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何必理她?我虽与她有些交情,但也只是泛泛之交罢了,她那样子可不像是个好相处的。她心计再深又能如何?在这宫里哪个又是好相与的?能从秀女之中选出又过了殿试的女子,哪个没有几斤几两?就算我们不动,她若太过了,自会有人出面收拾她,我们就喝茶看戏好了。宫中岁月无聊,有些戏看也很不错呢。”
指尖摩擦着杯沿,启唇微笑了一下。此话题就此打住。再坐了片刻,觉着腹中有些饿了,便道,“有些饿了呢,姐姐给我做八宝饭,可好?”
说完,拉起她,往扶荔馆的方面而去。心绪却似拉开很远,很多的事,一开始便没了回头之路。就如同我现在这样,一旦决定了做太后手中的那颗棋子,我就只有一直走下去至到尽头。
身侧的女子,心中,又是如何想的呢。每一次言及那程莲心,总觉她有意偏帮,心中隐隐不快。
怡靖二年八月,天气越加闷热,人也变得懒懒的,甚么事都不想做。就连那金丝笼里的翡翠雀鸟,平日里最喜鸣叫,而今亦是奄奄的。午后,忽然下了场大雨,才算是将这整屋子的暑气都散了出去。然,那雨打芭蕉声,却更令人心烦。
懒懒地倚在锦榻上,手握诗卷,却无心阅读。适才命红妆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诊脉,算算时辰,这会儿怕是已快到了。那件事,今日若跨出这第一步,便是再回不到从前了。
正思索着,红妆进来回禀,“主子,太医院的慕容太医已在外候着了。”
起身,让红妆替我着了外衫。敛了敛神,道,“传。”
步入外间花厅,坐于主位之上。
不一刻,便见翰林医证慕容砚背着药箱跨门而入,见了我,单腿下跪请安,“贞贵人吉祥。”永子,服侍春宵,交颈鸳鸯成一双。】
“慕容太医毋须多礼。晌午时分让太医大老远的跑这一趟,本位实在过意不去。只是……”
停顿了一下,嘴边漾起笑意,右手有意无意地抚了抚腹部位置,“只是这关乎皇子龙裔,怠慢不得,只好让太医受累了。近日,许是天气太过炎热,本位深身乏力,食欲不振,劳烦太医替我诊诊脉,看是否会伤着腹中胎儿。”
“贵人言重了,与贵人请脉是下官的职责所在,也是下官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