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引月随手扯过床上的一条衾被,为沈清尘搭上后,挥手让王头出去。
王头道了声是,退出那各种红色泼出的房间,顺带关好了房门。
引月确定王头走远之后,立刻从边上的木架上拿下一个铜盆,又随手拔下了头上的一根发簪,也不管到底干不干净,直接探入口中,压住舌头后端,开始催吐。
那么多酒喝下去,如果不赶快吐出来,她的下场恐怕会和沈清尘差不多。如果她醉了回去,说不准连白翎羽都保不住她,她会自己把自己卖掉的。
那些酒都是流质的,吐出来不难,不消片刻,那些酒已经吐出来了不少。随着酒离开身体,引月有些沉重的头颅总算轻了些。
她走回床边,看着脸色青白交加的沈清尘,开口又是一句毒舌:“你还记得你姓什么吗?”
“我……我姓沈……不对,我姓付,我叫付清尘……”沈清尘只觉得遥远的天际有人问他姓什么,他昏昏沉沉的还觉得好笑,他姓什么他会不知道吗?他不就是姓……姓……他到底姓沈还是姓付?为什么他觉得他应该姓付而不是沈?
引月亲眼看着沈清尘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又一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姓什么?”
付?沈清尘难道不叫沈清尘吗?难道这是白翎羽给他重新安排的一个身份?而沈清尘,忘了一些少年时的事情?
“我姓沈,不,我姓付……我姓付……付清尘……付清尘……”沈清尘醉在酒乡,几近本能的说出了他姓付。
“那么,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引月既然听到了沈清尘的酒后真言,自然不可能放过,她冷然开口询问。
“付衣题……他是谁?”沈清尘已经在引月的询问中进入了一个循环而痛苦的梦,他一直紧皱着眉头,一遍遍问付衣题是谁,到后来,他甚至在说付清尘是坏蛋,付家人好恐怖。
引月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话语,想了好半天终于失笑。想来可能是因为杀手当久了,对每一点蛛丝马迹都格外在意,说不准这一次是她想多了,沈清尘只是酒后乱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