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怎样?拿她当作犯人来审问吗?
钟碧儿冷眼看着两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没本事捉到人就拿她来开刀?他们也算男人吗?这是唱的哪出戏呀?
“我不会讲的,有本事你们就去捉人。”冷冷地撂出这句生硬的话语,钟碧儿闲闲地靠向椅背,一副横竖不干她事的态度。
她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是灭火,而不是要挑起更大的战火,不过她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嘛,谁要他们两个大男人合伙欺负一个柔弱的小女人来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钟碧儿不能坐视不管。
“拿来——”欧阳逸寒的火气果然很大,俨然已被挑惹至最高点。
“什么?”抬眼看他,瞪大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装傻!
“手机——”不想与她干耗下去,实在是他欧阳逸寒耗不起这个时间,发布会很快就要结束,他这个总裁还有许多后事要处理,今夜铁定要加班到很晚。
眨了眨星眸,她决定还是先息事宁人——
一个欧阳逸寒已经够她头疼的了,再加上那位在一旁抱臂看好戏的坏痞子,噢——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俊美男人应该叫慕容飞来着,刚刚有听到欧阳逸寒这样叫他,这两个咄咄逼人的男人合起伙来对付她,自己胜算的机会实在不大。
况且男人都很爱面子,让他在好友的眼皮子底下吃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采取迂回的战术,先过了这关再说。
乖乖地把手机双手奉给那位竖眉冷目的男人,钟碧儿仍旧不卑不亢地眼望着他,期待着下文。
“名字——”欧阳逸寒一点儿都不赘述,好像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范若雪——”
怎么这么地乖?不会有诈吧?欧阳逸寒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盯视了她足足有三分钟,只有他最清楚那张清丽的小脸儿看似无邪,实则饱含了诸多复杂的情绪在内,最后,他对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扬了扬眉,大有一副若敢说谎就让你好看的态势,这才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忙活了几下,随即放在耳畔等待回应——
切——他那是什么表情?钟碧儿望着那张越发地难看的俊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老天——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巴,顿感事情不妙。自己本来是要休战的,殊不知——
“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没有一句谎言,她就叫范若雪。”能不能挽回局势就很难说了,仁至义尽——她钟碧儿只能做到这一点了。
“我来——”一直静默在一旁的慕容飞再也忍不住,一把抢过手机,手指又是一阵忙活,结果那表情就和欧阳逸寒的一模一样,可想而知有多么地难看,简直就是阴沉到了极点。
“不会吧?手机欠费?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会手机欠费?”慕容飞好像是见到外星人一般地紧盯着钟碧儿。
言外之意就是她钟碧儿在说谎。
噢——原来是手机欠费,钟碧儿了然地点点头,她还以为语音提示的是空号呢,害她担心了老半天。
撇唇,钟碧儿稍稍松了口气,不以为然地说:“雪儿的手头拮据,工作又不稳定,时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手机欠费是常有的事,老实说我们自从认识以来,我还就没有打通过她的手机呢。”
“她手头拮据?”
慕容飞简直要跳脚,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了眼前的女人,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吗,那个逃跑的女人才偷了他们的钱夹有几天呀,不会这么快就挥霍一空了吧,要知道两个钱夹加起来光是现金都有好几万,难不成她也是一个一掷千金的主儿?
“说谎——”欧阳逸寒更是直接说出重点,看来自己还是要重新再认识一下眼前的小女人才对。
莫名其妙?他们为什么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自己像是在说谎吗?雪儿自从上次失业以后,几乎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找到了一份做女佣的工作,由于上次辞职没有工资,这次的工作也才刚刚过了试用期,平日又没有什么积蓄,她哪儿来的钱充值花费呀,都已经吃了一个礼拜的泡面了,连她都快要看不下去了,偏偏那丫头就是不肯接受自己的援助,还说什么这不是她的极限。
叮铃铃——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起——
欧阳逸寒抓起话筒听了几秒,就切断电话,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走至门口——
“发布会结束,但这事可还没完,碧儿,我去忙了,慕容飞你请便。”
切——这家伙不是在赶人了吧?慕容飞撇撇唇,并不搭话,也随之走到门口。
“等等,那么我呢?”钟碧儿惊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先前的冷静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实在是担心后续发展,因为今天是礼拜五,先前欧阳逸寒提醒过自己的。
“你当然留下等我——”欧阳逸寒头也不回地回答,随手就要锁上房门——
啊?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对的,钟碧儿再也顾不了许多,抬脚一下子冲到门口,一把捉住了欧阳逸寒的衣角。
“我今天能不能请假?”一改先前淡然的态度,钟碧儿简直就是在软语相求。
到底哪个钟碧儿才是真正的她?欧阳逸寒心底蓦然怔忡了几秒钟,眼前的小女人仰着一张柔弱的小脸儿,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这样一个温柔可人的小女人,居然让他狠不下心来拒绝——
“可以——记住回家要小心点儿。”
天啊,地啊——这是刚刚那个几乎要暴跳如雷的欧阳逸寒吗?旁边的慕容飞看得下巴都要掉了地,一直到欧阳逸寒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这才乍乍舌,视线落在一旁欣喜若狂的钟碧儿身上——
“了不起,钟碧儿,够种——我为你骄傲!”大拇指在她面前晃了又晃,俊脸简直要凑到钟碧儿脸上去了。
切——这个痞子男说的是哪儿跟哪儿呀?钟碧儿退后两步,躲开他的亲近,疾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