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风哲国三年一届的花会,如期而至。
鸣烟替萱如挽好了发髻,道:“姑娘,你今天似乎特别的漂亮,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真是一点都没错。”
萱如抚上鬓间的丝发,微微一笑:“你先出去看看皇上可来了。”
“是,姑娘。”鸣烟躬身退下了。
萱如看了一眼掩上的房门,走到床边,打开抽屉,拿起一只蓝色的瓷瓶放入袖中,转念一想,将空着的白色和红色瓷瓶也收入了袖中。
这时就听门口传来了三声敲门声,遂起身离去,推开门就见阴夜已在外面候着,遂一同离去了。
舒城中,阴夜牵着萱如的手,慢慢地走在街上,萱如好奇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满脸的欣喜之色。
看着身侧人活蹦乱跳的摸样,阴夜心中很是开怀,嘴角轻扯。
萱如看着前面围聚一堆的人群,满是好奇地踮起脚,却什么也看不到,遂转过头看着阴夜,不悦地道:“那里可是在卖什么东西,好像特别受欢迎。”
阴夜转头对随行的侍从道:“你还不去给姑娘买。”
“是。”那侍卫疾步离去,向里面挤去,却碍于人流,无法前行。
萱如看了一眼如山堆一般的人,挽着阴夜的手臂,道:“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好吗?”
“好。”阴夜牵着萱如的手,早已拐过了几条街,将那人堆甩在了身后,萱如不禁轻笑。
看着那边的花卉,萱如开心地跑了过去,轻闭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兰花还真是香。”
“萱儿若是喜欢,我便命人将这些花全部买回去,摆在月辰殿中,让你日日都能够欣赏。”阴夜放眼一片花海,竟显王者霸气。
萱如开心地笑着:“真的吗?我不信。”
“你竟敢不信我?”阴夜眼中闪过一丝怒气。
萱如毫无惧色,偏过头环视众人,嘴角轻扬:“这里这么多人,参会之人不乏名媛,我不信你就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听到这话,阴夜微微一皱眉,而后一笑:“萱儿,你在此稍等片刻,我阴夜今日定让你明白,我心中只有你一人。”话毕,便向主会厅走去。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坚定的话语回荡在心间,萱如脸上闪过一丝落寞:阴夜,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对我更是甚好,但是我们注定无缘,长痛不如短痛,相信你马上就可以忘记我的,自古帝王多情亦无情。
萱如转身的瞬间面上带笑,对着鸣烟、翠柳道:“我有些饿了,你们去买些吃的过来吧。”
“可是,我们应该伴着姑娘的。”翠柳略显为难之色。
鸣烟忽然牵起妹妹的手,道:“翠柳,竟然姑娘饿了,我们去买便是。”说话间,便拉着翠柳向来时的路走去,心中暗道:姑娘,你是个好人,鸣烟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接下去便只能靠你自己了。
萱如小心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凭借着那天在阴夜书房中看见的地图,疾步离去。
阴夜与主办的本次花会的舒城首富沟通了许久,他才同意将全部花卉卖与他,阴夜满面笑意地回到分手之地,却只见鸣烟和翠柳立于原地,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鸣烟和翠柳见阴夜回来,忙跪于地,脸上是满满的的愧疚与担忧之色。
阴夜眼中满是寒意,冷声道:“姑娘呐?”
鸣烟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姑娘说饿了,叫我们去买点吃的,可是我们回来,姑娘就不见了。”
翠柳已经急得抹起了泪水。
“不见了?”阴夜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最不好的预感,高呼道,“来人,封城!”
萱如凭着当日在御书房中见到的一副地图的路线,躲躲闪闪地走到了南城门,却见官兵守在两侧,心中正在计量着该如何出城。
一辆马车由远及近,停在萱如的身侧,道:“姑娘,快些上车。”
“你是何人?”萱如心中不禁诧异,马车很是简单,没有半分的招摇,而眼前的男子,一件粗布麻衣,衣料虽差些,却很是干净整洁,眉宇间透着正义之气,不像是坏人,忽然一阵风吹过,鼻尖飘来一阵淡淡的檀香。
那男子看了一眼城门,道:“在下可以送姑娘回想去的地方。”
“多谢。”萱如微微一笑,便掀开车帘上了马车。
男子一扬手中的马鞭,马儿疾驰而去,离开了舒城,在马车离开的瞬间,萱如掀开车帘就见身后的城门已经被重重地关上了,手抚上胸口:阴夜,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忘了我吧!
马车压过落地的红叶,日夜不停地疾驰而行,车窗边风声直响。
五日后,马车静静地停在墨水之北,男子立于一侧,道:“姑娘,到了。”
萱如抬手掀开车帘,跨出马车,衣袖撞上车栏,袖中蓝色的瓷瓶掉入车板之上,却无人知。
男子微微颔首:“姑娘,我只能送你到这了,那位船夫会送你过江的。”
“多谢。”萱如微微福了福身,眼中怀着感激,道,“望大师转告方丈,他当日的一番教诲,萱如谨记于心了。”
男子微微诧异,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姑娘果然是聪慧过人。”
“大师过奖了,萱如就此别过,今生定不忘大师的恩情。”萱如便欲起身向江边的小舟走去。
“姑娘留步。”男子行了一礼道,“师父还有几句话叫平僧转告施主。”
萱如点了点头:“大师请讲。”
男子看着滚滚江水,道:“师父说:日后若是世间起了什么动乱,望施主出手制止,天下苍生本就没有任何的过错,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份简单的安定。”
萱如虽然诧异,却还是点了点头,道:“萱如记下了。”
萱如转身向江边的船慢慢走去,坐在船上,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土地,心间多了一份熟悉感,嘴角随之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