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少女遇害之惨死的新娘(二)
一路上,农村妇女和中年妇女一直在交谈,话题不外乎是吴医生怎么神奇,冶好了多少疑难杂症。这还真符合骗子的形象:啥问题都能解决,什么病都能冶,就算华佗再世也不敢吹这样的牛吧。
中年妇女带着我们离开了街道,走进了一个小区。
瞧,连地点都是地下式的,水很深啊,回头看不到李队长了,不知道他跟来了没有,他要没跟来也不要紧,我到时候就先制服老骗子,让他交出中年妇女这个医托,总之呢,要一网打尽抓现形。
中年妇女走到一栋楼前,上了楼,我们跟了上去,她在二楼停了下来,按了按门铃。我留意到这大门跟别的大门都一样装着防盗门,没有任何特别标志。
我留意到一个人影闪也进来,看来李队长跟踪的水平越来越出神入化了,连我这样的业内人士竟然之前也没查觉到,真够神不知鬼不觉的。
大门打开了,是一个略胖的中年妇女打开的,看样子像是保姆。
“吴医生在家吗?我带了两个病人来。”中年妇女问道。
“在。”保姆说完便退到了一边。
我望了望客厅的装饰,这客厅是普通的装修,四面墙上装的都是抽屉,上面写着药名,像走进了中药铺一样。客厅里摆了好几把椅子,椅子旁边挂着支架,看来这儿还给病人挂吊水。
中年妇女看来轻车熟路,走到一个房间门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戴副眼镜的老头。
“吴医生,我带了两个病人来。”
被称作吴医生的老头望了我们两人一眼,那个农村来的女人显得很心急地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去了,吴医生便跟我说:“小伙子,你到外面坐坐吧。”
我于是只得退了出来,坐到了客厅里。中年妇女也出来了,跟我说了声:“放心吧,很快的。”便走出去了。
李队长还在等什么?怎么不跟上来抓人呢?他是在下面等托吗?我现在要不要动手?一连串的疑问弄得我不知所措,我悄悄地拔打李队长的手机,“喂,李队,托儿走了,怎么办?”
“我跟着她呢!”李队长简单地说道。
噢,还是李队长想得周到,如果我们俩一块上的话,她们大叫一声,让医生有了防备逃跑了不是前功尽弃?这儿是二楼啊,要逃跑太容易了。
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等待,等待着人赃俱获。
防风,半夏,蝉兑……抽屉外面帖的那纸上的毛笔字倒是很潇洒,别看我这们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我也最羡慕人家能写一手好毛笔字了。这么一撇,这么一弯,一个潇洒的世界便展现在眼前了,中间便是肆意飞翔的风,这个字真是把风字写活了。好字啊,好字!
“小伙子,到你了。”农村妇女手捧着一张小便条纸出来,脸上表情喜滋滋的。
靠,做托做到这份,你还真算是有始有终了。等下你就笑不出来了。
我走了进去,吴医生指了指一旁一个小枕头,示意我把手腕放上去。
我把右手手腕放上去了。
“手指放松。”吴医生将我握成拳头的手指散开,说道。
“噢,我点了点头。”放松了手指。
他用右手把了把我的脉象。
“换只手。”吴医生说道。
我换了左手,他又用右手把了把脉。
“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我伸了舌头。
“你割肓肠多久了?”吴医生问道。
“大概,一星期吧。”我乱扯。
“体质很不错,术手不注意,感染了伤寒,但是已经快好了。”吴医生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我问道。
“多喝水,饮食清淡。”
“不用打针吃药吗?”
“不必。”吴医生说道。
我傻眼了,我上门专门来捉骗子,这家伙竟然告诉我不用打针吃药!
“那我走啦?”我不相信地问道。
吴医生点了点头,捧起一本书页发黄的书看去了。
“我是警察!现在怀疑你在民居内非法行医,请跟我到局里走一趟!”举起手里的警察证,我说道。
吴医生站了起来,望着我的警察证,读了出来:“孟宇凡,这名字取得好。”
“废话少说,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配合一下,我会让我同事的车子来接你,这样也能照顾一下你这张老脸。”我说道。
“对不起,孟警官,恐怕我不能跟你走。”吴医生说道。
“为什么?”我问道。
“这是我的行医证明,这是‘小区医疗社’的证明。”吴医生说完从抽屈里拿出一张东西给我,又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小区医疗社”的牌子。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李队长打来的,我如获至宝,“喂,李队长。”
“孟宇凡,那个中年妇女是居委会大妈,她声称医生是正规营业的,你看一下……”
“我看到了他的‘行区证明’和‘小区医疗社’的证明。李队,现在怎么办?”我打断了李队长的话。
“怎么办?批评教育呗,正规医疗机构也不能有托。”李队说道。
精心策划的一宗打击医托的捕捉行动就这样收场了,我的心情很差,很差……
回到医院,盯着天花板发呆。
隔壁床的那小子一点也不像病人,不停地打着电玩。
也懒得去讲什么故事了,睡在床上只盼着天亮,医生宣布我可以出院。
突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海里出现。
我于是走到临床旁边,问他:“你想不想看到美女吓坏的样子?”
临床不解地望着我。
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了他,那小子马上贼笑得直点头。
这事吓吓护士长和张菲菲就好了,我可舍不得吓我的胡苗。
我把床铺整理好,把军训时叠被子的功夫都用上了,总之,床铺铺好得像从来没有人睡过一样。
又把床头旁边柜子里的东西全部收拾进抽屉里,这样一看,好像柜子没用过一样。
做完这一切,看着时间是十二点整,我知道张菲菲已经查完房了,如果我再不出现,她就要打电话来催我了。
这次,我主动打给她,“张菲菲呀,我突然有点不舒服,你让护士长来给我看看吧。”
接着我就躲进了衣柜里。
透过衣柜的缝隙,我能看到外面的光景。
护士长和张菲菲紧张地来到我们房间,看到我的床,惊呆了。
“22床人呢?”护士长望向张菲菲。
张菲菲说道:“咦,他刚才还打电话给我。”她接着望向23床:“喂,你隔壁的病人呢?”
那小子装傻的功夫也一流,他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然后摘下耳塞,假装听不到:“你说什么?”
“问你隔壁床的病人哪去了?他刚才还打电话给我。”
“隔壁床?不是吧,自从我搬过来就是一个人……你不要吓我啊!”
“啊!”两个美女发出一声惊叫,接着便冲出了病房门。
我从衣柜里走出来,和23床一起大笑。
接着我便出门,换上医生服,走到护士吧台。
只见护士长和张菲菲俩人不知道吓到哪儿去了,只剩下胡苗一个人,在记录什么东西。
我高兴地走上前去,问道:“她们呢?”
“说有事走了,让我一个人顶顶班。”胡苗说道。
“她们真是太过份了,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呢?”我不满地说道。
“没关系,现在是下半夜了,基本上病人没什么问题,医院这样安排,主要是让大家有个照应,大半夜的,女孩子总是会胆小一些。”她说道。
“那你就不怕啦?”我问道。
“有什么好怕的。”她婉尔一笑,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真是甜美。
如果今晚能够一亲方泽,那就不逞我这么多晚费尽心思地编故事了。金夫人才讲了半个小时,而我临时发挥添油加醋,让这个故事讲了这么多晚都没讲完,而最终的结果就是,我终于要有收获了。
“不过你今晚是不用怕了,有我陪你呢!”我说道。
“没人帮你叫宵夜了,你得自己解决。”她说道。
“我不饿。”我望着她的脸蛋,心想,这么美好的二人时光,怎么能让一碗蛋炒饭来破坏呢?
“那个故事,今晚能结束吗?”胡苗问。
“你想听啊?”我问道。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含情脉脉地点了点头。
那一眼看得我浑身都酥了,赶紧开始讲了起来:
上回说到朱如玉看见千纸鹤无风自动,吓得大叫一声,江护士于是破门而入,道士这时候也懵了。
那只小狗见到主人,从床上跳了下来,跳到江护士脚边去嗅她的脚。
朱如玉明明看见它钻到床底的,它是怎么上的床呢?
千纸鹤在最后一次大幅动地摆动之后,遂渐停了下来,王老师走上前发现了秘密,原来是田田将串着千纸鹤的线头连接在了蚊帐上,狗狗从床底沿着蚊帐爬上床后,弄动了蚊帐,所以才会摆动,而大伙只留意到了千纸鹤在摆动,并未见到蚊帐也被狗狗拱动了。
虚惊一场!那道士又在房间了做了片刻法,朱如玉被这些东西弄得实在是头痛,便找了个理由告辞了。
朱如玉心想:这讨厌的玉山医疗所,怎么我每次来都会有恐怖事件发生呢?还负了两次伤,真的有鬼不成?
第二天周护士下葬,朱如玉到的时候,她刚由太平间抬出来,化好了妆,头发是难得的整齐,脸上的表情安祥,双眼也安静地闭合着,奇怪的是身上盖着一件红风衣,为什么盖衣服?难道说周护士溺死的时候衣衫不整?但妆都化了,应该穿上了寿衣才对啊!这种情况下盖红色,还真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真可怜……”朱如玉听到轻声的耳语,站在她面前的那个小护士低声对身边的人说:“那鬼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宝,听说打捞起来的时候,她手上还紧紧地抓住,拉也拉不开。所以院长说,要把这件衣服留给她。”
什么?这么说,周护士她跳井是为了这件红色的风衣?又是红色风衣。衣服怎么会在井里,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吗?那么说,周护士并非自杀,而是……谋杀?
朱如玉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看来凶手就在大家的身边,只是不知道残忍地杀死田田的凶手跟诱杀周护士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
朱如玉恐惧地回头四望,四周都是人,表情或忧伤或无所谓,有的在叹息,有的在议论,声音嗡嗡嘤嘤,看不到有人神情怪异,围观的大多数是群众,也许凶手此时正在暗处看着这边的动静呢?朱如玉于是冲出人群,四周看去,看不到角落里有任何人影。
朱如玉突然间想起来,怎么没有见到胡院长?他这个时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