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如将那信放在桌子上,轻笑道:“这大皇子乃是轩王的哥哥,若是哥哥要帮他,何不直接帮了那轩王,得到重用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意寒扫了一眼桌上那张薄薄的信纸,看着萱如,认真地道:“他们两个,我谁都不想帮。”
“哥哥此话何意?”萱如不禁诧异。
意寒伸手扶上萱如的肩,道:“同为皇室的皇子,皆可成为皇位的继承人,妹妹为何不让哥哥帮瑾王。”
“哥哥……”萱如的话还未开口,便被意寒止住了:“萱儿,有一件事,我一直犹豫着不敢告诉你,我想今天是让你明白真相的时候了。”
萱如略带疑惑,道:“哥哥,我们是兄妹,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便是。”
意寒站起身,走到窗边,手扶在窗扉上,却终是没有用力将它推开,声音中透着无限的感伤,道:“在静婉被扣在梁王府的那几日,我一直担心她的安危,便叫清重在梁王府外守候着。梁王府失火的那一夜,清重见忽然失火,正想去救火,却见一个黑影从梁王府中出来,这时梁王府中也乱作一团,所以清重便尾随着那黑衣人。”
意寒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痛色,遂闭上了眼眸,道:“一路跟踪,见那黑衣人最终进了轩王府。”
“你说什么?”萱如急忙起身,推翻了桌上的茶杯,一手紧紧地扶着胸口处。
意寒急忙转身,看见萱如满脸痛苦的摸样,急忙上前用手扶住她的肩膀,道:“萱儿,你怎么了?”
“他如此待我,为什么还要害死我的婉儿,婉儿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还只是一个孩子。”萱如紧紧地抓住意寒的衣襟,泪如泉涌,眼中是满满的绝望。
意寒的眼中满是心疼之色,轻轻地拍着萱如的背脊,柔声道:“萱儿,你这般哭着,哥哥会心疼的。”
眼中的心疼,慢慢地染上了几分恨意,意寒的脸色冷了几分,道:“萱儿,你放心,你失去的一切,哥哥会帮你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哥哥,你真的愿意帮我?”萱如仰起头,眼中蕴含着满满的一汪清水,欲落未落,惹人心疼。
意寒伸出手,用手背拭去萱如脸上的泪渍,语气坚定地道:“只要萱儿想要的,哥哥一定会帮你得到的。”
萱如的眼中满是感动,道:“哥哥,萱儿今生将永远铭记于心。”
“傻瓜。”意寒如小时候一般,刮了刮萱如的鼻子,便扶着她在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那封信函,道:“萱儿,你觉得我该如何回复?”
萱如拿过那信函,细细地看了一遍,便和意寒讨论着……
约莫一个时辰后,萱如站起身,道:“哥哥,你便按我们刚刚商量的办吧,其它事我会处理的。”
“恩。”意寒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萱如的头,笑着道,“哥哥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萱如微微一笑,站起身,道:“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府了。”
“我送你出去。”意寒也急忙起身。
“哥哥,我自己走便好。”萱如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意寒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系,点了点头,道:“萱儿,路上小心。”
萱如走出了房门,在花坛边坐着的若月急忙迎了上来,扶着萱如,便往外走去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意寒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心中对自己道:意寒,萱儿为你做了那么多,这次你也该好好地为她做点什么了。
跨出将军府的府门,萱如抬头看了一眼仍是半斜在空中的太阳,感觉有些刺眼。
若月看了一眼萱如微微肿起的双眼,皱了皱眉,道:“小姐,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恩。”萱如微微低垂下头,任由若月扶着上了停在一旁的马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轩王府
借着月光,漠尘绕过院中的小径,停在书房的门前,抬手轻轻地扣下了门环,听到房中应答了一声,便推门而入,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属下见过王爷。”
“可是有什么消息了?”翎羽看着茶杯袅袅升起的热气,嘴角含笑,慢慢地喝了一口,一副悠然自得的摸样。
漠尘点了点头,道:“今天瑾王妃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翎羽放下手中的杯子,眉眼微敛,道,“可查到了什么?”
“瑾王妃巳时左右去的将军府,那时候韩将军不在府中,快到午时的时候才回来,瑾王妃是未时离开的,离开的时候……”漠尘微微抬头打量了一样自己主子的神色,继续道,“瑾王妃离开的时候,双眼红肿,似乎哭过。”
微敛的眉头慢慢松开,翎羽的嘴角扬起一抹笑,道:“你连夜出城,赶往宜城与皇兄回合,一切按计划行事。”
“属下遵命。”漠尘应答了一声,便起身离去了。
看着重新被掩上的房门,翎羽望着那早已凉了的茶水,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翎羽放下手中的杯子,道:“请进。”
梦如轻声推开门,手中端着一盅参汤,笑着道:“王爷,我给你炖了参汤,你尝尝吧。”
“放下吧。”翎羽看了一眼那放在桌上的汤盅,道,“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你好好照顾俊儿就好了。”
梦如的脸上闪过一丝暗色,将盅中的汤汁倒入碗中,递上,笑着道:“我喜欢亲自做这些事嘛,你趁热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