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公子的话,羽彤会铭记在心的。”羽彤礼貌地回了北堂泽的话,不知怎么的,心头有些酸意,为了逃避东方选择南宫做挡箭牌,用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是不是缺德了点。
“对了,丫头,除了聘礼,我的南宫小弟还托我给你稍来一物。”北堂泽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地低首,小心翼翼地从衣袖里掏出一包用黄绢帕包裹的东西。
亦瑶赶紧地上前接了过来,递到羽彤手中,待到打开来,是一抹熟悉的金色,那不是上次还给南宫云轩的金牌吗?上面的龙凤呈祥花纹栩栩如生。“这是?”羽彤有些不解。
“丫头,这是姻缘牌,代表着身份,也代表着姻缘。南宫小弟都跟我说了,机缘巧合你拿去了这块金牌,这就代表着你与我的南宫小弟结了缘,岂有归还之理,自然是你们的定情之物才是。”北堂泽还真像一个大媒人,说起话来风风火火,瞧他这派头,对欧阳羽彤甚是满意,是铁了心要把她接入辽宫。
“噢。”羽彤淡淡应一声,心头不自觉地有些乱,在怡红院里她抢了东方和南宫的金牌,莫非是注定了三人之间会有纠缠不清的情结。
照情况看来,还真有些像。
哎,怎么自己也变得这么迷信了。
“北堂公子,恕奴婢多嘴了,奴婢想知道皇上下的另的一道赐婚圣旨,辽王是怎么处理的?”亦瑶早已按捺不住了,解决了聘礼之事,还有更重要的就是欧阳明珠这位侧妃,难不成也要与她家小姐一般的礼仪迎娶入辽宫?小姐干,她可不干。
“亦瑶……”羽彤浅浅喝了一声。
北堂泽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对于亦瑶的突然插话,他倒是没觉得任何不妥,反倒又是呵呵一笑,“好个护主的小丫环。”轻赞一声之后,目光落回到欧阳羽彤的身上,道:“这个南宫小弟已交待了,他说可以先征求丫头你的意见,如果你不发表意见,他就想等你与他大婚之后,再命人到燕京城接那位明珠小姐入辽宫。”
“不可。”羽彤很坚决地否定了。
“丫头想如何?”北堂泽却是有几分惊讶,若是一般女子该是很高兴南宫云轩的做法才对,只是她……
“羽彤希望十二姐姐与之同嫁,可否?”羽彤抬首,明亮的眸如深海里的黑珍珠闪闪发亮。
其实世上没有一个女子希望与人共侍一夫的,但是大局着想,不得不如此,东方璃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一连下两道旨赐婚,真的是为一时之气?她可不信。欧阳明珠啊,到底是她的福,还是她的祸,到现在还无法预知。
“丫头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北堂泽并不多问原因,应得也是爽快。
怕是急得直跳脚的是亦瑶、胜男和斩龙,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小姐为何要给自己的婚礼添上一个第三者。
急也没用,如此场合,他们也不敢多吱半个字。
“哟,十三小姐二嫁啦,本王这个前夫怎么着也得来恭贺恭贺才是。”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个阴森的声音,耀眼的紫金冠是那么的扎眼。
音落,厅门口出现了一张本不该出现的面孔,论相貌独孤城算得上燕京城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但论人品,差得连路边的小瘪三都不如。一袭衮金袍,腰系十八佩,手戴紫玲珑,满身铜臭,老远都能嗅到,他习惯性地摇着玉骨扇,薄唇咧得老高,笑意凛冽,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恶心。
“小姐,他硬要闯进来,老奴拦都拦不住。”恰时,老管家急急忙忙地跟了过来,一边向羽彤解释,一边要拦下独孤城。
“你先下去吧。”独孤城的突然造访,的确是出乎羽彤意料之外,但是她用计拆散他和白凌霜,叫他失去了怀阴王这个大靠山,芝麻西瓜落得个两头空,怕是早恨她恨到骨子里了。
这会儿他来捣乱,按照常理来分析,的确也对。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独孤城的出现意味着一场风波即将掀起。
什么样的面场,她欧阳羽彤没未见,一个小小的平阳王她并不放在眼里。
“你来干什么?我们这里不欢迎你。”首先发作的自然是亦瑶、胜男还有斩龙,三人不约而同地拥上去,堵在了门口,不叫独孤城进来。
羽彤的眸光依然清澈,不见半丝惊慌,姣好的容颜上美唇一抿,笑靥生姿,转身朝主座上的北堂泽低身一拜,道:“这是羽彤的一些私事,叫北堂公子见笑了。”
独孤城的到来多少叫北堂泽有几分惊讶的,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脸上的惊讶被爽朗的笑容代替,“丫头,我北堂泽就在这里坐着,等着你把私事处理好,可否?”
“多谢北堂公子,怠慢了。”羽彤一拂轻袖,优雅地转身,嘴角的笑意不减,“亦瑶、胜男、斩龙,让平阳王进来吧,来者即是客。”
“是。”亦瑶、胜男、斩龙虽是不情愿,但小姐发了话,他们也不敢不听,只好怏怏退到一边。
“还是十三小姐念旧情,好歹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独孤城一脸阴笑,轻轻一抖袍上的褶子,掠一眼堂上之人,皆是不屑,连招呼都未打,迈步过来,啪得一声关上玉骨扇,折扇一扫,用扇柄托起羽彤的下额,阴鸷的黑眸里尽是挑、逗,“几日未见,瞧你出落得愈发水灵了。”声软如雨,皮笑肉不笑。
“王爷,请自重。”羽彤的纤指轻轻一挑,推开了独孤城的玉骨扇,嘴角的弧度弯曲得愈是厉害。
“本王也是你曾经的夫,用得着这么客气。嗯?”独孤城故意抛给羽彤一个媚眼,显然他是做给北堂泽看的,今日辽王的人来下聘,他是铁定了心来捣乱的。
“好,羽彤不跟王爷客气,羽彤会好好招待王爷的。”羽彤脸色一转,笑眼迷离,好是妖娆,当着北堂泽的面,小手一拈,抓起独孤城的手,朝他抛了个电眼,“王爷,来,坐,好久不见了,羽彤该跟王爷好好叙叙家常才是。”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