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悠然微微一怔,微微笑开,笑中却带着淡的苦涩,“这倒是我的不是,未能保护好她。”顿了顿,“可是,我不后悔呢!这下倒真真看清了,这深宫之中的几许真真假假的情意。”
凤唯潇站起,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似刚睡醒的小孩,声音有几分蒙胧,“他们想动凤家,还看他们有没有那本事!”说着,像模像样地对着凤悠然躬身,“娘娘,小唯告退。”眼珠子往角落的窗子转了转,凤悠然点点头,道,“罢,下去罢,本宫也乏了!”
天牢内……
角落里一处地牢,一个身着青白色裙的女人躺倒在地上,许久许久,她都未曾动过。
阴暗的牢房,空气里弥漫着潮湿而腐败的气味,夹杂着死老鼠腐烂、血腥……的味道的空气,终于让地上的人轻轻地咳开,“咳,咳……”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睛缓缓地睁开。
一睁眼,那大片大片的黑暗如潮水一般涌入视线,及眼的,只有黑糊糊的一片。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何不笑疲惫地躺着,一动也不愿动。这里……是哪里?她的脑子里瞬间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只有她一个人的地牢,他抱着她柔声的安慰。
“啊……”天牢里面充斥着一阵又一阵的惨叫,让还没有缓过神的何不笑有种进了地狱的错觉,浑身猛地一颤,所有的事情如倾倒的水,一下子灌进脑子里,疼的她低声痛呼,“啊……”这……这里是大唐皇宫里的天牢。
慢慢地爬起,自嘲地笑开,“死期都不远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在天牢里的日子度日如年,不知道何年何月,不知道几时几点,有的只有折磨,孤独和几乎令人发疯的恐惧。审讯的时候何不笑没有否认,直接认了罪,罪状上面写了什么不重要,外面的他们在怎么帮她周旋不重要,江净澈想了什么法子给她弄了好酒好菜不重要……都不重要……
她只是在等着死,等着皇上利用这件事情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后将她杀了。等着某一件让她可以畅快地笑的事情,然后潇洒地离去……
江净澈并不知道她和神偷无悔说了什么,她骗了他,唯一让她觉得亏欠的,只有江净澈。估且不论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他为她做的,她再也无法还清,下一世太过虚枉,何年何月何时再见不知道。会不会有地狱,轮回谁也不知,何苦去承诺那些虚假的话语。
有些明白了的事情不必说出来,用心可以看的到,她是局中人,也是局外人,别人看不清不清她不知道,她对那个皇上的阴谋,是在一瞬间想通的。多俗套的乔段,好歹也是看了N多电视剧,学过历史,看过百家讲堂的二十一世纪的人了。她都懂了,但是只是太晚,局中局外人皆迷,唯有设局的人罢了!
世事难料,恐怕他也没料到吧!“呵呵……”何不笑呵呵地笑开来。她也受了折磨,她知道是那些人报复她了,因了她当初的折腾。她闹的没错,但如今想杀她的是皇上,而不是那些小喽罗……
身上布满了大小小的鞭痕,她已经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了。是神经流的流动,还是大脑皮层的感觉?身上的伤化了脓,血流不止,每时每刻都在痛,所以,习惯了……忘记了不痛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感觉了。
皇上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她,所以那些人没法亲自来折磨她,只能买通办案的人。但是,也有人是劝阻着的,否则,她可能都被折磨死了吧!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月,何不笑逮住个机会,让那个送好饭好菜的人道,“去禀皇上一声,何不笑求见,皇上……会见的……”时机……到了吧!她偷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