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洣连续失眠几个晚上,这下事情可是糟糕了,还不知道主人该怎么惩罚她。可是一想到嫁给骆哲,米洣的小心脏还是忍不住多跳几十下。
小公主骆落大婚在即,众人也都不敢惹事,生怕立景帝不高兴,讨不到半点好处。
骆哲和米洣被赐婚之后,米洣便被要求搬到骆哲房中居住,两人同睡一张大床,孤男寡女的,米洣多次反对,但骆哲坚决不许!
其实,骆哲十分尊重米洣,一人一床被子,并未逾越规矩,只是这外人不知,认为二皇子疼爱米洣姑娘,这二皇子妃的身份自然是不明而喻了。
只是这样一来,大公主骆听便无法对米洣做任何的举动了。可是大公主本身的烦恼并不在此,而是在小公主骆落大婚的前一天晚上,驸马罗武督不见了!
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能被人知道,尤其是小公主骆落。骆听发动手下所有细作杀手出来寻找,她筹划那么多时的事情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罗武督,你我夫妻七年,怎么就在这个时候背叛我,坏我好事!
米洣在睡梦之中正香甜,她还梦见自己立了一个大功,主人给了好多奖赏,同伴们望着,多么羡慕。
只是这美梦做到一半,就是一阵剧烈头疼耳鸣。米洣几乎是从床上滚下来的。
坐在地上,揉着头,耳中传来同伴的通知:“大驸马罗武督不知所踪,所有人即刻前去寻找,寻到者,主人重重有赏!”
米洣睡意全消,倏地站了起来,大惊道:“罗将军不见了?”待回过神来,迅速传穿上衣服,从窗户飞奔而去。米洣庆幸自从搬到骆哲的房间之后,那贴身丫鬟便不再跟着她了,而且更幸运的是,今天晚上骆哲不在。
可是,就在米洣出去的一刻,房门被推开了,骆哲带着一丝惊讶进来了。
这明日就是小公主骆落和罗武督的大婚之日,这大驸马当初赐婚的时候不反对,这个时候又闹什么失踪哦?这不是给主人添麻烦么?
米洣一边寻找,一边在想,若是自己寻到大驸马,那她是不是就能将功赎过,主人对她另眼相看了?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起来,米洣就忍不住得瑟了。
所以,当下之计,除了要寻到大驸马之外,米洣还得不让其他人寻到。
这是米洣有生以来第一次的自私,她发挥生平所学,拼了老命地使用轻功,为的就是第一个寻到大驸马,当然不排除被其他人找到的时候,她会强行抢过来。
米洣忙了大半天,累得是满头大汗,别说大驸马了,就连大驸马的衣服都没有看见。眼看着天就要亮了,米洣心中那个着急哇。
咦?那不是安贤王妃叶萝吗?
米洣揉了几次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那安贤王妃正带着一批士兵到处走动,好像也在寻找什么人。米洣惊讶了,安贤王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门?难道说她也在寻找大驸马?可这不符合逻辑呀。
米洣迅速抓了一个士兵过来做威胁,只是一根细针拍进士兵的手腕,后者就疼得哇哇哇全部招了出来。
原来,今晚失踪的不只是罗武督一个人,就连宋朗郡主也不见了!这安贤王妃是怕人家闲话,担心宋朗的名誉,所以这才命人暗中寻找。
这么一来,米洣似乎能够联想道什么,当初瞧那大驸马看宋朗的眼神,米洣这个外人都能感觉到那强烈的感情。难道说,他们两个私奔了?
不会这么巧吧!
米洣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就算你们奔到月亮上,我米洣都要把你们给拽下来!这是她米洣唯一赎罪的好机会!
拿出细针,扎了自己头顶,耳朵,鼻端几处,米洣做了一个深呼吸,寻找宋朗的气味儿。她还记得宋朗的身上有着一股特殊的香气,像是淡淡的桂花香。
其实,这门扩大嗅觉的功夫是米洣私底下自己发明的,一直未曾在其他人面前用过,甚至连主人都不知道,米洣总觉得这么功夫不值得炫耀,她怕同伴们会嘲笑她像某种动物。
正如现在,米洣整个人一会儿趴在地上,一会儿贴在墙上,就是用她那秀气的鼻子在寻找宋朗的气味儿。
还别说,不到半个时辰,米洣就寻到了宋朗的踪迹,飞奔而去,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骆哲。
寻到宋朗的时候,大驸马罗武督也在那里。米洣没有时间惊讶,飞身过去就要带走罗武督,可是身体重量突增,她连跳都跳不起来,回头一看,米洣大叫起来。
好在骆哲的动作够快,及时捂住了米洣的唇。当然,能够让米洣完全自动消音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用自己的唇。
当米洣被吻得头晕眼花的时候,骆哲这才小声说道:“别打草惊蛇,先看看他在说什么。”
愣愣点点头,米洣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看宋朗和罗武督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骆哲去了。
而骆哲倒是一直盯着那两个失踪的人,听着他们的对话。
宋朗向四周看了看,这小树林阴森森的,原本已经蒙蒙亮的天空,而在这小树林中,仍是一片漆黑,寒意十足,树叶沙沙作响。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我都已经说了多少次了,我只把你当做哥哥!”宋朗的样子像是十分不耐烦。
而罗武督则显得有些不受控制,他抓住宋朗的双手,说道:“朗儿,我知道我当初不该娶骆听,我知道是我负了你。但是朗儿,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们不要管以前的事情,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走?去哪儿?”宋朗像是有些感慨,她道,“这些年我一人游遍大江南北,何曾逃离得了?叶萝是人质,我早晚都是要被召回来的,这天下之大,还不是兀朝的土地?罗武督,你想得太天真了。”
“朗儿,以前你都是一个人,现在我回来了。只要有我陪在你的身边,没人能够伤害你的。”男子激动地将娇小的女子抱入怀中。
宋朗也不挣扎,而是轻笑一声,她道:“天已经亮了,不多久就是你和骆落拜堂的时辰了,如果他们发现驸马不见了,你看看到时候骆听还会为你求情么?皇上还会视你为半个儿子么?罗武督你怎么还不明白,如果你没有半点利用价值,他们还会对你这般敬畏吗!”
像是不能想象宋朗会说出这般残忍的话语,罗武督有些惊恐地松开宋朗,他的朗儿一直都是个天真浪漫,只会撒娇的小女孩儿。如此凌厉,话语残酷的女人到底是谁?不是他的朗儿。
“七年了,七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看清许多事实。”宋朗抬头望着天,树叶遮挡,仍然黑压压的。她说,“你在战场上消灭敌人是辛苦,而我在家中同样夜不能寐,就连身边的嬷嬷都无法相信,哪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皇上的眼线,皇上为何这般容忍我和叶萝?只因为我们手中有天下的兵权啊!”
小树林中渐渐有了虫鸣声,树叶摇晃,视线也能看清对方的脸颊了。罗武督看着宋朗,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躲在不远处的骆哲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宋朗其实是有觉悟的,而并非一个任性贪玩的郡主。
轻轻拍了拍发呆的米洣,骆哲说道:“你不是要找大驸马吗?还不把他送回去?”
“哦,对哦。”米洣自袖中飞出两根细针,穿越这树林,甚至看不见反光,但是这细针竟然能够准确地扎在宋朗和罗武督的脖子上,二人即刻昏倒。
米洣上前背起罗武督就走,还不忘回头和骆哲说上一声“谢谢”。后者却还是那个温和的笑容。
骆哲丝毫不点破米洣的能耐,甚至还帮助她将罗武督送给她所谓的主人。骆哲只觉得他越来越了解米洣了,甚至是她主人的阴谋。但是不管如何,骆哲就没打算放走这个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