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嘈杂的脚步声把她给吵醒了,睁开眼一看,天色竟已暗了下来。
外面人声鼎沸,脚步嘈杂,什么情况?
花朩蕾一跃而起,匆匆跑了出去,门外把守的两个士兵,一看她出来了,就把刀架了过来:“花小姐,主子吩咐过了,不让您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乱成这样了?”难道这就要打起来了?还是楚漓的情报有误,和国其实早就跟北月国汇合了?
“北月来偷袭了,他们现在正在攻城!”一个士兵恭敬的回她。
攻城?北月国来的也太快了,看来他们是料准了,大漓必会都堵截和国,所以这个时候来攻城吧?
花朩蕾从两个士兵架起的刀下,跑了出来,直冲进了人群。
两个士兵,没想到,花朩蕾会来这一招,急忙赶了过去,可窜入人群中的花朩蕾就像进了水的鱼儿似的,那里还能找的到了?
在人群中迂回穿梭一会儿,见那两个尾巴被甩开了,才急忙赶到了城楼,还好,北月国的人还没攻进来,花朩蕾三步并两步的跑了上去,城墙上每个弓口都有士兵在把守,他们一人拉弓,一人装箭,一刻也不停留,但攻城的人一波又一波,像是打不死的小强,虽缓慢,但很眼瞅着已经攻上来了。
这时楚澈发现了城楼上的花朩蕾,疾步飞了过来,扑到了她,“不要命了吗?”楚澈大声的吼她,这样站在城墙上多危险,要是一不小心中箭了怎么办?
花朩蕾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大声的对楚澈吼道:“快,快让大家往下倒水!”
楚澈呆愣了片刻。
“现在往下浇水,没几个人能受的了的,冻也能冻死他们!”花朩蕾眼里闪着光,带着从不曾有过的兴奋,指着城墙下面,这一刻,她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原来她也是大漓人,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的冷血。
楚澈不带一丝商量余地的回道:“不行!楚漓在外而!”
什么?楚漓?花朩蕾感觉她的心有一瞬间的紧致,疯了似的爬到了城墙上。下面确实有一小队人,混在敌人中间在激战,这一刻,花朩蕾感到自己的心是揪着的,那个带着银色盔甲的男人,她看到了,是楚漓。
但这个时候城墙上早已爬满了人,后面还陆续有梯子在往上递,眼看就要爬上来了。
花朩蕾一狠心,“下令吧!再不改变方法,整个漠此就要失守了”说完她转身下了城楼。楚漓放心吧,即使死我也会跟你死在一起的!
截住一匹马,花朩蕾飞身上去,直冲城门跑了过去。远远的她就大叫道:“快快打开城门!”
楚澈看着花朩蕾身后飞舞的白袍,心里一痛,身形一跃直直的落到了花朩蕾马前,眼看马儿就要从他身上穿过时,他一个急转身,来到马则,狠狠的拽住马缰,马儿因为跑的太快,一时收不住脚,竟生生的将他拽离了数仗远。
马停了,他的手却在滴血了。
“蕾蕾不要冲动!你去上面指挥,我去接应楚漓!”
楚澈眼里的镇定,给了花朩蕾一丝信心,这个男人说他去,这个男人,坚定的眼,告诉她,他一定会把楚漓带回来。
花朩蕾下马狠狠的点了点头,拥抱了楚澈一下,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你也要平安回来!”
简单的一句话,说的楚澈心里激荡不已,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跃上马,没做一丝留恋,夹了一下马腹,大喝声:“打开城门!”
城门小小的开了一个缝,楚澈瞬间就消失在了门后。
花朩蕾悲怆的转身,坚定的走上了城楼,这一刻,她知道她不是孤独的,她曾经的付出值了,因为这个男人也肯代替她去拯救楚漓,无论爱与不爱,都值了。楚漓,放心吧!如果你真不幸了,我也绝对不会独活。
到这一刻,花朩蕾才理解了楚漓说的鹰王的使命,他的军队驻扎漠北,不仅仅是为了给皇上造成威胁,更重要的是保护大漓,这一刻她发现,这个男人竟是那样的伟大。曾经,她最不屑的那个人,这个时候她打心眼里佩服,这是一个男人的担当,这是一个男人的事业,也是他的使命。
一步一步沉重的登上城楼,每走一步,心都在滴血,她知道一声令下后,对楚漓或楚澈代表着什么,然而她更知道,如果漠北失守,比要楚漓的命还严重,所以,这个时候她必须替他保住漠北。
终于走完了最后一级台阶,心也在这个过程中坚定了,镇定的走到城门正上方的指挥处,花朩蕾才发现,贾一红竟然已经在指挥人往上运水了。这一发现,让花朩蕾狠的只咬牙。
楚澈他误导了她,让她以为,这里无人指挥,让她以为这里需要她,这一刻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是替他去死了。
如果说她为了整个漠北,丢弃了楚漓,那么楚澈他为了她丢弃了所有。
花朩蕾不知道她这一刻的悲伤是为了谁,只是那个男人为什么在她心死了以后,才来这样对她呢?
喧嚣的战场不容她多想一秒,战机瞬息万变,花朩蕾大声喊道:“看准了人,往下倒!”
水一桶一桶的浇了下去,不光冲下去了一批人,还有一些人,直接冻在了当场,动都不能动一下了,很快局面就被大漓这面控制住了。
花朩蕾爬在城墙上,看着下面一银一红两个身影,整颗心都提到了嗓眼,楚漓银色的盔甲已经染红了大半,他的刀一刻都没停留过,挥舞着,嘶喊着,杀红了眼。
楚澈一身暗红,在这极北之地,尤为耀眼。突然身后有人拿着长矛向他袭了过来,花朩蕾吓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大喊着:“楚澈!小心身后!”楚澈像是听到了她的喊叫似的,回首,向城墙上看了一眼,手重重一挥,那人的矛,从中间断成两截,楚澈调转马头,狠狠的将刀插入了北月兵的身体里,刀抽出时,那个血流入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