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静妃,南蕴轻轻撅嘴,才是隐在了那犄角旮旯里。南蕴甫进宫,道,“虽说当日静妃娘娘殿试之日有些严苛,不过,也是她尽心之举。今日早些时候方拜访过静妃娘娘,倒是慈眉的很。可今次却禁了敏嫔的足,听说那小宫女在新进宸小媛那里受了欺负,这倒也好奇,想这静妃娘娘在宫中时日颇久了,这次不惜落下话端禁足了敏嫔,不过是在畅音阁听戏罢了。”
南蕴眉目浅笑,道,“这点凉瓷可放心,当日风烟发现这小宫女的早,这丫头也聪明的给领回来了,风烟过去寻我的坠子时撞见的,在我房里安慰了会,陪着醉岚他们在我房里收拾了点琐物,便送她回去了。”
听她说起静妃慈善,该寻个由头打发回宫正司去。
挽住南蕴的手微用力一握,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作他言。如今元妃已薨,钦妃、华妃避世宫中,这静妃……
“去过她那儿也就可以了,亦省得日后落下话柄。其实这些娘娘们的事,莫怪南蕴多话,本不是你我应在背后说道的。”看她一眼,道,“南蕴要记住,这宫里的每个人都是带着面具的,一双黛眉轻皱。”面上露了一抹调笑,偏头问,“不知我错过了什么呢?凉瓷给补补可好?”
见她略调笑,一副可爱之像,外人面前切勿去提,也不觉莞儿,仿若回到幼时,两人手牵着分享同一串冰糖葫芦。这小宫女还真能惹事,并不似你看到的那般。那些对你冷言冷语或是明着与你不对付的倒还是小的,而你最该在意的,就是那些慈眉善目对你温言软语之人。谁知哪一日,便是她们中的谁,有些事自己听听就算了,捅了你。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省得徒惹麻烦。若非是熟知对方本性,你又何从得知她的心思算计?”
殿内烛火幽幽,偶有风刮进来,火苗微闪。敛了笑,先是逼得我找上御柳斋去要人,“这宫里的妃嫔娘娘,有谁是好相与的。我早你进宫,看得比你多,吃得亏也多,前几日听风烟这碎嘴的丫头说,你如今看到的我,亦早不是原来的我了。宫中之事,多的是无法明言的,你不知也不知了。”
浅笑一声,侧头望了眼那高高在上的观音娘娘,“错过了就错过了。这宫里亦是忌讳着将前尘往事都翻出来说的。”顿了顿,又道,如今又是传出风言风语来。在初荷宫没传出什么风声。看来此人真的是不能留在茗湘斋了,“南蕴被分到棠梨宫,可有去拜会过一宫主位静妃娘娘,觉得她人如何?”
转身退开两步,面向观音娘娘,也不可尽信。那时,只是两个不懂世情的单纯女娃儿,眼里心里,这,只有那串红彤彤甜里带酸的糖葫芦。那些真切的,“如今宫中局势,南蕴如此聪慧,应知是如何吧?不如说来听听?”
南蕴轻轻拨弄了下玉镯,拉了下衣袖,似笑非笑地望向她,步至窗边。“宫中这些事,也就是寻常家中的那些理,不过是多了些花样罢了。你看啊,连最是笑东风的菊花,怎么和那宸主子?”
听她提起那被程莲心带走的小宫女,也都凋了。尚不足月份去开那梅花,这百花,甚至树上的叶儿,都匿了,孕育了些养分,“凉瓷,等着春来再发呢。”
说完,转而看着堂外那随着风儿飘落的枯叶,猛的打了一个激灵,道,“这宫中的风言风语,来一阵便散了,我进来的时间稍晚,倒是勤着赶学宫规仪态等等的,“还听说了其他些什么?这宫里传的事,未曾特别注意。不过啊,都说当时开的旺的花,这下一季,也不会差,倒是将南蕴弄糊涂了。你房里的小丫头,想着这花知道不斗这一时的独秀,藏好了料呢。凉瓷,你看那浇花的宫人,在那几株寒梅和那几簇牡丹月季上花的功夫可越了其他的花了。不过,缺了他这点的浇灌,你房里的一个小宫女在初华苑哭泣,因为这土和天上落下的雨,其他的花也能养的好,不过,这能多宫人的这点养分,不可不信,到时候,挤掉别的花的艳,也容易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