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凌风,意寒回到书房中,便见萱如站在桌边,似在想着什么事情,眉头微微皱起,于是上前,小声道:“萱儿,那魏凌风可是和你说了什么?”
萱如仰起头,看着哥哥眼中的担忧,淡然一笑,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他只是拜托我好好照顾阴月罢了。”
意寒的心中虽然不信只是如此简单,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那便好。”
“哥哥放心吧,若是有什么事,我定然会告诉你的。”萱如明白哥哥是关心自己,遂上前拥住了他的手臂。
意寒扶着萱如在桌边坐下,脸色却有些凝重,道:“如今全盘计划皆已打翻,萱儿打算如何?”
萱如透过敞开的门,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致,道:“我们先高挂免战牌,静观其变吧。”
夜已深,万家灯火早已熄灭,唯有一间房中还摇曳着烛火的光芒。
萱如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盯着平摊在案上的白纸,眼神竟有些空洞。
翎允一伸手,指间传来一阵冰凉,遂起身推开了房门,就见对面的书房中闪着烛火的光芒,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便提步上前,推开了房门,就见萱如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中竟泛起了丝丝的疼痛,轻声上前,唤了声:“娘子。”
萱如感觉到身旁的动静,仰起头,眼中仍有些迷茫,感觉熟悉的容颜在眼前不停地晃动着。
“娘子,你怎么了?”看着萱如的摸样,翎允心中不禁泛起担忧,忙俯下身。
萱如摇了摇头,拥住翎允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腰间,呢喃着:“我感觉有好多事想不明白,感觉好累,好累。”
“想不明白,我们便不想了,我抱你回房休息好不好?”翎允抚着她的秀发,轻声问道。
萱如轻轻地点了点头,翎允小心地将她打横抱起,向卧房走去,看着她憔悴的面容,眼中满是心疼。
清晨,淡淡的阳光洒进房中,带来了无限的温暖与柔情。
萱如睁开眼,就见自己正躺在翎允的怀中,他正低头打量着自己,脑子竟有些糊涂,感觉仿佛回到了许久以前一般,心间忽然传来丝丝的疼痛。
翎允见萱如醒了,柔声道:“再睡会吧,你才睡了两个时辰。”
萱如摇了摇头,径直起身,道:“不想睡了。”
怀中一阵空落,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温暖,翎允闭了闭双眼,心间泛着疼痛,却也明白这些日子萱如的心情不好,睁开眼便也起身穿衣了,一面道:“娘子饿看吧?我去叫下人准备早膳。”
萱如系纽扣的动作顿了顿,但还是点了点头,终还是没有拒绝。
“娘子等着我,马上便好。”说话间,翎允披上外套,便出去了。
萱如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慢慢地梳着自己的发,耳边回荡着那句话语:姑娘既已知晓自己的身份,想抽离其中,虽给他人布了局,但是却要小心绊住了自己的脚。
“小心绊住了自己的脚?”萱如轻轻地呢喃了一句,便将那梳子置于梳妆台之上,疾步向书房走去,在书桌前坐下,拿起一个笔,蘸满墨,在那仍平摊在桌上的白纸上慢慢地画着一幅图。
夕阳西下的时候,萱如总算放下了手中的笔,拿起那张纸,轻轻地吹干了上面的墨迹,眼中带笑,卷好了那纸,站起身,却感觉头中一阵晕眩,手急忙扶住桌沿。
“娘子,你怎么了?”一直守在一侧的翎羽急忙扶住自己的妻子,本就不悦的脸色更加得糟糕了几分。
萱如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翎允不悦的脸上多了几分担心和关怀。
萱如似乎这才感觉到腹中一阵饥饿,手抚上胃部,道:“那我们先吃东西吧。”
用过膳之后,萱如便带着那份图纸到了意寒的书房。
意寒展开图纸,整个人不禁呆住,抬头看着萱如,道:“萱儿,这是你画的?”
“闲来没事的时候,我便随便翻阅一些书籍,当初觉得这个阵图很是不错,便记下了,许能帮上哥哥的忙。”萱如微微一笑。
意寒将图纸摊在桌上,一面看,一面赞不绝口,忽然道:“这阵法叫什么名字啊?”
萱如看着哥哥开心的摸样,道:“这个阵法,叫龙门大阵。”
“龙门大阵,真是我见过最好的阵图,击龙头,可来一招龙尾横扫,击龙尾,则可龙珠吐月,若是击它的身体,就来一招瓮中捉鳖,真是无陷可击啊。”意寒站起身,扶住萱如的肩膀,认真地道,“萱儿,有了这阵图,哥哥一定可以一举取胜。”
“恩。”萱如点了点头,看着意寒,认真地道,“哥哥,你一定要记住这图乃是你亲笔所画,与我没有丝毫的关系。”
意寒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道:“哥哥明白如何处理,萱儿放心吧。”
十日后
天色微亮,宜城城门便大开,一排排整齐的士兵冲出门去,立于城楼之下,意寒双腿微夹马腹,行至了阵前。
翎哲等人皆登上城楼,遥望远处,等着风哲国军队的到来。
辰时,阴夜带着众将士由远处行来,高举战旗,不一会儿便顿住了脚步,两军相望,大有一山难容二虎之势。
意寒与阴夜冰冷的寒眸相触的那瞬间,仿佛可以射出万年寒冰一般,两军将士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意寒一挥手中的画戟,在地上划过一道深深的痕迹,冷声道:“阴夜,你杀我臣民,占我城池,无辜侵我水悠,天理难容,今日我们便做一个了断。”
阴夜寒眸微动,发出一丝冷笑:“莫须有的罪名何患无辞,但是我阴夜行得正、做得直,问心无愧,今日便奉陪到底。”
“布阵。”两人对望一眼,均同时扯住缰绳,回身后退,挥着手中的令旗,将士皆按步排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