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琪荷,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我们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做我们认为应该做的,正确的事情。你说对吗?”
“嗯。”许夫人啜泣着,点点头,柔弱的声音更加让人怜惜,她说,“假如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天武听着,看着,感到一阵阵的酥软,因为内心潜伏的爱,遇到了这样的情景,让他也为之失控,但是他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轻越雷池。他有所节制,轻轻地抚慰着许夫人。她的身体依然在微微地颤抖着,挺拔、浮凸的胸脯上下起伏。
这时,门外闯进来一个女孩子,大约是二十岁的样子,长的好不漂亮,身材苗条、高挑,打扮也很时髦,一看便知道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看到张天武和妈情形,呆了一下。
张天武和许夫人也都看到了,立刻松开了对方,神情间也有些不自然。
许夫人问:“琳琳,你来了,你没事吧?”
这就是许铎的女儿,许琳,今年十八岁,刚刚女子师范毕业。因为内战持续爆发,规模也越来越大,兵荒马乱的,许夫人自然担心女儿在外面的安全,所以不让她在外面生活,亲自带人把她带回来找。这里虽然也不安定,但是这里有许多能够保护她们的人,例如张天武。而以许家在这里的影响,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应付的。就算到时候解放军攻破了此城,他们作为抗日壮士的家属,肯定也会获得优待的。在这里,许夫人并不担心太多。
许琳跑过来,拉着妈胳膊,焦急地说:“妈妈,你没事吧。我好担心好担心。我听到一声爆炸,吓坏了,炸弹就好像在我的头上爆炸,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立刻跑出去,这才发现炸弹没有落在旁边,妈妈你在这里,我好担心你会出什么意外。”
“琳儿,妈妈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许夫人摸着女儿的头发,又拉拉张天武,说,“多亏了你天武哥哥。若没有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
许琳看着张天武,轻轻一笑。
张天武也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其实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许琳跑过来,抱着张天武的胳膊,说:“天武哥哥真好。一切都靠你。”
张天武戴好大盖帽,看看四周,道:“你们别怕,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以解放军的火力,不可能攻击到这里,这只是个意外。我去看看。”
许琳说:“我和你一起去。”
张天武看许夫人一眼,故意沉下脸,道:“不行,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你妈交待。”
许夫人一拉许琳,说:“别耍小孩子脾气,危险,知道吗?你一个女孩子家,去干什么?”
许琳噘着嘴,不高兴地说:“女孩子怎么了?我不怕。我一点也不比那些男人差。天武哥哥不怕,我就不怕。”
张天武轻轻摸几下许琳的辫子,道:“好了,琳琳,听你话,别让她担心。许夫人,我回头叫几个勤务兵把房子修理一下。”
说着,张天武看许夫人一眼。
许夫人感激地点头。
张天武匆匆地走出房间。原本的计划就因为这一枚意外的流弹而彻底破灭。他不免有些遗憾。大街上一队队的士兵巡逻着,随时补充、替换前线战斗的士兵,同时也起到稳定城市的作用,家家户户紧闭大门,除了那些士兵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冷清。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张天武想了想,挥挥手。
那吉普车上一个军官,赶紧把车开了过来,“嘎”地一声停下。
张天武却不认识这个军官,看军衔是个少尉,可能是内务处的,他问:“刚从前线下来?”
军官点头,说:“是。”
张天武道:“好,车我用了。”
军官立正,说:“是。”
“前线情况如何?”
军官答:“请旅长放心,解放军进攻虽然猛烈,但都被我们挡回去了。我们决不会退缩,誓与城池共存亡。”
张天武点头,撇下对方,上了车,熟练地驾驶着吉普,向最前线开去。他的脑子里还在盘算着和许夫人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心情有些郁闷。吉普车转了个弯,忽然,他灵光一闪,意外飞来的流弹,彻底破坏了他的重要计划,可是这也给他创造了另外一个机会。这个机会似乎更棒。这岂不是天意!对,可以借许夫人房子被流弹打破的契机,把许夫人一家接到自己身边,如此一来,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这简直是天赐良机。许夫人来了,什么事情都好办了,而别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下子兴奋起来,紧锁的眉头放开了,开车的速度也快了十倍,他从狂飙中获得了更大的快感。
吉普车很快开到了炮楼。不时有炮弹在城墙上轰鸣,炸破岩石,硝烟弥漫、飞石走粉,但是城墙巍然不动,这是用最坚固的岩石修筑的城墙,假如没有车载大炮的话,想要通过打破城墙攻陷此城几乎是不大可能的。持枪放哨的士兵纷纷敬礼。张天武下了车,大步流星闯了进去。他径直走向前敌总指挥部,总指挥就是陈先。
38、已是中午,鏖战了一个上午,城上城下显得格外忙碌,大街小巷更是兵来将往,加上医生护士抬担架运送弹药的人夹杂其中,炊事班已经把馒头包子做好了,而已经吃过饭的连队跑步来接替防守,守城的连队带着伤员赶紧下去吃饭。这样来来往往,十分嘈杂,却不混乱。看得出特23旅的确训练有序。
此时,在城楼,铁谷林坐在一把红木椅子上,身后站着二个手持冲锋枪的卫兵。
在铁谷林面前,是一个五花大绑的女子,打扮是教师的打扮,看上去很素净。
铁谷林喝道:“我脾气好,不打你不骂你,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不是共党分子?你承认了我就放了你。你要不承认,我就让人把你从城墙上扔下去。说不说!”
女子轻蔑地扫铁谷林一眼,说:“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败类,你们的话就跟放屁一样。反正是死,你们来吧。但你们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铁谷林大笑起来,道:“死到临头嘴还这么硬,一看就知道是共党分子。想来搞破坏,别做梦了。我们旅号称天下守城第一旅,这里,还从来没有哪个部队能够攻陷。当年日寇的飞机大炮,轮番冲锋,也都没攻破我们的防守,你们解放军也别做梦了。”
女子不屑地“呸”了一声。
铁谷林依然大笑,道:“我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不忍心看你就这样被扔下去,所以想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你肯配合,我保证,你可以当我的秘书官,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谁敢欺负你,跟我说,我一句话,就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怎么样,考虑考虑?”
女子的眼睛里充满了憎恨,连看都不看铁谷林一眼。一个横眉立目的宪兵用力推了她几下,让她老实点。她倔强地歪着脸,不看铁谷林一眼。宪兵要用枪托扁她几下,迫使她就烦,被铁谷林示意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