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吗?辗迟莫看着被裹成一团丢在马车里的女子,她的烧应该退了吧?怎么还像包粽子一样的裹着。
“绝,她的烧退了,再包着她会热死人的。”他有些不忍心,看到她细致的脸上正冒着热汗,可她就是紧闭双唇一字不提。
盘起双腿,正在打坐的辗迟绝仍旧戴着斗笠,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没关系。”见他一字不吭,怕辗迟莫难堪,婳芯强颜欢笑地说道。
“啧啧,说他对待女人粗暴,还果真是粗暴,好说歹说,人家也是一名娇弱的女子,这样对待她,就连我这做姐姐的都看不下去。”他瞄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弟弟,掏出手帕想要帮她擦拭汗珠。
“你不是我的姐姐,还有,你那带香味的手帕最好不要掏出来,我对香味过敏。”在手帕要触及婳芯之前,他一手夺过辗迟莫的手帕顺手便丢到窗外。
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辗迟莫也不恼怒,掏出手帕的时候,他就料到会这样。
知弟莫若姐,就算他再怎么装做不在乎,可是只要逼到他的极限,就不得不现出原型,当然,也是披着张狼皮出来。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的手帕……”婳芯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只手帕绣工精美,恐怕值不少银子,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购买。
“没事,我这包袱里还有一百只手帕,你要不要,我分你一些?”笑得分外抚媚,细长的双眼皮弧度优美地眨了两下。
一,一百只?
婳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一个正常的人会带一百只手帕出门吗?
“哦,那些手帕都不是我的,是我这个可爱的弟弟的,呵呵。”辗迟莫很干脆的把责任全都推到他的身上。
隐忍怒气,辗迟绝恨不得能掐死这个四处散播谣言的男人。
“辗迟莫,难道你就不能闭上你的嘴让我清净一下?”
“好嘛,闭嘴就闭嘴,我还累了呢,听你们两个在那恩恩啊啊的,害得我一整晚睡不着。”打个大哈欠,辗迟莫在这狭小的马车内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便闭上眼小歇。
两人莫名其妙地红了脸,什么恩恩啊啊的,是一个在大吼大叫,一个迷迷糊糊的好吧。
“恩,你能不能帮我解开绳子,真的,好热。”她能感觉到汗流浃背。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开口央求。
“等下要是又发烧怎么办,不行。”他皱眉,已经被她昨天的事气个半死。
她无辜地瘪起小嘴,脸上的汗水把她额前的刘海浸湿。
黑如羽扇的睫毛轻阖了起来,小舌舔舔干裂的唇角,想象着水滑入喉咙时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起来吧。”伴随着他的声音,被褥外面的绳子立时松开,她讶异地睁开双眼,看着他递过来的水袋。
“谢谢!”
她呐呐地接过他的水袋,也不敢大口的吞咽,只是小口的缀饮两下又还给他。
“喝这么点水?”他又把水袋递了过去。
舔了舔唇,她做出痛苦的决定。
“我,我已经喝够了,谢谢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水袋提走,收好,她仿佛感觉到他看过来探究的视线,又赶紧垂下眼帘。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脚边,以致于身后,都堆满了一叠叠整齐的丝绸,足以制作上百件衣裳,当然,这辆马车也是超级豪华型的。
大红色的波斯地毯,珍珠窗帘,马车里还备有顶级的牡丹被褥,茶水,恐怕,就只差张小床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婳芯望着窗外的景色,已经远离了她从小生长的京城,只是她分不清楚方向。
“噶萨拉。”他又继续开始打坐。
噶萨拉?那不是蛮族居住的地方吗?婳芯想起其他人说过,蛮族是一个关外长期靠贩马为生的民族,有着自己的军队和纪律,是一个比较有实力的民族,但是却又以野蛮粗鲁的人居多,所以被称为蛮族。
“我,我没去过……”
她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适应那边的环境,断掌女,到哪都不会有好脸色看的吧?京城如此,蛮族,也不会有例外。
“主子,蛮儿小姐要的大珍珠我们还没买到。”驾御马车的辗迟青门提醒道。
疑迟片刻,他开口。
“下个城镇再看看吧。”
蛮儿小姐?是他喜欢的人吗?千里迢迢只为了帮她买大珍珠,看来,在他的心中还是占着比较重要的分量吧,婳芯猜测。
原来,后面的丝绸,不是他迎娶的嫁妆。她,根本就不配去拥有这些。
“对了,还有花姬的香粉,芸香的指寇油,琳儿的白玉……都没买。”青门开始如数家珍地一一点出。
婳芯悄悄地掰着手指数,十,十个?要是再加上蛮儿小姐,那就有十一个?
“让她们以后自己出来买。”一想到这些辗迟绝就头疼。
“可是要买不到,她们会把我的皮给剥了的。”
青门更是头疼,每次只要他出来,就会个个对他支使气梭地命令他买东西,要不是看在主子的面上,他早就……
“那倒要看看谁的手下的快,看是我剥了她们的皮,还是她们被我剥皮。”
辗迟绝冷哼,那群女人只要不犯到他的禁令,他都可以容忍。
额,那后果不是一样的?婳芯倒吸一口气。
以为离开了风王府,她就可以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没想到,说不定她还是他的第十几任小妾。
断掌的命运,是她所逃脱不了的,幸运,从不会眷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