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致,萱如的手扶在窗台之上,指甲划过檀木,紧紧握成拳:你竟要封我为后,我定不会这般随了你的意。
转身在床边坐下,打开抽屉,将那白色的瓷瓶放于一侧,拿出一个红色的瓶子,将瓶中仅有一颗红色药丸倒于手心,一口咽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绝不能嫁于你为妻。
一阵刺骨的疼痛蔓延开来,萱如的身体往一旁倒去,手一推,一个花盆随之落地,发出重重的声响。
“姑娘,发生什么事了?”鸣烟和翠柳急忙冲了进来,就见萱如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急忙上前扶起,一脸的担忧之色。
一个时辰之后,魏凌风被紧急召进宫中,替昏迷不醒的萱如号过脉之后,微微皱眉地立于一侧。
看着凌风的神色,阴夜急忙道:“魏爱卿,萱儿她倒底怎么样了?你上次不是说萱儿的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现在怎么会这样?”
“照脉象看,姑娘并无大碍,许是这些日子天气过热,从而导致休息不好而身体不适。”凌风微微皱眉:脉象时平和、时起伏,似中毒,可是面色又无异相,真是平生未见之罕症……
鸣烟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道:“前些日子姑娘便说自己夜里有些热,休息得不是很好。”
“你们为何不早些禀报?”阴夜满脸的愤怒之色。
鸣烟微微一犹豫道:“是姑娘不让禀报的,怕皇上担心。”
阴夜厉声道:“那你们就敢自作主张不予上报?”
“是我不让她们上报的。”萱如虚弱的声音在阴夜的背后响起,阴夜忙回身半拥着她,道:“萱儿,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呐?”
“你这些日子很忙,我不想打扰你嘛。”萱如顺势靠近阴夜的怀中,抬眼正对上凌风疑惑的眸子,遂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道,“又劳烦魏大人,萱如实在故意不去。”
“姑娘言重了,能够为皇上、姑娘效力,是微臣三生修来的福分。”凌风低垂双目,眼中却闪过疑惑之色。
萱如扯了扯阴夜的衣袖,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你叫他们都退下吧。”
“都下去吧。”阴夜唤退了众人,转身扶着萱如小心躺下,道,“好好休息,朕会一直陪着你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萱如的身体确实好了几分,却还很是虚弱,所以阴夜不得已地推辞了册封皇后的时间。
转眼间,夏日已随之而去,已进入秋日时节。
萱如望着树上落下的叶子,抚着胸口轻轻地咳了两声,这些日子整个人似乎消瘦了一圈。
鸣烟将萱如肩上滑落的披风拉上了几分,道:“姑娘,有些起风了,让奴婢扶你回房歇着吧。”
摇了摇头,萱如轻扬嘴角,道:“我还想坐一会,整日呆在房中,感觉很是难受。”
“姐姐,我们再陪姑娘坐会吧。”翠柳看了一眼身侧鸣烟,平日里天真的脸庞也不免多了份忧色、
两个婢女从假山后慢慢走过,年纪略小的婢女满脸兴奋地看着身侧人,道:“听说过几日城中有个花会,很是热闹,风哲国的许多名士名媛都会参加。”
“是啊,三年一次的花会确实不同凡响,可是我们这些宫中的婢女哪会有机会见识啊。”另一婢女也是满脸的向往之色,声音中却透着淡淡的失落。
两人一边向萱如的方向走来,由于假山挡着,所以仍讨论着花会之事。
翠柳上前一步,道:“你们两个不好好干活,在这嚼舌根子,扰了姑娘的雅兴,不怕皇上怪罪吗?”
“奴婢知罪,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姑娘恕罪!”
“奴婢知罪,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姑娘恕罪!”
两个婢女忙跪于地,不住地向萱如磕头,身体微微颤抖。
萱如无奈地看了一眼跪地之人,摇了摇头:“你们起来吧,我没有怪罪你们之意。”
“多谢姑娘!”
“多谢姑娘!”
两个宫女起身,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的泪迹,恭敬地道了声,便退下了。
望着那远去的身影,萱如轻声道:“那花会是不是很有趣啊?”
“是啊,三年一届,到时候会有许多人参与,是舒城最热闹的时节之一。”翠柳开心地笑着。
萱如暗自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我也能出宫去逛逛就好了。”
鸣烟望着萱如的背影,心中已有了自己决断。
月悬高空,秋风从敞开的窗扉吹进,窗帘微动。
阴夜望着跪于地上的鸣烟,厉声道:“你面色犹豫,可是萱儿还有什么事,你没向朕禀报的?”
鸣烟微微低垂着头,道:“是今日姑娘在御花园中听到几位宫女的议论,似乎对过几日的花会很是感兴趣。”
“花会?”阴夜略一沉思,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鸣烟恭敬地行了一礼:“那奴婢告退了。”
阴夜点了点头:“你们好好照顾萱儿,朕不会亏待你们的。”
“奴婢遵命。”说话间,鸣烟便躬身退下了。
翌日御花园
阴夜扶着萱如的腰间,见她的气色已经比前两日好了不少,遂道:“萱儿,过几日舒城有一个花会,很是热闹,朕带你出宫去逛逛可好?”
“可是我身体不怎么好,恐会分了你的心,还是带其他妃子去吧。”萱如用帕子掩着嘴,咳了两声。
阴夜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脊,扶着她在位置上坐下,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名为花会,可是朕想看的却你萱儿你啊!”
“你真是越来越会哄我开心了。”萱如半倚在他的怀中,眼眸微闭:你不该待我如此这般好,不然到时我会不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