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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罗宾汉的故事

罗宾汉的故事

露易丝,吉姆,还有我——巴卫,我们三人围坐在“罗斯山”公寓的餐桌边。露易丝是个时装设计家兼艺术家;而吉姆是位律师,我呢,是位投资公司的老板。看起来我们三个之间似乎毫无关系,但“除恶社团”将我们联系到了一起。

今天我们当然谈的也是“除恶社团”的生意,不过,我们一边聊一边品尝浸汁螃蟹、生菜沙拉、新鲜法国面包和特选的白葡萄酒。这些都是由我的仆人福特准备的。福特平时只服侍我一人,因为我至今单身。

福特是菲律宾人,皮肤黑,他穿着时髦,笑容可掬地问:“菜肴味道如何?”

“相当不错,”吉姆以他独特的低音说,“你的烹饪技巧越来越高超了。”

“绝对的不错。”露易丝同意他说,同时点点她那满头金发的头。

福特得到了肯定后便急匆匆地返回厨房。

我倒好饭后的白兰地,然后说:“好,露易丝,我们开始谈正事。”

她把一根纸烟塞进她随身携带的精致的烟嘴里。

吉姆——个子高大,四肢瘦长,粗犷的脸,灰褐的头发——用一只银质打火机为她点烟。然后她开始透露我们社团分会调查后提供给她的消息。

她说:“一连串的骗局,牵涉到人寿险和醉鬼。”

吉姆摇摇大脑袋,脸上露出平日看见某人缺乏道德时的那种痛心表情,问道:“不会是那种牵涉到受益人的事吧?”

“正是那样。”露易丝说。 她和吉姆在事业上一样很有成就,然而当她在执行“除恶社团”的任务时,即使脸上挂着可人的微笑,但对想要除掉恶徒所展露的憎恨,宛如美洲的大毒蛇一般的冷酷。

我说:“为了几瓶酒,酒鬼就使供酒人成为他保险单上的新受益人。然后,供酒人查出保险费有人继续支付,确定保险单仍有效后,那位酒鬼就一命呜呼了。”

露易丝接着说:“正确地说,在这案子里,事情显得更残酷。 每一位受害人都想办法从家中秘密偷出保险单,纵然他们早就只顾喝酒,弃家不顾。在这些案子里,受害人的妻子什么都不知道,仍然继续支付保险金。可是,有多少人是常拿保险单来检查的?何况每一位受害人在下一次缴费之前就死了,而每一位未亡人都不知道保险单不见,保险金落入别人手里,等知道时已经晚了。”

吉姆愤恨地摇头:“死了多少人?”

“五个,都是醉倒在路旁时被打死的。”她平静地说。

吉姆的拳头重重地击打桌面,义愤填膺,他不信一个人会对另一个残忍到如此程度。

“警方有没有查到什么?”我问。

“还没有查到我们查到的。”

“那么,说来听听。”吉姆直率地说,棕色的双眼生动地闪着光芒。

露易丝啜了口酒,然后说:“五个受害者全是男性,五十岁左右,全弃家室妻小不顾,任其自生自灭。目前他们中有两个小孩需要特别的医药治疗;有一个大点的孩子,因为母亲生病卧床不起,必须放弃学业,挣钱养家。这一切,都因为所有的保险金落入一个人手中。”

“他是谁?”吉姆粗暴地问。

“一个叫利思的人,他在街上开一家酒店。”

“他一知道自己成为受益人,就索性等候他们死亡或遇害。对不对?”吉姆问。

露伊丝再次微笑,碧绿的眼睛闪动着:“我们的调查人员可不这么认为。”

“你的意思是说他自己亲自动手?”吉姆怒不可遏,他真觉得痛心疾首。

露易丝耸耸肩,说:“他们在死亡前的一个月里,都把人寿险的受益人改成利思。现在,他们全死了,在同一个月里被殴打致死,这不是太巧了吗?现在警方还不知道的每个案子的受益人都是利思。当然,不久他们就会查出。”

我打岔:“我们必须在他们花钱之前行动,取回那笔钱,还给那些真正应得那笔钱的人们。”

“是的!’吉姆又是暴跳如雷:“可是我们要怎样行动?”

两人都注视我,因为我永远是做出决定的那个。

我坐着沉思,就像我要做一项股票投资一样,列出几个计谋,再从中选择最恰当的,然后告诉他们是怎么回事。

吉姆以吃惊的眼神盯着我看——他怎么也不能习惯,一位谨慎的股票炒家,总是做出一些很大胆的决定——他点头同意,眼神表现出他已下定决心。

个性粗鲁蛮干的露易丝转身吻我一下,夸赞地说:“太棒啦,巴卫!”

第二天晚上,天黑之后,露易丝开车送我和吉姆到第三街附近的停车场。吉姆和我坐在后座,露易丝小心地开车,生怕违规。因为假如她发生什么事被拦截的话,我们伪装的样子会被发现,那么无疑我们就会上报,成为新闻人物,我们做的事总是有些冒险。

我们抵达那个事先经过商讨后选择的停车场时,停车场里的车零零散散地排着,黑漆漆的。空气中有雾气,因此,街灯和汽车灯都模糊不清。

“我们走吧!”吉姆说。

“露易丝,你就在这等,锁住车门,以防万一”我交代。

“我会做个鬼脸,用嘘声赶走任何靠近的人。”她说着,铜铃般地笑起来。

我微笑着和吉姆下车,心中很清楚,露易丝拥有走钢丝的勇气。

“准备好了吗?”我问吉姆。

吉姆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夹克,而且还戏剧化地粘了假胡子,眼睛由于我们早先点了药水而呈红色。他先做了一个要回答的样子。突然,做一个醉酒的架势,从停车场歪歪斜斜地走上人行道,到一根街灯处,摇摇晃晃地向我招手道:“快过来呀,老朋友!”他以含糊不清的声音喊我。

我衣着打扮和吉姆一样,看起来我们俩就是街头的醉鬼,我摇摇晃晃地,以怪异的步态追过去。

五分钟之后,我们进入利思的酒店,门一开就打到旁边的铃,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好像是向店主宣布我们的进入。

房间里灯光很强,为的是防止小偷偷酒。

利思站在柜台后面,他矮矮的,秃头,戴厚厚的近视眼镜,镜片与头顶的日光灯辉映,他的一双眼睛正透过镜片,以一种不信任的眼光凝视着我们。

利思以一种烦躁的声音高声喝道:“你们俩给我小心点,打破一瓶酒,你就得坐牢!”

吉姆及时抓住柜台角,稳住自己,然后站在那儿怒视利思。

“说你要什么,付了钱,滚出去!”利思命令。

“酒!”我说。

“先付钱。”利思平静地说。

我们开始为付酒钱的事和他讨价还价,但正如同我们所预料的,他坚持己见,不做半点妥协。最后,吉姆倚身向前,靠近他,对他耳语一番。

利思的那双近视眼立刻在那对厚镜片后面猛眨。他小心翼翼地问:“谁告诉你的那种主意?”

“丹仁,”吉姆含糊地说出露易丝告诉过我们的一个名字,“老丹仁,最近没有看见他,不过他告诉我,你为他办,你也为我和我这位朋友办,是吧?”

“多少?”利思耳语道。

“一万。”

“哪一种人寿险?”

“普通的那种。”

“你们两人都是?”

“当然。”我说。

利思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然后将字条塞进吉姆肮脏的夹克胸前口袋,“记住你口袋中的名字,到保险公司去改,当我看见单据的时候,我才相信。现在,滚出去!”

第二天晚上,我们回到那儿,露易丝也随我们一道前往,她特意把自己装扮成了那一带最低贱的女人。她戴一顶鲜红的假发,嘴唇涂着浓厚的橘色唇膏,碧绿的眼睛用黑黑的睫毛膏涂着。她身材颀长,但红色的毛衣下垫着东西,使上身看来肥肥大大,黑色的裤子在膝处略显破烂。

她在我们之前进入灯火耀眼的酒店,夸张地地摇摆她的臂部;利思凝望她,很明显的,正在判断她的职业。

然后,吉姆塞给他两张伪造的保险单,那是“社团”为我们准备的。于是,他便忘记露易丝。当吉姆相信自己已经成为两张假保险单的新受益人时,他突兀地点点头,然后推开柜台上两瓶喝了会叫人喉咙分裂的低档酒,如果是前一天晚上的话,他会卖给我们。

“我们要好酒!”吉姆说。

利思一边诅咒,一边取来两瓶波恩酒,放在柜台上。

吉姆和我各拿起一瓶,在旁的露易丝垂涎欲滴地看着酒。当我们摇晃着向前门走时,利思已经向后面的储藏室走去。

吉姆打开门,使门摇响铃声。停停,再把门关上,让门铃再摇响一次,然后锁上门。我把窗户上的牌子翻转过来,让“打烊”两字亮在玻璃上。

然后我们三人悄然而快速地进入后面房间,利思正跪在一只外貌牢固的小保险箱前,我们等候着,一直到他转动密码盘,拉开柜门。

这时,吉姆再以他独特的男低音说:“现在别动,我们不叫你动,你就别动!”

利思顿时僵硬了。

吉姆和我向他走去,我命令他说:“站起来,转身。”

利思乖乖地照命令行事,镜片后的两只眼瞪得好大,眼神里充满惊骇。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低头瞥了一眼保险箱,预备用脚将保险箱关起来。

“假如我是你,我不会那样做。”露易丝甜蜜地说,一支小手枪指着利思。

他注视那把手枪,叫道:“歹徒!”

吉姆粗声对他喊道:“走开!”。当利思向右挪几步时,吉姆弯身,取出里面的钞票。他数一数,点点头,“总共只有一半,不过,我们会找到其他的。”

“那是我的钱!”利思说,现在他的声音发抖了。

“你是从哪弄来的?”我问。

“我赚来的!”

“也许可以说是你赚得的,毕竟杀人也不易,不是吗?” 我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干脆地说:“丹仁、莫理斯、亨伍、哈德、逊斯。”

他又眨眼了。

“五个人使你成为受益人,然后你全给杀掉。你在想向我们使同样的诡计。”我说,“只是这次不成了,因为我们给你的是假的保险单,是我们社团提供的。”

“你胡说。”

我看看露易丝,说:“用他的电话,叫车来把他带去关起来。”我从腋下的枪套取出手枪,指着利思。

露易丝走向放在前面柜台的电话机,但是利思尖声叫道:“我没有杀害他们!”

“那么是谁干的?”吉姆威胁他。

“我……我不能告诉你们。”

“那么,你准备单独承受谋害五条人命的惩罚,谋财害命,罪可不轻。”我又对露易丝说:“去吧,现在就去打电话。”

“不!”利思说,同时悲凄地摇头,说:“假如我告诉你们的话,即使我人坐在牢里,也会被杀,他们有联络……”我看看吉姆手中的钞票,“你这是两万五千,应该有五万的,剩下的那一部分钱呢?别人为你下手杀人,你和什么人平分啦?”

利思不停地摇头,不回答。

我示意吉姆和露易丝到我身边来,我手中的枪一直对着利思,他则恐惧地回瞪着我们。

“我有个主意,”我说,我向他们说明计划之后,又补充说:“这个主意有些冒险,所以,——”

露易丝温柔地微笑:“我没问题,我们就按照你说的行动吧!”

“吉姆,你觉得呢?”我问。

他也点头同意,于是我们转向利思,我对他说:“我们要和你谈个条件。”

“什么条件?”

“打电话给你的同伙,说你又安排了两个活儿,告诉他,我们刚刚离开你的酒店,还有方向,当他要下手的时候,我们来料理他。”

“可是那对我无益呀!”利思抗议,“他会知道是我给你们安排的,而你们仍说我是共犯.,或者说我雇人下手的,或者随便给我加罪名。那对我根本没有好处!”

我说:“我们关心的是谁下手杀人的,假如我们能逮到他的话,他就是我们要惩罚和治罪的人,他没有办法置你于死地。即使说你要坐一阵子牢,但是你合作的话,牢不会坐的太长。”

“可是这笔钱!假如我留下来,我可以把它藏起来——”

“这是证据!利思。”吉姆微笑着把它放进口袋。

“可是,你们不给我任何选择的余地!”他狂叫。

“有一个。”我说着,指指前面的电话机。

他站在那儿眨眼。然后,镜片后面的两眼更明亮了。

“你们要怎么抓他?”

“告诉他,我们走出你的后门,向南,上第三街。”我说。

他点头,走到前面的电话机。我持枪跟随在后,停立在储藏室的门边。

他拨电话,低语一阵,聆听一会,再低语一阵,挂上电话。我示意他回储藏室。

“他长什么样子?描绘一下。”

利思说:“高大,经常穿一件黑色皮夹克,不戴帽子,金发,脸上有一道伤痕。”

“他用什么武器?”吉姆问。

“棍子。”利思说。

“看住他,”我对露易丝说,“而且要仔细看住。”

她微笑,手枪对住利思。她说:“我来看守,而且会仔细地看守。”

吉姆和我各携一瓶酒,走出后门。我们步履蹒跚,慢慢的,摇摇摆摆的,故意装出醉后那种怪笑,但是我们的知觉灵敏而清醒,对周围的每个风吹草动和每个声音,都清清楚楚,沿途我们遇到六次有人要酒喝,但是那些人很容易推开,因为我们清醒着,他们可不是。

最后,我们进入一条没有灯的巷子,我们坐在一个水泥门阶上,半躺在那儿,口中呢呢喃喃,说说笑笑地等候一位高大、金发、身穿黑色皮夹克、脸上有伤痕的人。

各色各样的人,稀稀落落地经过巷口。

然后,一位有白色乱发,戴着墨镜,一手持白色手杖,另一手牵狗的妇人出现了。绳子末端的狗是一条法国牧羊犬。妇人可怜兮兮地拖着一双穿破鞋子的脚。她佝偻着走路,好像半身不遂一样,嘴巴丑陋地撅起。

她差不多经过巷口时,突然转身,放开牵狗的皮带,摘掉墨镜,放进她褴褛的毛衣口袋。她身躯不再佝偻,矫健如运动员般地向我们跑过来,牧羊犬跟随在后,它的金色眼睛闪着愉快和聪慧的光芒。

妇人高举手杖,凶恶地向吉姆头顶落下来。

但吉姆早已急速地滚开,我倏地站立,从夹克下掏出手枪。

当她看见手枪时,两眼张大,旋转身,企图逃跑,但是我挡在她前面,伸出手臂阻止她。牧羊犬站在那儿,用愉快的金色眼睛,摇尾注视着。

吉姆站起来,打开皮夹,把“社团”为我们准备的警察身份证明亮给她看。

“我知道这——”她开始要强辩。

“丹仁、莫里斯、亨伍、哈德、逊斯,都是死在这根拐杖下,它是特别制造用来完成工作的。”我说。

她的视线离开我,转到吉姆,再又转回,眼中露出惊恐,“你们怎么——”

我说:“是利思,我们从保险金的支付处找到他,证据确凿,他招供了。”

“可是,我刚刚才和他谈……”她迷惑地说。

“他是在我们监视下打的电话,现在他还在受监视中,走吧!”

“你们要带我去坐牢?”她说,丑陋的嘴在颤抖。

“没错,”吉姆说,“不过先要到你的住所去看看。”

她的手抓紧手杖,两眼因为憎恨而阴暗下来。

“你胆敢再用那东西的话,我就用枪毙了你,走吧!”我说。

她所谓的“家”,是附近的一家旅馆,当我们把她夹在中间进入休息室的走廊时,那高大、浑身横肉的柜台账房怀疑地看着我们。

我的手枪此时正隔着口袋对准她,相信她感觉得出那份压力。她又重新戴上眼镜,身子倚着拐杖,另一只手牵着那头性情温驯的牧羊犬。

“曼蒂,你没事吧?”账房关心地问她。

她说:“没事的,洪斯,这两个是我的朋友。”

他再审视我们一次,摇摇头,继续看他的小说。

我们乘电梯上二楼,一起陪她进入凌乱不堪的房间,里面全是废物,而且有股奇怪的味道。曼蒂站在那堆凌乱东西中间,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她摘下眼镜,放在一个灰尘密布的柜顶,放开狗链,准备要大哭一场。

她说:“我并没有做你们认为的事,我看见你们在小巷里,我身上带了点钱,我怕你们跟踪我,抢走我的钱。我顶多是轻敲你们一下,我只是个可怜的老妇人……”

我打断她说:“假盲、假佝偻、假肢脚……我估计你要比外表年轻二十岁,不错,你是一位好老太太,不过,你受雇当凶手,不是吗?吉姆,去找。”

吉姆开始翻寻。

曼蒂再次紧握那根特制的手杖,因为用力紧握,所以指节变白。她开始诅咒,说出十分难听的字眼。她喊那只牧羊犬,“阻止他!”

那只狗只是快乐地摇尾,用明亮、可爱的眼睛看着吉姆。

然后,曼蒂又一次紧握那根特制的手杖,想打吉姆,因为用力紧握,所以提起的速度很快。

我出手打她的手腕,手杖飞开了。

她又开始连连诅咒,但是这时候我们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吉姆正数出两万多元的钞票,那些钱藏在她住处的每一个隐蔽的角落。

吉姆把钱塞进口袋。

“你们不能拿走我的钱!”曼蒂以柔和的声音叫,泪水开始滚落。

“我们拿了。”吉姆说。

“然后你们还要送我去坐牢!”她说,泪水哗哗而下。

“不,曼蒂,我不送你坐牢,我们要给你一个小机会,我的朋友和我,我们要留下钱,明白吗?”我说。

“可是——那是抢劫!”她哀求说。

她已恢复原来小妇人的角色,我怀疑这角色她扮演太久,以致让人相信她本身就是那样。

“也许是的,”吉姆说,“但是,我们会开脱,不是吗?用这方法我们可以留下钱,你也可以有机会。”

“什么机会?”

“逃走,”吉姆说,“那样对我们不都好吗?”他咧嘴笑笑,然后弯腰,扯断墙上的电话线。

下楼进入休息室时,那个高大、名叫洪斯的账房仔细地看着我们。

我带着醉意地进入电话亭,拨电话。

几分钟后,我听见露易丝的声音说:“喂?”

“我们已经盯牢凶手,露易丝,我们一会儿就过去。所以,你不要试我们谈过的法子,我不想——”

“对不起,”她说,“我们不放弃。”说完挂上电话。

我走出电话亭,正巧遇见一位警察急急进入休息室,他以警觉、老练的眼光打量我们,问账房:“洪斯,发生了什么事?”

“是曼蒂,她的房间就在这柜台上面,这两人和她上楼后,上面就像地狱一样,什么声响都有,杰克警员,你最好上去瞧瞧,我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

警员看看吉姆和我,命令说:“你俩留在这儿,别动。”

“他们醉成那样,跑不远的。” 洪斯从柜台后面说。

警员点点头,进电梯,消逝了。

账房投给我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他说:“你们要是伤了曼蒂一根汗毛的话,麻烦就大了。曼蒂是位甜蜜的妇人,我的朋友们都知道。”

“不错,”吉姆说着,歪歪斜斜地走向柜台,“甜蜜的小妇人。”然后一个大拳头挥过去,落在洪斯的下巴上。

高大的账房眼露惊异之色,然后肥胖的身躯慢慢消失在柜台后面。

吉姆和我急速离开那儿,上街道,绕到酒店后面。

后门开着。

我们进入里面,看见露易丝面部向下,躺在地板上。

我默默诅咒,赶忙和吉姆赶过去。“露易丝……”我说着,看她的脸。

一只眼睛睁开,她在挤眼睛。

“嘿,该死!”吉姆怒道:“我们以为——”

我们扶她起来,她说:“对不起,我要肯定一下是我们,而不是利思。”

“你怎么做的?”我问。

“当我接完你的电话,我来这儿,告诉他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但是之后,我故意跌倒,让手枪滑落,这一会儿,他抓到机会,像饿鬼扑向面包一样,抓起手枪,向我连开四枪。幸好和他之间有些距离,枪虽然装了空包弹,可是近距离还是会疼。不过我没有受伤,而且装死装得挺像。老实说,我表演得不错吧。”

“你必定是疯了,露易丝,”我动情地说,“绝对是疯了。不过,我很同意你表演得不赖。”我亲吻她的面颊。

她带着使人目眩的光彩微笑着:“快跟我说说,那杀人凶手……”

“一个女凶手,”吉姆说,“一位有杀人本能的矮小老妇人。”

“老妇人?”露易丝吃惊地说。

“不,她不是什么妇人,她就是凶手,没错。我们找出大部分的保险金,我们可以直接分给那些应得的人。”我说。

“可是,那妇人怎么办?”露易丝问。

“让她逃!”吉姆肯定地说。

“那利思呢?”她问。

我说:“他以为杀死你了,因此,他会扔掉凶器,然后花点时间寻找我们。你知道,他以为我们已经死亡,身上又怀有两万五千元。毕竟曼蒂以前从未失手。但当他找不到我们的时候,他也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露易丝点点头,看来十分愉快。

“就这样,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对不对?”

“还有一件。”吉姆说。

我们跟随他到前面,他拿起听筒,拨电话。

数分钟之后,他对电话说: “记下这件事,要仔细记录。一连串醉倒在路旁遇害的五件命案,那五人的名字是丹仁、莫里斯、亨伍、哈德、逊斯。他们五人的人寿险受益人都是利思。利思在街上开一家酒铺,他矮矮的,秃顶,戴近视眼镜。有个叫曼蒂的老妇人专门为他杀人。她一直假装盲人,也许戴墨镜,持白色手杖,还牵一条导盲犬。那条狗是牧羊犬,有对金色眼睛,性情非常温顺。不过也有可能她会打扮起来,伪装自己,扔掉她的白色手杖和导盲犬。她的房间在‘亚加士旅馆’。 他们俩已经被吓坏了,正要离城逃走。现在由你们调查一切,逮捕他们。”

他停了一下,又说:“我是谁?呵呵,就说是罗宾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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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湮没在森林的奇迹:古玛雅的智慧之光

    玛雅文明是美洲文明中绽放最早的一枝。玛雅文明是在与其他古老文明相互隔绝的情况下创造出来的,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在天文、历法、数学、象形文字、建筑上,玛雅人都取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成就,尤其是在农业上。玛雅人培育的玉米、土豆、西红柿,即使在现在,也是人们餐桌上必不可少的食物和蔬菜。然而,让人费解的是,玛雅文明就像谜一般销声匿迹了,它秘密隐藏在中美洲的热带丛林中,没有人知晓其历史的悠久。没有人能说得清,在这千百年的时光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故事。当这片土地尘封许久时,后来的人叫醒了它,并开始对它进行“拜访”,退去了厚厚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