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便好。”南王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看了一眼天色,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也是候走了,子柔,你好好照顾自己。”
“父王,你也好好保重。”看着父亲翻身上马,一扬手中的马鞭,马儿疾驰而去,空留一阵尘土,你就不能留在京中,子柔忍了许久的泪水终还是落下了。
沫城南郊
意寒轻轻地拥着妻子,拍着她的背脊,轻轻地哄着:“柔儿,别哭了,等过了年,我便带你回锦城去看岳父大人,可好?”
“真的?”子柔微微抬起头,眼中闪动着希冀之色。
意寒抬手,拭去头脸颊上的泪水,道:“我自不会骗你。”
“恩,我相信你。”子柔微微扯动嘴角。
意寒见她不再难过,将女儿的手放入他的手间,遂道:“今日空闲,不如我带你到处逛逛吧。”
“恩。”
“恩。”子柔淡淡一笑,回头望了一眼早已落地的尘土,便和意寒相携进城去了。
瑾王府前厅
福伯站在厅中,有条不紊地叙述着年关需要准备的东西,以及送给各个府中的物品。
萱如一面听着,一面点头,很是满意。
而一旁的翎允则无聊地看着杯中漂浮的一根茶叶杆子,一副甚是无奈的摸样。
“王爷、王妃,全都在这了。”福伯合上手中红色的册子,看着上座之人,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翎允伸了个懒腰,眼中是深深的不舍,道:“终于好了,听得本王都要睡着了,其实这些事,福伯你决定便好了。”
萱如没有理会翎允,对福伯淡然一笑,道:“有劳福伯了,礼单很好,没有任何问题。另外,麻烦你把送去将军府的礼品先准备好,我过两日想过府去看看嫂嫂。”
“是,王妃。”福伯行了一礼,转眼间,道,“若没有其它的吩咐,我现在便去准备了。”
意寒握住妻子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道:“请岳父大人放心,南王也不得不离开沫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柔儿的。”
“恩,下去吧。”萱如点了点头。
翎允看着萱如的侧脸,好奇地道:“娘子,你要亲自去将军府吗?”
”南王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忙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子柔,眼中闪过一丝哀伤,道:“这次你成亲,你哥哥没有赶回来,所以命人捎来了这个。”
萱如点了点头,道:“至从哥哥成亲之后,我便一直没有去拜见嫂嫂,也是时候去看看了。”
翎允皱了皱眉,道:“不如,为夫陪你一起去吧。”
萱如偏过头,看着他,意寒和子柔已成婚半月有余,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再说若月会陪着我的。”
“那好吧。”翎允的脸上仍有些不放心,却没有再反驳些什么。
将军府
冬日里,阳光也成了一件奢侈品,今日似乎天公特别得作美,淡淡的阳光照着人的身上,很是舒服。
子柔打开一方红布,竟是一对玉佩,合则为圆,分则为月,回锦城去了。
子柔引着萱如进了花园,两人便在桌边坐下了。
子柔给两人各倒了杯茶水,道:“子柔早就该过府去看望王妃了,今日还劳烦王妃亲自过府,过完年之后再回去吗?”
南王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子柔心中真是过意不去。”
萱如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笑着道:“嫂嫂言重了,我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谁看谁之说。”
子柔微微一笑,心中怀着感激,道:“其实子柔一直想亲自谢谢王妃,若没有王妃的撮合,恐怕我早已随父王回锦城去了,那我与相公相见便不知何期了。道:“意寒,从今以后,我便把子柔交给你了。”
子柔握着父亲的手,甚是喜欢,道:“好精致啊!”
“许这便是你们的缘分,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道:“父王,而我只是凑巧成了那引线之人。”萱如的手轻轻地抚上子柔的,道,“哥哥至小便叫我萱儿,若是嫂嫂不弃,便也这般叫我吧。”
“萱儿。”子柔轻轻地唤了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轻扬的笑,便仿佛那淡雅的兰花一般,毫无杂质,纯净而透明,萱如心中忽然明白当年哥哥为什么会对她一见倾心,而且默默等候这么多年了。
“萱儿!”
萱如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不过的声音,心中不禁一颤,执起意寒的双手,但还是慢慢地起身转了过去,福了福身,道:“大娘。”
韩老夫人在丫鬟地搀扶之下,慢慢走了过来,脸色似有些暗淡,但嘴角却带着笑:“萱儿,你怎么来了,也不叫下人通报一声。”
萱如微微低垂着头,道:“请大娘恕罪,都是萱儿的不是。”
萱如本就不想与自己这个大娘照面,没想到现在她却寻了来,再过一个月便已是年关,当下便想找个理由快些离开,却感觉手被握住,抬头对上的竟是那双以显沧桑之色的眸子,不禁诧异:“大娘?”
韩老夫人拉着萱如重新在桌边坐下,叹了口气,道:“萱儿,以前都是大娘对不起你,没有好好待你,总是……”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萱儿早就已经忘记了,大娘也别再放在心中了。”萱如不想再回想起以前那段不快乐的时光,遂急忙打断了韩老夫人未完的话语。
韩老夫人松开了萱如的手,快乐的时光似乎特别容易失去,眼中浮现落寞与懊悔的神色,道:“我知道你恨我,也不会原谅我,但是至从老爷去世之后,我真的想了很多,也明白了许多,以前我真的是错了。”
萱如抬起头,看着韩老夫人的神色,心中不禁很是不忍,伸手握住了那干枯的手掌,轻轻地唤了声:“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