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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绣已经学会了对云锦的揶揄一点都不在意,看着云锦倒是神神秘秘的笑了。
“云锦,总有一天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不管是王妃的位置还是你今天所拥有的宠溺。而我也会把我今天所遭受的全部都返还给你,加倍的,让你切身体会我今天的痛,我要你知道我云绣今天的遭遇,都是因为你云锦!”云绣眼神盯着云锦,云锦倒是释然,云绣的话再狠毒也只是这样而已。就算她们没有血缘关系,这十九年的生活也让她对云绣有着足够的了解,也只是口头上狠心了一点而已。
“那我会等着,看你怎么把这些返还给我,只要你能做到。”云锦看着云绣抬手帮她擦掉脸上的妆,云绣看着云锦一双眼笑得弯弯的,好像就当她是小孩子斗气一样。
“那妾身恭祝王妃早日达成所愿。”云锦退后几步,朝着她福身。从此也算是把界限划分得干干净净。
云绣一脸平静的离开,桃花送走了她们急急的进屋看看云锦有没有怎么样,却看着云锦荡漾着灿烂的笑意,对着她说了一句:“桃花,我误会他了。”
桃花不明就里,但是云锦却很清楚,乔青墨不肯解释三年前的大火是从何而来,如今却从云绣的嘴里得到了答案。乔青墨说过她爹云拂被烧死比较体面,恐怕是也只是看到了但是的情景不想她有想法罢了。且不说当时云拂是死是活,至少在乔青墨防火烧了云家的时候,她爹已经不在人世。
“夫人?”桃花看着云锦笑得百花盛开,好像和云绣的一番争论得到了一直想要的答案一般。
“桃花,你说他会不会记恨我一直以来的误会?”云锦这时候相信乔青墨是在真心的对她好,也相信了乔青墨说过的,伤害也是保护的一种。云锦渐渐的想得通透,站在乔青墨的位置若是把她当宝贝一般的护着藏着,恐怕她云锦早就活不到今天了,纵然会安稳,会安然,至少那样的云锦是乔青墨的一个包袱。
“误会?”桃花还没反应过来云锦说的是谁,云锦的笑彻底的感染了桃花,好像这一番谈话让她清醒了很多。
云锦一夜好眠,沈娘依旧炖好了汤就等着桃花去端,喜儿就当昨夜的事没发生,熬好了药,给云绣端了燕窝雪蛤就就侍奉在她身边。云锦心情大好,用了早膳带着桃花大大方方的从乔府大门出去,扬言要逛街。这次云锦学乖了,抽了几张银票塞在桃花的袖子里,自己也装了几张。到了常去的布庄扯了几块料子,一路上和桃花讨论着要给乔青墨的衣服绣什么纹样,有说有笑的买了点路边的糕点预备回府,桃花抱了大大小小的盒子跟在云锦身后,云锦想帮忙她怎么都不让。这一切都被跟在她们身后的夜阑凡秋看得清楚,他只是上街走走散心而已,没想到会看到云锦和婢女有说有笑的,看桃花手里的料子颜色也是乔青墨喜欢的玄青色,不想也知道是给乔青墨做衣服用。
夜阑凡秋倒是从宁城那听说了,宁锦昨晚一夜都在撒气摔东西,夜阑陌白让他找点好玩的去哄哄人家姑娘,好歹也是自己即将娶进门的妻,这点颜面上的事还是要去做。宁锦不是云锦,夜阑凡秋选礼物也随意了很多,就找了家首饰店随便点了只发簪装在怀里就给宁锦送去,没想到会在首饰店门前看到云锦和桃花有说有笑的从他面前走过。
神情恍惚的就这么跟着,无论怎样,夜阑凡秋都不会忘记他第一次见到云锦的场景。那时候他和夜阑博元去拜访云拂要订做个什么东西,夜阑博元在去的路上不小心扯破了他的衣裳,云拂好心的让他把外衣拖下来让人送到内室去,不一会就见着云锦抱着他的外衣走出来询问那是给谁补的衣裳。见着夜阑凡秋只穿了见汗衫也不用再问,把衣裳递给他什么都没说转身朝着云拂笑笑就回内室。
那时候的云锦一点都不做作,不虚假,只是当他是个普通的客人。夜阑凡秋看惯了这些所谓的平民百姓见着他就跪下磕头兢兢战战的模样,云锦的大方在他看来是一种异样。只是当云拂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夜阑凡秋看到了宁城站在绣庄门口和云锦说话,有说有笑。
此后,他去云家绣庄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于连衣服破了都要让小厮送去找云锦补补。
还在跟着前面的云锦,突然撞上了人,还在想着是谁,见着眼前的小乞丐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扯着他的袖子祈式的说着,公子行行好,给点铜板买个包子。夜阑凡秋一眼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夜阑博元,躲进了旁边的巷子,看着眼前笑嘻嘻的夜阑博元还正准备摸点碎银子给他。
“二哥,你别跟了。乔府的人现在都改口叫她夫人了。”夜阑博元一路上跟着他,他想做什么都被看得清楚。夜阑博元说着还从口袋里面摸了一个软布抱着的东西塞在夜阑凡秋的手里。“你买的那东西实在是不值钱,既然婚姻已经成了牺牲品,二哥你也别这样随便敷衍人家姑娘家。就算我不喜欢她。”
夜阑博元还是不理解夜阑凡秋会因为宁锦的名字和云锦一样的带个锦字就去娶了她,明明有反驳的机会的,不是么?
“我早就该成婚的,不应该等到现在。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对宁锦好些,不能这么敷衍。”夜阑凡秋把自己随便买的饰品当垃圾一般的丢到地上,倒是把夜阑博元给的好好收在怀里。
“二哥。”夜阑博元只是觉得他们兄弟间有些疏远了,不管是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一旦接受了夜阑陌白安排的婚姻注定要上演手足相残的一幕。最后的得利渔翁会是谁,现在他们都看不到,也看不懂。
夜阑凡秋沉默无言,摸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