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昊玥带领着他们按原路返回,很快就到了位于茅房的出口,从洞口处隐约传来巨大石块掉落的声音。
天已际经开始微微发亮,晨曦的光慢慢从浓厚的云层里渗透出来,让四周空气里渲染上一层薄薄蓝蓝的淡墨色。
“兄台,谢谢你的搭救之恩。”
巳蛇双手抱拳向君昊玥表示感谢,而君宛灵却是一脸的不屑,谁知道他会不会将他们带出老虎窝又丢入狼群中。
君昊玥此时才看清楚眼前的君宛灵,除了脸上被灰尘弄花了以外,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心中那颗担心的不安情绪终于可以踏实地放下。
“你们既然出来了,怎么还不赶快离开?他们很快就会从其他的出口追出来。”铃兰突然从茅房的一侧走了出来,虽然脸色比刚才有所好转,但是大病初愈,全身无力,苍白的脸颊上渗透出一颗颗汗珠。
到底怎么一回事?铃兰竟然身受重伤,还知道地下的秘密,看来是一伙的,为什么还要救他们?是圈套还是真的?自从来到隍城以后,她发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说的是真话,都用着虚伪的身份而活着,但是此刻的情景到底是该不该让她相信?
“你大病刚好就回房休息,还在这里干什么?”君昊玥看着她连站都站不稳,还在逍遥苑等他们出来,万一被其他的敌人看见,肯定是死路一条。
“我没事,你们快点离开春风楼,再也不要回来。”铃兰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坚持站在那催促他们。
“走?你们以为能安全地离开春风楼?紫莲我是志在必得。”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房梁之上,摇晃着纸扇,喃喃道:“铃兰,就为了君昊玥这个叛徒而背叛我,你觉得值得?”
君昊玥?这个少年和铃兰都认识老头子?难怪她会说是受一个老朋友之托来帮自己,原来这个老朋友并非是指这个男人,君宛灵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也明白老头子为什么会不见踪影,原来真的偷了人家的东西,但是为何他们会认为紫莲就是蛇?
“本来我不相信紫莲会这样容易就被我找到,但是看见了你这个叛徒。”少年将纸扇缓慢地折了起来,指着君昊玥的方向冷笑道:“我就更加确信紫莲就在她的身上,因为她是你的养女。”
什么?这个男人是老头子?不会的,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老头子没有这样的年轻,他起码也有六十岁了,头发都已经花白,不可能是他。
君宛灵向前迈了一步,大声道:“你不要诬蔑我养父,而且我也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
“我不管你们父女两人在玩什么把戏,被你们毁坏的地宫西侧可以不追究,但是你们今天必须交出紫莲,不然我会让你们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少年拍拍手心,突然从四周钻出几个黑衣人将毫无反抗之力的铃兰抓住,而小珍也不知从那里抓来,被他们带到了君宛灵的面前。
“你也太卑鄙了,小珍与这件事情完全无关,何必殃及无辜?”
“呵,只要能让你们乖乖就犯的人,我都会抓来,怎么样?用紫莲交换四条人命还是很划算的。”
“四条人命?我看你的算盘打错了吧,这里明明就有六个人。”一直沉默的君昊玥突然开口。
“你以为我会让你和铃兰活着离开这里?”少年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他用手背抚摸着铃兰苍白而滑嫩的肌肤,喃喃道:“铃兰,我是这样的爱你,可是你却为了这个叛徒而背叛我?”
“我……”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少年用手指甲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摩擦,可是指甲每到一处,细嫩的肌肤被它割开,渗出鲜红的血液。
铃兰抬起头,坚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无邪的脸庞,一字一字的从嘴里蹦出来:“是,我是爱上他了,虽然他曾经背叛我们,但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他了。”
少年不想在从铃兰的嘴里知道自己不想听见的事实,一个巴掌打断了她的话语,霎时之间,红色的五根手指印出现在铃兰那张苍白的脸庞上。
等等,他们在说什么?头好晕,铃兰爱上养父?这怎么可能,老头子自今下落不明,为什么他们的话语之中都把矛头指向玥,说他就是那个糟老头子。君宛灵傻傻地看着他俊秀的脸庞,想着昨天晚上一吻,种种迹象看来,他和老头子是不可能同一个人,老头子是不会这样骗她的。
“你忘记是他偷走紫莲才把我们害成这样,难道你真的忘了你犯病的时候那种撕心肺裂的疼痛?还是说你忘记了我们这群兄弟当年的誓言?”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忘记,但是我也清楚自己爱他。”铃兰幽幽地看着君昊玥,使劲地咬住下嘴唇,低声说:“所以今天死在兄弟手里我也毫无怨言。”
“哼,我不会轻易让你这样容易死掉,我会慢慢地折磨你。”少年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残忍,他看着秘道入口的四人,大声说道:“君昊玥,你识相的就将紫莲交出来,要不然先杀了这个贱人,在杀了你养女和那个丫头。”
小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虽然吓得两腿发软,但是她的眼睛一直看着铃兰,神色古怪,不知道她是在害怕将目光锁定在一个地方还是有其他什么想法。
“紫莲我是不会给你,也不会让你碰灵儿一根寒毛。”君昊玥站在君宛灵的面前,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为什么?这个姿势这个背影如此熟悉,君宛灵一时以为是老头子回来了,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是养父?不可能,就算要改变身份伪装自己,不认自己,也是怕其他的人找上她,用自己的性命的威胁他,但是,为何昨晚要吻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头好疼。
君宛灵虽然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耳朵早已经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就像突然抽走了空气,仿佛自己在深海里拼命地挣扎,拼命吸着空气的声音,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一道白光闪过,看不见他们的踪影,只有无边无际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