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觉得自己就像他手中的一个木偶,任他摆布,令人可笑的却是,她竟然摇头不恨他,难怪之前他问你恨我?
这只不过又是他设的一个局!
南宫雪僵在原处一动没动,那清眸中的各种情绪在翻卷,交替,有痛苦,有恨意,有绝望,有失落,更有着对自己的嘲讽。
她的误解好似一道道利刃,刺痛了严栩赫的眼,当初让南宫丽欠下巨债,只是一时兴起,至于那个女人要去打南宫雪的主意,只是阴差阳错,可就算事实如此,他也难得解释,他的脾气就是这样,你越是误会他,他也不屑去解释,反而还就承认了,“对,南宫雪,就是你说得这样!”
“严栩赫!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真的让你煞费苦心了。”南宫雪不怒反笑,“你该得到的也都得到了,我想我的使命也完成了,我们之间也该画上句号了吧?”说完,她连看他都没看一眼,提着包包离开了,因为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对她都是一种凌迟!
严栩赫看着她那漠然疏离的背影,心头猛然一滞,隐隐感到,有什么东西,随着她脚步的离开,也被狠狠一扯,剥离了,只剩下空空的躯壳。
南宫雪出了帝豪大酒店,直接打车来到南宫集团,刚坐下,副总裁的秘书就打来电话,说南宫睿找她有事。
她真怀疑,这个副总裁就只在领导她一个人似的,为什么将她盯得那么紧?
“南宫雪,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你倒好,挺逍遥自在!”推开南宫睿办公室的门,那训斥的话如期而至。
“说罢,什么事?”南宫雪淡淡地开口,对于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开场白已经有了很强的免疫能力。
“奶奶的玉佩不见了,她老人家一着急,弄得人事不省,现在已经在医院的急救室里抢救!”
“是吗?”南宫雪知道那块玉佩是奶奶的传家之宝,一直以来,都挂在老人家的脖子上,而且有事没事的时候,奶奶总喜欢用手去抚摸。一定是昨晚南宫丽凑钱无望,便心生恶胆,偷偷从老人家的脖子上取走了玉佩。
“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奶奶的安危!”南宫睿见她如此淡漠,脸色沉了沉,“真是没说错,患难见真情,同样都是孙女,南宫丽在医院哭得跟泪人儿似的,你倒是太平无事,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在她老人家的眼里,我算是她的孙女吗?”南宫雪淡淡地看着他,冷然的眼眸里尽是心酸的雾气。
小时候,南宫睿和南宫丽在房间里疯赶玩耍,打碎了老人家的一只古董花瓶。那两兄妹吓坏了,便一口咬是南宫雪打碎的。老人家凭他们的一面之词不分青红皂白拿起戒尺就打南宫雪的手心,打得她是皮肉绽开,鲜血淋漓,还不准哭,否则就打她的脸。
当时,南宫璟出差去了国外,没人可以救她,为了少挨打,六岁大的南宫雪在蒋静文心怀叵测的怂恿下,承认了,违心地承认那只花瓶是她打碎的,可得到的却是老人家变本加厉的惩罚,下令将她关进储藏室。
整整三天三夜,南宫雪在里面是又冷又饿,还要担惊受怕,那时候,她以为自己会死掉,会被在天堂的妈妈接走,后来还是管家王叔发现三天没见到她,才向老人家打听,那个所谓的奶奶才如梦初醒,她都忘了储藏室里还关着一条小生命。
这样的奶奶什么时候把她当成孙女了,幸好南宫雪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不然,玉佩不见了,她是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对于这样的栽赃,她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南宫睿干咳了两声,对于小时候的一些恶作剧和诬陷,他是心知肚明的。
“南宫雪,不管怎么说,从血缘关系上说,你是她的孙女,这个铁定的事实,永远也无法改变。”
南宫雪冷冷地勾起唇角,“南宫睿,谢谢你还记得血缘关系!小时候,你们捉弄我,打击我,把你们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恨不得让我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呢,你们排斥我,挤兑我,恨不得我生不如死,好看我的笑话,你们在做这些的时候,想过血缘关系吗?现在,我只不过对老人家漠不关心,你就用什么血缘关系来教育,你不觉得很好笑,很虚伪,很恶心吗?”
南宫睿震惊地望着南宫雪的眼,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散发的神采是那样冷冽,那样犀利,那样决绝,令他竟不敢直视。
“南宫睿,如果你没事的话,我想我该走了!”南宫雪觉得自己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她是一个感情内敛的人,喜欢将所有的心思和委屈埋藏在心里,很少在他们面前发牢骚,今天说这些,可能是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
“南宫雪,我今天找你来,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神情变得严肃的南宫睿止住了南宫雪的脚步。
南宫雪转过身,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是这样的,揽天集团最近要上马一个大工程,他们要找一个合作伙伴,而负责这个项目的是童正林,就是市场部的前任经理,你为了他还弄出一个什么奖励跳槽员工的方案,所以……”
“这好像与我这个市场部的经理无关吧?”南宫雪一口回绝,第一,她不想再与揽天集团打交道,第二,当初放童正林走,只是合乎情理的事,并不是要让别人欠下人情,等着她现在去收,她知道童正林这个人很重情义,也正因如此,她不想让他左右为难。
“谈合作的事是与你无关,但合作方案总归你们市场部来制定吧。”说着,南宫睿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递给她,“这是材料,我希望由你亲自做。”
就算南宫雪再不情愿,也不能和工作赌气,再说了,又不是让她去谈合作的事,只要自己把方案制定出来,剩下的就是南宫睿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