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王府,唐素当起了称职的导游,领着司空锦在府里转悠,最后停在了以前去过的珍禽园。
也许是最近王府的事多,下人们偷了懒,珍禽园萧条了许多,那些猴子啊,草泥马啊,仙鹤啊明显瘦了,看见唐素跟司空锦,也不再是高傲的视而不见,一个个拿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人。
“呃,”唐素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家自掉身价的众位野兽们,试图向司空锦解释,“他们最近都在减肥。”
司空锦指指不远处一头暴躁地不停扯着身上链子的黑熊,问:
“它也在减肥吗?”
唐素笑呵呵:
“是啊,是啊。”
忽然“嘎啦……”一声响,那头黑熊猛然挣脱了铁链,向着唐素和司空锦直冲而来!
唐素撒腿就跑,跑了几步,一扭头,见司空锦被吓得不敢动,只好又跑回来,拽他。
司空锦身体打颤,像是怕得不得了,可眼神清明,哪有一丝惧怕。
黑熊个头大,踩得地面轰隆轰隆,速度快,眨眼就要到跟前。
唐素见来不及跑,拽着司空锦到一棵大树下,让他快点上树。司空锦连连摇头,说他不会爬树。唐素急得团团转,黑熊已经冲到面前。
来不及了。
“装死!”
唐素冲司空锦大叫,掉头朝另外一棵大树跑过去。
司空锦听了唐素的话,躺倒在地,屏住呼吸,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全身冰冷心跳也无。
黑熊闻了闻地上的“死人”撒蹄子朝唐素追去。
唐素死命跑到树下,已经累得只喘气,还不敢歇,手脚并用往上爬。
还没爬多高,刚攀上一根粗壮点的树枝,黑熊已经追到树下,扶着树,学着人一样站立,伸爪子来够唐素。
唐素一激灵,哎呀妈呀,落在黑熊手里,她连全尸都别想留。
来不及思考,她两手攀住那根粗树枝,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动作,暂时躲开了黑熊。
黑熊捞了几把,捞不到人,气得两爪子抱着大树,打算把树给拔起来。
唐素引体向上坚持没几秒,手一酸,往下落了点,黑熊立刻放开了树,蹲在唐素下头,拿爪子挠。
唐素一咬牙,又上去了些,手撑不住,又下来了些。
黑熊学聪明了,就在下头等着。
唐素朝下一望,黑熊居然在笑,大大的熊脸大大的笑,笑得唐素怒火中烧。
笑!笑!笑!不学好,学傻笑!
唐素一怒,看准了方向,手一松,正掉在了黑熊的头上,叉开两腿,抱着黑熊的脑袋坐稳了。
俗话说,先下黑手为强,唐素使出吃奶的劲,扭黑熊的耳朵,戳黑熊的眼睛,怎么阴的怎么来。
“嗷……”黑熊伸爪子在头上乱拍。
唐素差点被拍着,更气了,张开大嘴,一口咬在黑熊的一只耳朵上。
一嘴的毛,唐素忍着恶心,下牙更狠。黑熊吃痛,嗷嗷乱叫,头乱摆,想把唐素甩出去。
霍西夜和傅红殇听闻消息赶到场的时候,这一幕让他们目瞪口呆。
黑熊惨嚎,摇头不止,唐素抱着熊脑袋,死不松口。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出手,一个长枪寒芒挑中黑熊,一个飞身一跃接住唐素。
唐素看见傅红殇,眼圈一红,指着自己满嘴黑毛。
“大哥,给口水,漱漱口行不?”
傅红殇哭笑不得,抱着她飞回千翠园。
唐素抱着茶壶,一通狂吐。又用盐和自己做的牙刷,一通狂刷,还是觉得不舒服。
恨恨地脱了沾了黑熊毛的外袍,唐素哼哼唧唧地不满意,一眼看见旁边的傅红殇,脑海里冒出个坏主意。
嘟起嘴巴,朝着傅红殇要亲亲。
谁知这时,刚制服黑熊的霍西夜焦急地赶来,在门外听见了这话。
脸一黑,大跨步进了屋,冷冷问唐素:
“你在做什么?”
“没,没……”
人家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唐素,你就招了吧。
霍西夜一把揽过唐素,朝着那两片红唇吻下去。
傅红殇在一旁,血色瞳孔不断收缩,终于没有忍住,向霍西夜出了手。
霍西夜不得不放开唐素,挡住傅红殇的招数,傅红殇却趁机抱过唐素,擦拭她的唇,低头,换上自己的气息。
霍西夜怎会旁观,一手抓住唐素的胳膊,一手挥向傅红殇。
傅红殇也只能抬头接招,一只手却牢牢抱着唐素。
唐素只觉的腰里的手如铁,胳膊上那手如冰,眼前眼花,耳中嗡鸣。
脾气上来,她吼:
“都给我放手!”
唐素吼完,室内一片安静,霍西夜和傅红殇齐齐看着唐素。
唐素愤怒,指指霍西夜,又戳戳傅红殇。
“拉拉拉,扯扯扯,你们撕了我算了!”
“撕了谁?撕了谁?我来撕。”
房中忽然多出一个人,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正是消失多时的老顽童——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看看屋里的三人,黑脸的霍西夜,红脸的唐素,白脸的傅红殇。
最后一指唐素:
“我早就说了,你这个女娃娃不是好东西,现在弄得我徒儿窝里斗,看我不废了你!”
唐素一把攥住老顽童的手指,咬牙切齿:
“谁不是好东西了?我求着你徒弟喜欢我了吗?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三从四德,相妻教子。可你看看看,现在一个个都翻了天,眼里还有我这个妻主吗?还当我是王爷吗?要拉就拉,要扯就扯,床上陪着,床下哄着,一不顺心,脸色摆着。擦,老娘不干了,都给老娘滚!”
说完,唐素手脚齐用,推一个、踹一个、一拳头挥出去一个,“啪……”关上了门。
门外头,傅红殇捂着脸,霍西夜遮着臀,老顽童最无辜,肩上白白挨了一下。
“又不关我的事,我又没让女娃娃哄过,干吗打我?”老顽童小声嘀咕,忽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赶紧上去“咣当咣当……”敲门。
门猛然一开,唐素怒气冲冲地吼:
“本王已死!有事烧纸!”
老顽童吓得蹦出三步远,结结巴巴地说:
“不、不是我,是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