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她就发觉了身边却时有了几个无形的影子。
嘴角的笑更深了,现在,她不光成功的从卖盐的幕前转到了幕后,还换来了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回到家里,坐到后院,让阿紫备了一些点心,坐在那里,看着兵法书,等某人来赴约。
难得有如此惬意的一天,花朩蕾看着看着竟有了困意。
天渐黑时,小红站在花朩蕾身后道:“小姐,到时候赴约去了。”
“郊外不用去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定都王”花朩蕾说的自信满满。
小红不解的问,“小姐不是让奴婢通知定都王到郊外的吗?”
花朩蕾笑了笑,“可我信里说的是在尚书府后院等他,以楚澈的个性,去郊外之前,定会先来这里看看,所以,我们就在这等他就行了。”
郊外,只是约给皇上楚邪的,等他反现了楚漓的人时,相信郊外定会有一场恶战,等楚邪缓过神,再来找她时,怀疑的种子就会在楚邪心里播下,他会以为楚澈和楚漓也许早有勾结了,可能还会去查,但她们还有别的联系方法,等他再发现了,四周保护的人却是楚漓的人后,他甚至会怀疑,楚澈也许早就是楚漓的人了。
只有楚邪对楚澈怀疑了,花朩蕾心思才能成。
小红是何等聪明,看了看隐在暗中的黑衣人,便明白了花朩蕾心里意思,心里不免佩服起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不愧是鹰王转世之人。
“小红上午在李记,你说你是鹰宫里的人,怎么会事?”
花朩蕾突然想起了小红话,当时,她急于布防,没来的及理会,这会儿小红的那句,鹰宫之人誓死效忠鹰主,似乎像是在说明什么。
小红怔了一下,放才反应过来,“鹰宫是两千年前鹰王在江湖上的暗地里组织的一个机构,鹰宫里的人,只听鹰主的旨意,不受皇上管制,这个规矩自鹰宫成立就有了。”
也就是说,谁是鹰主谁就等于变相掌控了鹰宫,“鹰主怎么确认呢?”上午,花朩蕾隐约记得,小红说鹂鹰认主,要是能佩戴鹂鹰超过十日,就说明,是鹰王再世。这种说法虽然玄,但花朩蕾却愿意相信,因为现在,人,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鹂鹰本身会认主,另外,可以通过鹰盘测出是否是鹰王转世。”
小红始终恭敬的站在花朩蕾的身侧,见花朩蕾脸上又露出了深思的神情时,小红又道:“鹂鹰内锁有鹰王的一魂一魄,只有鹰王转世之人的魂魄与鹂鹰之间才能有感知。”
那她每次看那块牌子时,都感觉牌子也像是在看她,算不算有感知呢?这话,花朩蕾没敢问出来,当然,小红也没敢再轻意说太多了,上次错认楚漓为鹰主,今日报给宫主后,还不知道如何处置她呢,小姐的真伪,还是等宫主亲自来验证吧。
小红的话,让花朩蕾和小红都陷入了深思,一时间,整个后院都静了下来,夜色渐暗,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到五指了,叫来阿紫,掌上灯,与小红相视无语。
原来她身边的人,都不简单,都有背景,那阿紫呢?黄妈和兰妈呢?她究竟附身到了一个什么人身上,竟惹来如此多的人关注?
楚澈接到小红送来的信时,心里很是狐疑,皇兄刚刚找过他,跟他说了鹂鹰在花朩蕾手里,而且她要用鹂鹰换一旨赐婚,赐给他。
这个消息,在楚澈听来,就如比是有人告诉了天下掉馅饼了,让他去拿,太过梦幻了,让他不敢相信。
与花朩蕾相见的第一次,她的一笑一颦,他都记得,做梦他都想让她做他的新娘,做他的王妃,然而多疑的皇兄,花家的兵权,就像是盘桓在他与她之间一条深渊,对他来说,难以逾越。
现在就更是难上加难了,花朩蕾手里的盐和钱,又在这深渊里加了一道槛,让楚澈望而生畏。
整个下午,他都在冰火两重中煎熬着,一方面,花朩蕾大胆表露出来的情,让他感动,让他钦佩,更让他想珍惜,另一方面,皇兄的指示,让他心寒,他如何能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又深爱着自己的女人置于死地呢?他不想去做,也做不到。
原以为今生已与她再无缘,心快死之际,却给他猛灌了几口氧气,让他不得不面对这种生生剥离的痛,爱又不敢爱,害有不敢害,抛又抛不开。
楚澈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下午,他不停的往自己嘴里浇酒,只想图一醉,偏偏心痛的无法忘我,忘她。
天全黑了,她的脸始终在他面前,挥这之不去,心想,不如去见见,也许,蕾蕾还有别的什么想法。
趔趄的站了起来,看了看,黑暗的书房,想着信里的话:今夜尚书府后院,蕾有事找澈,关于鹂鹰。
而送信的丫鬟小红却跟他说:小姐嘱咐奴婢,千万告诉王爷,郊外,初次相见之处,不见不散。
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楚澈笑了笑,原来,她那天也记住了他,原以为,只是匆匆一瞥,她跟本不会在意,不承想,却和他一样,记忆犹新。
尚书府的后院,楚澈来过无数次了,几乎每一个无眠的夜里,他都会过来,看看她,哪怕,只是隔着厚厚的窗纸看一眼投射过来的身形,他都觉得心喜若狂。
今天是她第一次约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喜忧参半。
远远的站在屋顶上,看着亭子里的她,舒适的躺在那,像是想什么想的出神了,小红和阿紫,分站在她两侧,四周约有八九个暗卫。
楚澈笑了笑,纵身跳下,正对着花朩蕾缓缓的走近。
楚澈的脚步声很轻,但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仍警醒了花朩蕾。
跃身而起,迎上两步,嘻笑了两声,“王爷来了?”
楚澈看了一眼献媚的花朩蕾,很想上去在她脸上捏两下,惩治一下,怎么能笑的如此邪恶呢?“嗯!花小姐在搞什么名堂呢?竟约了两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