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一过,天空中便一直飘零着鹅毛般的大雪,整个沫城都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柳树上挂满了银条,草坪也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雪花纷飞,挡住了彼此的视线,只见远处那松树的针叶上凝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恍如一树洁白的秋菊。
若月微微推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那银装素裹的景致,重新掩上了窗户,对正坐在火炉旁绣花的萱如道:“小姐,这雪都下了五天五夜了,地上的积雪,已是寸步难行,何时才会停啊?”
“你前几日不是还很是兴奋吗?”萱如随意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分的停顿。
若月坐在桌边,把玩着精致的茶杯,无趣地道:“可是,睁开眼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也是会腻的啊!”
萱如抬头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若月,嘴角轻扬:“若是闲着无聊,你可以和我一块绣花啊。”
“不要,不要。”若月的头摇得向拨浪鼓一般,“舞剑我会,绣花我可不会。”
萱如换了一根线,道:“绣花其实很适合你,可以让你收敛心性。”
“收敛心性?”若月疑惑地眨了眨眼,忽然站起身,双手插腰,气愤地道,“原来小姐是变着方的嫌我吵啊!”
看着若月的反应,萱如不禁笑出了声:“我可没有这般想,你可不要自己想多了哦。”
若月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就听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于是不得不先去看门,见门外站着的是管家福伯,诧异地道:“福伯,找小姐吗?”
“恩,我找王妃。”福伯应了一声。
萱如听到声响,转过身,看见门外人,站起身道:“福伯,可是有何事?”
福伯并没跨进门来,只是站在原地,道:“宫里的曹公公正在门外候着王妃,说是皇上找王妃有事。”
萱如将手上的东西搁置于桌上,道:“我这就随你去。”心中却生出了几分凝重,皇上此时找自己莫非是与哥哥有关?
车轱辘压在厚厚地积雪上,留下了两条深深的痕迹,延绵而去……
踏上台阶,斗篷上已是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曹公公身上接过萱如的斗篷,道:“皇上正在等着王妃,王妃进去吧。”
“有劳公公了。”萱如微微颔首,便推开房门,踏了进去,穿过肃穆的殿堂,就见一个明黄色的背影立于窗前,风吹起了那略带白丝的发,竟显出一份苍老,萱如不禁多看了一眼。
“王妃来了。”一声威严的声音,似从远处传来。
萱如惊觉自己的失态,忙跪下,恭敬地道:“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转过身,背着窗的脸竟显出几分阴沉,看着跪在地上娇弱的身躯,声音中含着几分冷意:“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