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澈看到出来,蕾蕾的心并不平静,书在她手里,没几下便全翻没有。就这样,一本一本,她不停的翻。楚澈就在外面,跟着一本一本的跟着她翻,越翻,心越乱。
楚漓隐在暗夜里,看着墙角上的人,和屋子里的人,心如死灰。
楚澈并不想他说的,爱的人是鞠眉秀吧?
楚漓转身,急飞了出去,对着一个黑衣人道:“去查!那日皇上究竟跟定都王说了些什么?”
楚漓想楚澈如此做,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皇上可能要对花朩蕾采取什么行动了,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只是皇上究竟要如何动手呢?楚邪最是阴毒,定不会明着对蕾蕾下手,更何况,花老将军手里的兵权,他不得不顾忌。
楚漓越想越怕,对身边的另一个黑衣人道:“再多派些人保护花小姐,由其明天人多、杂乱,小品有差池。”
黑衣人点头,在黑夜里转眼就没了身影。
楚漓则返了回去,再去时,那个暗红色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了。
而窗边,那人还静静的坐在那里,手里翻书的动作,比刚才更快了。
楚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横躺在了墙头上,今夜,他又要露宿在此了。
大清早,花朩蕾便被折腾了起来,净身、换新衣、梳头、打扮,全完事之后,天才大亮。
喜婆安排她面朝里静坐在床上,开始絮絮叨叨一些早就听腻了的三从四德,可算听完以后,本以为就可出嫁了,怎料又让她去哭嫁。她嫁得如意郎君,为什么要哭呢?
到了前堂,爹娘已经坐在正坐上了,地上早已准备好了,一个垫子。花朩蕾被喜婆禅着,走过去跪在上面,年着年过半百的双亲,泪涌了上来,他们虽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却是在这个世界上最关心,对她最无私的人,面对离别,哪怕再短暂,她也觉得不舍。
“女儿给爹娘磕头了,知道爹娘将我养大不容易,如今又操尽了心,女儿无以为报,只能愿爹娘,长命百岁!”说完,重重的将头磕到了地上,泪顺着,滴滴滚落,久久不愿抬头。
拜别了父母,门外开始喧嚣了起来,就这样,她被送上了花轿,嫁进了定都王府,再下轿里,她被那个满身红衣的男人抱了起来,他身上依然有淡淡的皂香味,他的怀里暖暖的,让她想起了那个醉酒后的夜。现在想起了,那个送她回来的人,竟是楚澈,她的夫。
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喜悦,也有着说不出的劳累,这个婚是她用尽心机得来的,也许楚澈的心并不在她身上,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声长长的喊声,打断了花朩蕾的思绪,“新娘到,开礼!”
只听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楚澈轻轻的将她放了下来,拉起起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团大红布,顺着红布一看才了然,原来竟是喜花,一头连着她,另一头连着楚澈,这种感觉很美,就像得到了月老的认可,正式批准了似的。
拜完天地,有人在一旁起哄,要求王爷吻一下王妃,再送进洞房。
楚澈似是犹豫了一会儿,紧接着,就只听楚漓道:“亲什么亲,要是想看,回去亲自己媳妇去。”
刚刚起哄的那人,不依不饶的道:“难道世子怕王爷抢了你的风头,想后天给我们开开眼界?”
后天?后天楚漓就要娶鞠眉秀了吧?花朩蕾不愿听这此无聊的笑话,拽了拽手里的红布,示意楚澈快送她回房,怎么料,楚澈像是并没有感觉到,反而走近了她,轻揭起盖头的一角,轻轻的在她唇上压了一下。
堂间瞬时哄闹了起来,楚澈这才拉着她的手,将她送回了喜房。
临走出去前,楚澈回眸,看了一眼楚漓,楚漓的眼竟似喷火似的看着她,楚澈无所谓的回他一笑,像是示威更像是一种宣誓,一种警告。
楚澈将花朩蕾送近喜房后就走了,留下一屋子的丫环,老妈子,左一句右一句的给她讲着新婚房事时需要注意的种种,花朩蕾想告诉她人,二十一世纪性知道已经普及了,这些她都懂,但怕第一天来,就把王府里的人给吓跑了,所以只好乖乖的坐在那,听着她们,讲那些小儿科一样的三级片。
所有的程序下来,天已经黑了,花朩蕾也饿了一天,肚子咕噜咕噜不停的反抗,怎料屋里的人从未断过,她手里小红刚刚偷摸塞过来的馒头始终无法下口。
在她以为快要支撑不下去时,屋里响起了一阵骚动,紧接着是楚澈的声音,“你们都下去吧!”声音里有几丝凛冽,似乎还夹杂着几丝怒意,花朩蕾不禁在心里问道,难道有人捣乱?
突然,只觉得的“哗”的一下,她的盖头被揭了下来,一时适应不了屋里的亮头,花朩蕾下意识的用手去捂了一下眼睛,再睁睛里,她却看到了楚澈嘲弄的笑。
花朩蕾知道楚澈对这桩姻缘并不满意,心想大不了,新婚后,将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不管。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蕾蕾,为了我,你可愿弃商?”
楚澈的语气,让花朩蕾难以接受,她经商,何时妨碍过他,为何要弃?
“愿如何?不愿又如何?”新婚之夜,不问她可否愿嫁,因何第一句话就直指她的另一重身份?
楚澈深情的注视她,眼里有几丝想藏却怎么也藏不住的悲哀,“愿则为我妻,不愿则弃之!”狠绝的回复,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容忍。
花朩蕾知道他不情,也不愿,就连婚期也是她用尽手段逼迫得来的,原本她以为,楚澈和楚邪,只是怀疑她与楚漓有染,所以迟迟不愿接受她,所以她坚持要嫁。
“好,为你,我愿弃商!”
楚澈的心陡然一震,蕾蕾何需对我如此?澈本就配不上你,弃商等同自残,只有在商场上的蕾蕾才是最迷人的。
“那为我,你可愿遣散你手中的重人?”楚澈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