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来西漠大帅竟是如此无赖下作."我轻蔑地看着这个军人,越过清平的阻隔,走到他面前,直视他,甚是鄙夷地道,"用权力威胁别人是如此好玩么?还是说,你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小人?不顾他人,只为了踩着众人的森森白骨,达到权力的顶峰?"
夜寰的嘴角微微一动,眼中的阴郁瞬间聚集.他站在我的对面,透过我似乎看到另一个人.她道:"权力对于你来说,果然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难道我说得不对么?"我一时气急攻心,捂着嘴细细地咳嗽起来.
清平上前搂住我,平静地说道:"宋某的性命,大帅如果想要拿去便是,又何必难为一个女孩子?"
我止住清平的话,冷笑道:"清平,不要跟这种人说道理.他哪里会懂?"
夜寰的眼忽明忽暗,最终归为平常.
他抚掌笑道:"看我,不过是想为林姑娘庆贺一下重生之喜,怎会闹得如此紧张?"不顾我眼中的疑惑,他接着道:"我想厨房已经为两位准备好了晚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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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一切物是人非.
雅兰的父亲受到夜寰的警告,将雅兰禁足,不准她再踏入望月楼半步.爷爷带着紫瑶和蓝卿离开,要回到南疆寒烟山,重新开始他们的守护者生活,从此不理尘世,只是静静看着这俗世的潮起潮落.
雅兰和我之间没有告别,我只当她未曾离去,不经意的某个时候她便又会出现;而爷爷和我之间本就不该有所牵连,不过是前世的总总,让他来到我的身边.前缘已了,即使我再想留下他,也只能当一切未曾发生.我还记得他们走得那一天,小蓝卿拉着我的衣角哭得唏哩哗啦,而紫瑶则是一言不发,眉宇间有着深深的愁绪.他们是千年的寿命,待我们再见面,也怕我已是轮回转世了.
这一切,直接间接的凶手就是夜寰那厮.
每每想起,喝下那一碗我刻意加重泻药份量的浓浓的羊骨汤后,夜寰他那铁青的脸,我就会有种报复的快感.
哼,小样,敢这样对我?我要你拉得肠子都出来!
望月楼的生意,我已经不做了.关了门,遣散了几个小二和大厨,清平负责卫生,我负责每天的吃食,倒也过得去.望月楼已经盘出去给他人,过几日他们便来收,我拿着那一笔丰厚的梓元,也是可以做个坐吃山空的大米虫.
这一切的种种后,我唯一庆幸的是清平还在我的身旁,可以让我依靠.
一直都不是个有安全感的人,无论是在21世纪,还是在这大同朝,见多了离散,便也容易怀疑.但好在,无论如何,还有一个人不会离我而去.
有时想,这便是普通而真实的幸福吧?
"叩叩叩..."
望月楼的大门不合时宜地响起敲门声,会是谁呢?
"谁啊?已经不做生意了...要吃东西找别家去."趴在大厅桌子上的我隔着门答道,并没有去开门的意思.
"请问,是林启月林姑娘么?"外面的人问道,"我家主人想见您一面,还请您行个方便."
靠,你家主人关我鸟事?这年头,怎么找我的都是"我家主人"这样的大人物?
"没空,不想见.恕不远送."我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王...主人,她..."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然后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林姑娘,旧人来访都不愿见一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