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点了点头,看了眼一侧的萱如,眉眼带笑,慢慢起身,拿起桌上的杯子,高举于空,朗声道:“让我们为南王、清王,还是世子、郡主的到了,喝上一杯。”
“吾皇万岁,吾皇万岁!”众人起身,举起手中的杯子,一阵高呼,穿透怡宸苑的上空,随风飘散。
皇上放下手中的杯盏,看了一眼自己几个出众的儿子,心中暗叹一口气,道:“遥儿、羽儿、允儿、泽儿,你们与世子、郡主年纪相仿,这些日子便带着他们在沫城中随意转转,到处看看吧,不要失了地主的身份。”
“是,父皇!”众人恭敬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有着各自不同的想法。
这些日子,翎遥等人便带着腾续和子柔在城中各处逛着,这时,一行人正在城中最有名的百年老店聚贤楼中喝茶。
“阴月,你这镯子很是特别,真好看啊!”阴月抬手间,子柔不禁被她手间那只白里透绿的镯子吸引住了目光。
阴月抚上手间之物,明媚的脸上瞬间多了一份安静,语气里带着丝丝的感伤,道:“这是母后留下的。”
一听这话,子柔满是愧色地道:“阴月,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往事的。”通过几日的相处,性格温和的子柔和天生活泼的阴月已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阴月摇了摇头,左手挽着子柔,右手握住萱如的手,道:“有你们在我身边,什么伤心事都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眨了眨大大的双眼,闪过一丝皎洁,道:“所以,你们要永远对我好哦。”
“你啊,总是这般调皮。”萱如不禁好笑,拿了一块她最喜欢的桂花糕给她。
坐在一边被忽略了许久的翎允,仿佛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撅着嘴道:“娘子,为夫的也想吃糕点嘛。”
萱如看了他一眼,不禁被他可爱的摸样逗笑,拿起一块糕点放进他的嘴中,道:“满意了?”
“恩。”翎允一边点头,一边就着萱如的手,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着。
看着两人的神情,众人神情各异,梁王妃琳兰微微一笑,道:“没想到,瑾王竟有如此一面,想来王妃平日在府中一定不会闷吧。”
萱如微微一笑,还未及言语,翎允便抢着道:“那是自然,妻子娶回家是用来疼的嘛,怎么可以让她觉得闷呐。”
“妹妹真是好本事啊,竟得到瑾王这般的宠爱,试问世间有几个女子能有这般本事啊?”梦如的一句话中,明褒暗贬,讽刺意味十足,说得萱如仿佛狐媚一般。
萱如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怒意,抬起头看着梦如,就听意寒声音仍是一贯的冷淡,道:“梦儿,莫不是轩王对你不好,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哥哥。”
“我……”梦如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很是尴尬。
轩王放下手中的杯子,视线从众人的身上扫过,在看着萱如的时候似乎多了一丝恨意,最后定格在意寒的身上,道:“梦如嫁给了我,便是我的妻,也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我自不会让她受到半分的伤害。”
“王爷!”梦如偏头看着翎羽,眼中闪着感动的光点。
“真是无病呻吟。”阴月轻轻地哼了一声,偏开了头去。
腾续伸展双手,语气中带着丝丝的无聊,道:“你们非要在我们面前表现得这么甜蜜吗?”
“你便要这般煞风景吗?”子柔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已很是不满。
见到子柔的怒色,腾续急忙给她斟了一杯茶水,讨好地道:“子柔,你别生气嘛,我以后不再这般讲便是了,我都听你的不就好了。”
“你听我的干嘛,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子柔的眼中闪过一丝烦怒,小心地打量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意寒,见他正专注地喝着茶,心中不禁闪过丝丝的失落,忙拉着阴月的手,道,“我们也坐了许久了,不如再去逛逛吧。”
于是一行人又起身离开了。
萱如任由翎允扶着,视线却落在子柔、腾续和自家哥哥的身上,眼角扬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瑾王府书房
入夜,风有些凉,拂动着院中的常青树,在月光下,树影随之晃荡,发出丝丝摩挲般的声响,却没有扰了这夜的宁静。
树,没有挡住风前行的脚步,透过敞开的窗扉,吹动桌上的烛火,摇曳着投射在地上的身影。
萱如看着翎允,道:“父皇要削藩,我们何不让他们自己失去爵位?”
“失去?谈何容易。”翎允轻轻摇了摇头。
萱如嘴角轻扬:“通过这几日的相处,我们都可以看得出清王世子很是喜欢子柔,而子柔似乎并不喜欢他,甚至带着几分的反感。”
翎允微微眯起双眼:“莫非娘子是想?”
“听闻,南王妃生下子柔后,便因难产去世了,而子柔的长相又酷似她的母亲,所以南王一直对她宠爱有加,见不得她受到半分的委屈。而清王老来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甚是宠爱,从小便养成了他骄纵的性格,若是她们两人之间发生点什么事情,南王定不会善罢甘休,而清王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还不束手就擒。”
萱如的心中已经计划好了所以的事情,眼中已是满满的自信,继续道,“只要清王失去了爵位,南王对于我们而言便没有了半分的危害,世人皆知他有一子,却偏偏喜爱闯荡江湖,对什么政事、爵位没有半分的兴趣,等到南王百年之后,自然便没了南王这个封号。”
“娘子,你果然是我的吉星,解决了为夫的一个大难题啊。”翎允将萱如拥进怀中,地上两人的身姿融于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