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朩蕾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们都是乞儿,我用他们,主要是想给他们口饭吃,让他们活下去。”
“王府不是善堂,而且做我的王妃,就要学会服从。”
花朩蕾咬了咬牙又忍了下去,“好,我遣散他们!”
花朩蕾越是隐忍,楚澈的心越痛,狠了一下心又道:“楚漓于我和皇兄不共戴天,于他,如若让我发现,你们再联系一次,休之!”
花朩蕾惨淡一笑,心痛如绞,心死如灰!
用尽三千谋略,换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丢掉手里的馒头,还是楚邪和他一直想要的鹂鹰,退却满身红衣,她决然转身,“不用你休我了,现在,我告诉你楚澈,我要休了你,不为其它,只是想要你知道,你可以不爱我,但不可以羞辱我。”
她无楚漓之间清清白白,因何要答应他不再见面,因何受他这种无端的羞辱?
望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楚澈只觉得浑身真在被一刀一刀的凌迟,心像是在被火烤着一样,干裂的痛,为他送出去的爱情,更为蕾蕾被伤透了的心。
心伤了,也许还有机会愈合,但命没有,就什么也没有,楚澈宁愿她心碎,也不愿再也看不到她。
走出那道房门里,花朩蕾告诉自己,从此,她恨这个男人,她要用尽她的一生去恨这个男人,让他生不如死。
花朩蕾刚跨出那道门槛,楚漓便过来,用力的抱住了她,在她背上轻拍了两下,“蕾蕾,哭吧!”
哈!哭?她为什么要哭呢?为屋里那个男人?他不值!既然不想要,当初为什么不干脆的拒绝?还是就连这个都是受了皇帝的旨意,刻意来羞辱她?
“带我走!”想不到她的声音还这么完整,原来她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脆弱。
“蕾蕾想去哪?”楚漓抱的更紧了。
“只要离开京城,去哪里才好!”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听明日满街的留言蜚语?
“好!”楚漓横抱起花朩蕾,几个回落,就挑出了王府。
楚澈站在门口,看着渐渐消失了的身影,竟流下了两行清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可曾经历过将心爱之人拱手让人的痛,谁说男儿志在四方,他却只想守着她到白头,然而,这么一点点愿望,在帝王家,竟成了奢求。
花朩蕾坐在马车里,靠着楚漓,一路奔波,不知道走了多远,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停下来时,她的脚下竟白雪皑皑。
楚漓将身上的披风,裹到了花朩蕾身上,“北方天冷,小心冻坏了身子!”
花朩蕾这一路上几乎都没有说过话,她一直在想,她怎么竟走到了这种地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是她的自负害了她,原以为拥有两世记忆的自己,可以在这落后的年代里,如鱼得水,混的风起云涌,却想不到,竟落的如此田地。
“冷点更好,可以让我变的更清醒,让我将某些人和事,看的更清!”几日之间她的心境竟老了这么许多。
“蕾蕾,忘了二哥吧!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所以负担不了你!”虽然是政敌,但撇开这些,只说楚澈这个人,楚漓觉得,他是个真男人,只是顾虑和忧患的太多了,才会忘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当然,楚漓是要谢谢楚澈的,没有他的成全,也许他这一生都于蕾蕾再无缘了。
不愿再想起和听到关于那个人的一切,这是她人生中的一大耻辱,转身,用不再一丝悲伤的眼,看着楚漓,“你就这样跟我来了这里,京城的事怎么办?你的婚礼呢?丞相能容得了你如此羞辱他们鞠家吗?”
楚漓笑了,因为蕾蕾可算能正常思考了,“我压根就想过要娶鞠眉秀,即使没有你,我也会消失的,跟你逃亡只是老天看我为情所困,对我大发慈悲了。”
花朩蕾不愿意听他说这些,转过脸,却又被楚漓强扳了过来,“蕾蕾,你可以不爱我,但绝阻止不了我爱你,你可以对我的感情的不屑一顾,请不要连表露的机会都不给我。”
楚漓的生命中从未缺过女人,而且向来女人对他都是主动加引诱,只有花朩蕾,从不正视他的感情,就连他放下身段后的哀求都打动不了她一丝,“蕾蕾你看着我,看看这个男人,为了你都能做什么,看看这个男人,为了你都做过了什么。”
花朩蕾实在不愿再接收或去尝试爱了,她累了,也倦了。
楚漓扳着她的头,强迫她看着他。
他的眼睛,已不似以往那样游离了,很专注,很深沉,可能是承载了太多情的原固,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沉重了几份,这些都是花朩蕾以前不曾在他身上看到过的。
这个时候她才愿意相信,这个男人,对她,也许动了真情。
“我要报复楚澈,去毁灭漓国,你也愿意帮我去做吗?”花朩蕾的眼里满是挑衅,她以前从未这样想过,如此深情的楚漓,让她觉得压抑,只是想给他开个玩笑,只是想挑战一下他的极限。
“只要是蕾蕾想要的,漓就算分身碎骨也会去做!”楚漓说的认真,答的沉稳,没有一丝嘻笑的成分。
“鹰主背叛祖国是要遭谴责的!”花朩蕾只是试探,她从小红、楚澈说的种种中推测,鹰主只有可能是她或楚漓,她只是一个拥有两世灵魂的特例,所以不如意外,楚漓就应该是鹰主。
“我不怕,只是蕾蕾喜欢,那又如何?”
虽然猜到了,但楚漓的回答依然让花朩蕾震惊!“既然你是鹰主,为什么迟迟不起义,还要等到今日今时,受这逃亡之苦?”
花朩蕾实在不明白了,鹰主可以领袖鹰宫,又有鹂鹰为证,再加上楚邪现在根基未稳,可以说,楚漓只要亮出鹂鹰就可一呼百应,为何他至今未动?难道他志不此?
“鹰主想要反对现在的统治者,必须得先激活鹂鹰里面鹰主的一魂一魄,鹂鹰俯身后放可引领众人,我身体里的鹰魂也是残缺的,所以根本算不得真正的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