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休反应之快大出谢霁和卢芸的意外,他一脚踹开车厢门,身子如飞燕一般的射了出去。而在同一时间,谢霁也将腰畔上的昭阳神剑解到了手上,卢芸的峨眉分水刺夹在手缝间,两人跃下马车,目光凝视着长箭射来的方向。
虽说两人都对王休十分了解,但他的轻功之高还让她们吃惊。只不过一刹那间,王休已在了二十丈外的树林边上,他一手按在地上,双眼如闪电般注视着树林里的情况。
负责护卫三人的亲兵侍卫全都将兵刃取在了手上,警戒着四周,而那头的燕国使者带出来的卫兵,早派出了一人飞马赶往不远处的邺城里通报。
“怎么回事?”燕国使者走到谢霁他们乘座的马车前,看见钉在上面的铁箭,脸色一变,表情十分复杂地扭转了头。
谢霁朝卢芸使了一个眼色,后者走到车厢里,将那钉在车厢木板上的长铁箭取了下来。王休走回到马车边,摇了摇头:“跑了!”
“这应该是诸葛弩箭吧?”卢芸凝视着铁箭上独特的锻造纹路,自言自语道。
“不是!”王休瞅了一眼,摇头道:“这是与诸葛弩有上下床之别的司马弩,是晋朝开国时齐王司马攸发明的。”
“奇怪了,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谁会用这样的弩箭?”卢芸不解地问道。
王休沉吟了片刻,突然身子往前一冲,一掌按在燕国使者的脖颈之上,冷声道:“说,代国人怎么知道我们到了这里?”
那燕国使者被王休掐得那张原来就显得有些臃肿的脸颊由于充血而更加的肥大,支支吾吾了半天,直到卢芸见他快要喘不过气了,才推了开王休的手。
“我……咳,咳!”燕国使者咳嗽了半天,那头他带来的卫兵和秦国的侍从早已对峙上了。如若不是谢霁在弹压着,早就打了起来。
“怎么和拓跋家也有关系?”谢霁低声问王休。
王休哼了一声,说道:“自司马氏南渡后,司马弩便落在了石勒手上。石勒死后,又传石虎。石虎一死,诸王作乱,冉闵屠胡,无月不战。拓跋氏趁虚而入,从冉闵部将手上把司马弩的制作方法夺了过去。反倒是偏安一隅的司马氏失掉了司马弩的制作方法。”
这番言论,如若不是从王休的口中说出,谢霁和卢芸还真是难以相信。那头王休继续追问着燕国使者:“说,拓跋家的人怎么知道我们到了这里?”
那燕国使者早已是神色大变,冷汗像决堤的水一般的往下掉。
“王大人,王公子,我真的不知道啊!”燕国使者擦着汗,辩解道:“我也不知道拓跋家的人怎么就来了……”
“你不知道?”王休冷笑道:“我到燕国的消息没几个人知道,绝不会是大秦的人出卖的我,只是你们!哼,慕容家!我看也不用进邺城了,咱们走!”
说完,他一挥手,带来的侍从拉着马头,就要掉转回去。
谢霁心知拓跋家的代国和慕容家的燕国同属鲜卑种,与秦国的氐族从来都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只是王休到了邺城再掉转回长安,是否玩得大了一些。
“哈哈,王世兄,怎么到了邺城,也不进去呢?是否嫌我慕容评待客无方了?”只听到一声长笑,穿着太傅服色的慕容评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了树林外,正笑吟吟的看着王休、谢霁和卢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