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了许久,但在慕子言的威严下,没有任何的作用。
于是,我只能放弃行动上的反抗,改用言语反抗。
现在的我们,只是契约关系。
我们现在在彼此身上,只不过是各取所需。
慕子言要我帮他摆脱周亚若,而我则想要慕子言的心。
当然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我不能先行陷进这场以交易为主要目的,偶尔的肢体亲密互动,却与爱情无关的游戏中。
“我当然记得,我是想说,莫言柒,要不我们玩真的吧。”他靠在我的耳际,用着我最为熟悉的低沉却略带点点沙哑,蛊惑至极的声音,在我的耳际宣布到。
而我们这的周围,此刻正有无数双眼睛,一眨都没有的盯着。
他给出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他的唇,便开始轻轻的描绘我的耳廓,为我的身体带来阵阵酥麻。
而他的声音,早已变成了我最为熟悉的沙哑。
五年前,每一回他想要的时候,声音都会是这样,低沉中略带着沙哑,蛊惑至极。
而我,再熟悉不过。
我想,这样迷人的声线,再加上慕子言这张妖孽至极的脸,应该极少女人会不动心吧。
只是……
我是莫言柒,也是当初那个只有十八岁,怀着孩子被慕子言丢弃掉的司徒琪。
这样的我,还能傻傻的再次掉进慕子言的陷进吗?
不,不能!
我不能忘记,我之所以答应慕子言进行这个交易的缘由。
我要的,只是他的心!
我要的,只是让他再经历一次我曾经所受的痛楚。
“慕少,你的提议确实不错。”
我用手,轻推了正在我的脖颈间作恶的男人一把,然后勾起的唇。
我想,我这样的笑容,我这样的话语,博得了慕子言的欢心,这一刻的他,那张一直喜欢紧抿着的薄唇上,浮现了一个淡淡的弧度。
笑意,一直延伸到他的眸子底部。
“怎么样?只要你答应,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慕子言虽然被我推开了,但他的手还是霸道的搂在我的腰上,烟灰色的眸子里,除了期待,还有些迷雾一般的东西,在流窜着。在这样有些昏暗的光线下,忽明忽暗,暧昧至极。
“只可惜,我不感兴趣。”我伸手绕到自己的身后,将慕子言掐在我身上的手,慢慢的掰下来。
“为什么?别的女人,挤破了门槛,想要上我的床,为什么你却不想要?”昏黄的光线下,慕子言狐疑的看着他的手,被我弄下来。
“那是别人,而我,是莫言柒。”也是曾经那个被你当作玩物,在无聊时消遣一下,不需要的时候随意丢弃了的司徒琪。
当然,后面的那一句,我没有说出口,也没有必要说出口。
“好了,我有点累,想回去了。明天,我还要上班。”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我已经转身,踩着我的十几公分的高跟鞋,挺直了腰板,朝着背离慕子言的方向,越走越远。
背后那有道哀怨的视线,一直徘徊着不肯离去。
闭上眼,我努力的迈开我的脚步。
其实,转身是有点难,但离开,却不像小说里说的那样,什么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脚上,压的迈不开脚步。
只要意志够坚定,走几步也就很自然的离开了,就像我现在一样。
走出慕子言的公司后,我很没有形象的将那双对我来说太过于高的高跟鞋脱了下来,赤脚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里的纬度有点高,所以秋末的时候,空气便的有些干燥,温度也开始降了许多。
我赤着脚,独步街头。
这座钢筋水泥,纸醉金迷的城市,在夜幕降临之后,霓虹灯开始交错。
街上的行人,也有很多。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竟然觉得有些荒凉。
是人,还是心,我不清楚。
“嘟嘟嘟……”我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没有翻开包去看,也没有接听电话的冲动。
我只是放任着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走着……
回到公寓的时候,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我趴在马桶边上,将腹中的那些酸涩的东西给呕了出来。
其实今晚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可以呕出来的东西很少。
呕完之后,我立马洗漱。然后习惯的为自己泡了一杯蜂蜜水,坐在沙发上,微眯着双眼打盹。就像几年来,每次呕完一样。
电话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
拖拉了一下,我最终还是翻开包包,接通了电话。
“柒儿,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顾泽明那有些过于焦虑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从远在千里之外的英国传达进我的耳朵里。
“泽,我没事。”窝在沙发里,我安静的听着电话另一端的粗重喘息。
“那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听电话呢?不舒服吗?”顾泽明有些不依不挠。
“刚刚在洗手间,没有听到。”
抿了抿嘴,压住胃部的不适,我对着话筒笑。
其实我知道,电话另一端的顾泽明,看不到我的笑容。
但……
我就是想这么做。
“那就好。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这边,快要忙完了,很快就能去找你了。”
“嗯,我知道,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将抱枕放在自己的背部,就好像在过去的那五年时间里,顾泽明总用他那温暖的掌心,环在我的腰上一样。
只是,抱枕终归是抱枕,怎么也没有顾泽明掌心那特有的温度。
鼻尖,有些酸涩的感觉,悄悄的在蔓延。
“泽,我想睡了。”
“啪嗒……”有些晶莹的东西,悄悄的落在皮套沙发上。
“嗯,好。牵手。”
“牵手……”
挂断电话,我窝在沙发里,突然想起了这么一首歌。
夜,黑夜,寂寞的夜里。
气,生气,对自己生气。
软弱的电话,又打给你。
想,听你,那边的空气。
有什麽精采的话题,你还是温柔给我婉转的距离。
我的声音在笑,泪在飙,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
世界若是那麽大,为何我要忘你,无处逃……
在白天与黑夜的不停交换中,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