才对暗香的惊呆一刹,放声豪笑,又命人送上酒来畅饮。不在话下。
宴席过后,冷傲天瞅着暗香慰心道:“如今香儿妹妹能嫁得这样出色的夫君,兼且得夫如此厚爱,二哥瞧在眼里,宽慰在心。”
暗香见二哥如此感触,心下不由生出一股沧田之意,深深的瞧了眼身旁的御天宇,甜甜的笑了笑。只问他娘亲个人在家可好,如此叙旧一番,到戌时时分,冷傲天才从冷香馆退出,由贵公公送着回了别宫。
冷傲天一走,御天宇便扬手一挥,示意众人退出,又揽了暗香在怀中,眸中大有欢喜之色。
“香儿今夜可高兴?”
“高兴。”
暗香任由他这样亲密的揽着自己,心中泛起一层暖暖的甜蜜。有亲人在,有他在,还有腹中的小孩儿,这种充实的甜蜜,她怎能不喜欢?怎能不高兴?若是能长长久久这样过活,生命将是如何的美好!
她不禁痴痴的陷入这样的冥想之中——
直到身边之人轻轻的摇醒她,暗香才怔怔失神道:“皇上刚才问臣妾什么吗?”
御天宇见她脸上有着甜美之色,不禁笑道:“朕说,如此良辰美景,爱妃是不是该随朕就寝了?”
窗外,一轮明月倒影在他的黑色双眸中,闪闪熠熠,像是从遥远星空下不小心滑落一颗星子。暗香深深的瞧了他一眼,讶道:“皇上今夜要在冷香馆就寝?”
“怎么,不欢迎?”
他如星一般璀璨的眸光闪过一丝异色,宽厚的手掌将她揽得更紧,像是担心她会不答应一般,虽然明知道,这一段日子她已经慢慢接受了他,虽然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只要他一声令下,无人敢不从。但是,他却不想用这一层关系去束缚了她。
他也想要一段纯纯的恋情,不是皇上和妃嫔之间,仅仅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
“臣妾不敢。”暗香垂下两弯长长黑黑睫毛,一眨一眨的泛动,十指搅在了一起,极是为难的道:“只是,臣妾如今身怀有孕,不能,不能伺候皇上。”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字更是声若蚊蝇,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哈哈……”
端坐的他却开怀的大笑起来,好像在笑话她刚才的话,暗香更是将头低垂得接近脐眼了,娇俏的粉脸上染上片片红霞。
“怎么不能?”他依旧紧紧的揽住她的纤腰,语气邪魅而促狭。
“啊?”
暗香以为自己这样说,皇上便会识趣的自回了龙御宫就寝,不想他突然出此一语,倒是将她震住了,心中长长叹一气。
“香儿为何叹气?”他饶有兴味的瞧着她这娇俏无耐的模样,黑眸展笑,如窗外的一弯新月。
暗香咬了咬牙,斟酌着,心中的话该不该说。可是,他带着某种欲望的眸光,让她按耐不住,挣扎着从他的怀中出来,挤眉弄鼻,道:“皇上明知道臣妾身子不方便,又嘱了要好生将养着胎儿,今日为何又耐不住性,来滋扰臣妾?若是皇上真有需要,后宫佳丽三千,难道都不能满足您吗?”
她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的,沉沉吐一口气,已经不敢再看眼前这个高过她一个脑袋的人,可想而知他此刻的愤怒。她是他的妃子,按礼,他有需,她必是要想着法儿去满足的。
可是,她不愿意,要知道,这样可是很容易伤害了腹中的小人儿的。
她只希望她好好的待在她的腹中,直到出生那一天。不是,应该说希望她自腹中,到日后的出生成长婚嫁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
身前的人却忽然抓住了她有些冰凉的纤手,没有抬头,但是她也能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眸光正投在她身上。头顶响起一阵砰砰如心跳一般的声音:“香儿,你真愿意让朕去其她妃嫔处就寝?”
她也这样问自己,她真的愿意吗?
答案是——
否定的。
可是她却咬着牙不回答。他是皇上,自他出生那一日,他便不再是只属于他自己的。他注定要献身于他整个的江山社稷,他注定要为万千子民扛起纳桑的一片天,不能独享自我。便是他的身体,也承担着为皇家延续香火,增添血脉的重任。她是没有权利扣留他,要她只属于她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