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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堕落与放纵 (2)

浩明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同事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不敢说话。

浩明觉得不对劲,“到底怎么了,你快说。”

包厢中,灯光晦暗,有人唱歌,有人喝酒,热闹喧哗。

安娜坐在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秃顶男人旁边。

秃顶男人一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放在安娜腿上。

安娜皱了皱眉,坐得远了些。秃顶男人看她如此,面露不悦。

衣冠楚楚的张导演看安娜如此,在她耳边好心劝道:“王老板捧红的明星可不是一个两个了。你是个聪明人,你好好想清楚,等着出头的漂亮女孩多的是,你以为这行真这么好混?想装清纯就趁早回家……”

衣冠禽兽,大抵便是如此了。安娜又泛起恶心的感觉。

包厢门忽然被打开,浩明冲进来。

安娜乍见他,一时呆住。

浩明上前拉起安娜:“跟我走。”说完,不容她拒绝,硬将她拉出了KTV。

街头霓虹璀璨。闹别扭的男女一路纠缠。安娜被浩明拖着走了足有几百米,这才甩脱:“你干吗拉我出来?好好的机会被你破坏了!”

如果再赚不到钱,就没钱交房租,没钱吃饭了!

“你先冷静,安娜!我看到你的照片,跟同事打听到的!那个张导演用这种手段推销模特儿!在这行待久的人都知道,所以我会知道他们的包厢……安娜,你怎么能跟他们混在一起?你知道等你喝醉了,会发生什么事吗?”

安娜不理他,径自叫了一辆出租车掉头而去。

浩明一惊,跳上摩托车,一路追着出租车。

出租车没有停在KTV门口,反而一路驶入一家陌生的小区。

安娜从车上下来,回头白了一眼跟过来的浩明:“我现在住这里,跟一个女孩子合租。你放心了吧?”

浩明抹了一把惊出的一头冷汗,笑了。

安娜冷冷看着他:“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不是说要独立吗?”

“因为我讨厌那些人,所以我要离开。”

浩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说师父和师母?”

安娜点点头:“我不想再面对任何人的虚伪,更不想再对任何人假装感激!我想在这里重新开始我的人生,不想再见到过去的人,也不想跟过去的任何人有牵扯,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说完,转身就走。

浩明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就把我当做陌生人!”

安娜愣住,回头看看浩明,没有再说什么,步履匆匆进了单元楼。

浩明失落地站在单元楼前,看着安娜进了楼房,直到一盏灯亮起,安娜的身影出现在窗前,拉上窗帘,他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去。这样固执,这样骄傲的女孩,让他处处碰壁,却也让他欲罢不能。

安娜倔强地坚持走着自己选择的路,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对于安琪的寻觅和关切,依旧是嫌恶地躲避着。

上课铃声响起,安琪看看安娜空空的座位,担心起来。

最近教授点名,安娜总是不在。安琪帮她喊到,却总是被精明的教授发现。她不由越来越担心。

这天放学,安琪再次找到安娜,一把拉住她:“安娜!你可以不理我,可你知不知道家里人多担心你?上次妈让我给你钱你不要。外公为了你整晚都睡不着觉。妈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也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你不原谅我没关系,难道你就忍心让她们受折磨吗?”

安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抱歉我很忙,没空像你那样虚伪地周旋在各种人际关系里。另外,不要再用‘家人’这个词,那是你的家人,不是我的,我只是一个‘私生女’而已!”她故意将“私生女”三个字咬得极重!

安琪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可又不能也不敢告诉她实话,那样的真相,只怕更让人难以承受!她心里难过到了极点:“安娜,浩明说你现在天天晚上在舞厅跳舞跳到很晚。你天天迟到早退是不是因为忙着跳舞赚钱养活自己?安娜……”

安娜看她的眼光更冷。这个安琪,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不等安琪说完,她鄙夷地转身离开。

安琪怔怔地看着安娜的背影,用力憋着泪。辰熙经过,看到这情形,忙过去安慰她。

安娜走了许久,想起安琪刚才的样子,忍不住心软回头,却看到安琪在辰熙怀里哭泣。原来她演这场戏是为了给辰熙看!郝安娜,你不要再心软,不要再被她骗了!

她回过身继续走,却正撞上教授。

教授看着她,目中有隐隐的不喜:“郝安娜,你跟我过来一下。”

辰熙和安琪又来到那家咖啡厅,坐在靠近落地玻璃窗的位置等赵天佑出现。

安琪双眼通红神情沮丧。辰熙担心地看着她:“想喝点什么,我帮你拿……”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安琪起身,正撞上走过来的男客人。

安琪本来要道歉,看清男客后,不由大喜:“天佑老师!”

赵天佑看到她,也面露喜色:“郝安琪?我记得你曾经答应过到我的工作室兼职,但一直没有等到你来。”

安琪有些不可思议:“天佑老师,您还记得我?”她不由和辰熙互看一眼,惊喜莫名。

赵天佑点点头:“怎么样,你到底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工作室帮忙?”

夜店内,音响震耳欲聋。安娜穿着性感,在台上跳舞。有时候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从一个女大学生,突然就变成了夜店的舞女。可是,有什么法子呢,她要活下去,要生存,还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但是,她不想靠郝星雨,靠那家人来养活,她要自食其力,为此只好暂时向这残酷的社会低头。堕落也罢,总有一天,我会飞上枝头,站在T台上,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安娜近乎发泄般地跳完舞下台,坐到吧台前,开始一杯一杯地喝酒,仿佛只有喝酒才能暂时驱散忧愁。教授将她叫到办公室后说的话,犹在耳畔。如今,没有地方试镜,交不起房租,在夜店跳舞,还要被劝退,除了喝酒,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安琪难过了,可以在刘辰熙怀里哭,可是她只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安娜跌跌撞撞离开夜店,走在马路上。刘辰熙,如果当初是我先认识了你,你还会喜欢安琪吗?如果我先认识你,你就会是我的。初相见时,你明明对我很温柔。你是那么英俊有礼的男孩子……如果你现在看到我坐在马路上,还会给我撑伞,还会好言相劝吗?

浩明的摩托车路过,看到喝得醉醺醺倒在马路上的安娜,忙下了车,将她揽在怀里:“安娜,你这是怎么了?”

安娜面无表情地看着浩明:“为什么只有你对我好?其他人都只想欺负我……连我以为最亲近的人也一样,我妈,还有安琪,他们都是一伙的,全都联合起来骗我!”

“安娜……”

“我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待遇……”

“安娜,你别这样,你还是在念书的学生呢。”

“学生?我今天已经被学校劝退了。”

什么?浩明看着安娜,震惊又心痛。

安娜看着浩明,忽然紧紧抱住他。

浩明的脸立刻涨红了,推拒她:“不,不行,我不能乘人之危。”

酒精的作用冲上头,安娜不管不顾,对着浩明狠狠吻了上去,热烈又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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