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府东阁
一缕轻柔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窗台上,窗台仿佛渡了一层银一般。
萱如抬起头,仰望天空,墨色的天际中驻足的唯有那一轮圆月。
月,终是为谁而圆?
月光轻轻地抚摸着湖面,微波点点,本是一副赏心悦目的初夏夜景,可是落在萱如的眼中却染上了几分萧条与落寞,就犹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站在一侧的若月心中不免心疼,上前挡住了萱如的视线:“小姐,有些起风了,当心着凉了,还是先把窗户关上吧。”
“关上了也好。”萱如收回了视线,嘴角扬起一丝自嘲的笑,“窗户开了,可以再关上,可是心敞开了,又改如何闭上呐?”
若月关好窗户,回过头,疑惑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事。”萱如淡然一笑,“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好的。”若月忙走到床边铺好了床,一脸笑容地看着萱如,“小姐,你好好休息吧。”
若月悄声退下了,关好了房门,一转身仰起头就见西楼上灯火通明,似乎还能听见缕缕丝竹之声,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王爷,若你是个懂得珍惜小姐的人,那该多好啊!”
房中,萱如躺着床上,在黑暗中望着头顶上粉色的蚊帐,脑海中一片空白,恐又是个无眠夜……
瑾王府西楼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起舞坐在琴前,那如同女子般柔若无骨的手轻轻地拨动着琴弦,一曲悠扬的曲调回荡在众人的耳中,为这凉风习习的夏夜添加了不少的情调。
露台上,翎允身着一件宽松的大红睡袍,一头乌黑的丝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随风飞扬,半倚在栏杆,右手握着一只精致的酒杯,俯瞰院落,只见月光穿过树干,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影子,犹如鬼魅一般。
手指流畅地划过琴弦,最后一个音随风而去,起舞站起身,光着脚慢慢向露台走去,略长的裙摆一路拖行着,忽然伸出双手拥住了翎允精瘦的腰,娇滴滴地道:“允,你怎么一晚上都不理人家啊?”
翎允一个转身,眉眼、嘴角都带着绚烂的笑,伸手轻轻地挑起起舞的下巴,倾身向前,两人的鼻尖仅有两指的距离,把气息慢慢地吐在他的脸颊上:“怎么,吃味了?”
起舞再次伸手环上他的腰,整个人依偎进他的怀中:“人家怎么舍得嘛,只是你整晚都只看着这个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嘛,人家怕你闷,所以来叫你一块去喝酒啦!”说着,还鄙夷地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便拖着翎允向房中走去,在一张矮桌前席地而坐。
冷风抬起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人,又低头专注于手中的剑,细细地擦着。
弄笛将刚调好的酒慢慢地注入杯中,散发出一阵清雅的芳香,翎允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几分陶醉道:“弄笛的手艺果真是越发的好了。”
“那允就多喝点。”起舞拿起酒杯,倾进了翎允的嘴边。
就着酒杯,一口饮尽,道:“我们今晚便一醉方休。”
觥筹交错,琴声荡漾,直至天明……
次日清晨,一纸圣旨打破了瑾王府宁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日之后,朕将前往漓水,瑾王、瑾王妃伴驾同行。钦赐,谢主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