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朩蕾想到了,今天皇帝楚邪这里可能是最难过的一关了,但没想到他上来说了这么一句,楚邪的这句话,花朩蕾理解,是想表达两层一意思,一是,我知道叶童就是花朩蕾少在我面前装;二是,你也知道我是谁,该有的尊重不能少。花朩蕾充分理解以后,装傻,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楚邪似乎觉得刚才那句话还不够力度,加了一句道:“第一次在青楼,匆忙一别,叶老析别来无恙啊!”
楚邪说话时刻意加重了‘叶老板“这三个字,似乎是在明着警告花朩蕾,别在我面前耍花样。
花朩蕾尴尬的笑了一下,”您严重了,怕有损大漓国容,小女子出行只得如此!“她岂是吃素的,要是非的将这层膜捅破了,那她还是那层意思:我要是入了宫,必会觊觎后位,到时候定会闹的皇宫里鸡犬不宁。
楚邪邪魅一笑,”真不知道,漓弟平时是怎么招架的,这张嘴,朕……“楚邪刚说出那个‘朕”字,便觉不妥,忙改口道:“这张嘴,我是领教过了,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花朩蕾警告性的看了楚漓一眼,这厮笑的那叫一个淫荡。
“小女子与世子只是生意上的交往,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顾客自己会给出定论,根本涉及不到其它!”花朩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急于辩解,可能是不想让某些人误解什么吧!
说完,花朩蕾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楚澈,他还跟往常一样,一身暗红色的中衣,外搭一件黑色纱袍,右手托着头,斜倚在桌上,眼里不似她以往所见的深邃,带着一种暧昧,注视着她。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别的什么,今天的楚澈,让花朩蕾看到的全是纨绔,全是不拘——带着放荡的不拘,花朩蕾从心底由衷的厌恶他这种表情。
“定都王不用这种瞅着小女子看,我现在还小,受不住这个!”
楚澈直了直身子,“噢!”了一声,“澈看女人时常会这样,不好意思,在花小姐面前,是应该克制的!”
花朩蕾在心里骂道:去他妈的克制,在我房里看到我穿女装时都没见你这样,今天还给我装上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挺会啊,那我花朩蕾也就不客气了。
“哈哈!定都王真是客气,叶某堂堂男人身,取向没有问题!”不就是装吗?看谁会更会装。
楚漓在一旁竟鳖不住了,大笑了起来,“二哥也有吃鳖的时候?真是难得。”
多么其乐融融的一字家人啊?桌子底下却咬成了一团,老楚家的列宗真不知道看到了会做何感想。
花朩蕾白了楚漓一眼,这有何可笑,转而看向柳衣白:“表哥可是说好了要请我吃藕粉的,既然会完了客是不是该犒劳我的肚子了!”花朩蕾看的冷情,说的嘲讽,什么时候就连绵羊一样的表哥,都被这群人渣给收买了?亏了爹爹出门时还再三叮嘱,遇事多找柳衣白。
难道……爹爹难道有别的意思?
花朩蕾又一次细细回味了一下,遇事多找柳衣白,换而言之,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有事多想想是不是跟柳衣白有关?
这个念头真是太可怕了,要是连柳衣白都不可信了,她还真不知道,在这里还有谁是她可以信任的了。
花朩蕾狐疑的看了看柳衣白,他正在看向皇帝楚邪。一个假设瞬间在她脑海里形成,柳庸,花朩蕾的亲姨夫,当朝正三品大理寺卿,柳衣白是大姨的独子,效忠皇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迅速盘算了一下屋里人手中的底牌,皇上天之骄子,名正言顺的坐拥江山自然是最具实力的;楚澈,定都王,楚邪同母所生,真要有事自会偏向楚邪,除非他想反,从现在的情形看他对楚邪还是衷心的;柳衣白,从现在的情形看很可能是皇帝的人了,只有楚漓孤零零的一个人,但楚漓手里的鹂鹰却是他们最忌讳的了。
鹂鹰本身是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鹂鹰的影响力,花朩蕾想皇帝赌不起。
分析完以后,花朩蕾不自知的站了起来,她是商人,也是小人,楚漓虽是她的伙伴,但可不是同伙,掉脑袋的事,她可不想做。
这时候,小红正好揭帘闯了进了,但看清屋里的人后,木立在了门口,很显然,她并没有料到屋里会有这些人。
花朩蕾很好奇,小红来这里究竟是想来找谁?
玩味似的看了看小红涨红了的脸,又回身看了看屋里的四个男人,都是气定神闲,一派优雅。
但花朩蕾心里清楚,小红来这里定不是为了找她,“小红!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花朩蕾说着便带着小红走了出去。
老爹是什么立场花朩蕾还不清楚,而她,只是想手握王牌,在个人问题上跟皇帝博一下,其它的,一来她没这个野心,二来,也不想给自己找活干。
所以为今之计是,这浑水能不趟就不趟。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走出了那个包间,花朩蕾就真接了当的问道。
只见小红,眼神闪烁,过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道:“刚刚小姐离开后,小红看到,看到一个暗红色的身影钻进了小姐的房里”小红刻意加重了‘暗红’那两个字,似是在提醒花朩蕾什么。
小红终于露出了尾巴,屋里有两派,她是谁的人不用说也清楚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红俯了一下身,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往花朩蕾这里看了看。
花朩蕾想,她这一眼是在说:那暗红色跟屋里某人身上的衣服颜色差不多吧?
看来,这浑水趟不趟还真由不得她了。
再揭帘进去时,屋里的四个男人又开始谈笑风声了。
“不好意思,叶某平时对手下疏于管教,扫了各位的雅兴!”说完拿起茶杯,道:“叶某给个位赔个不是,另外也谢谢定都王,昨天夜里出手相救”说完将杯里和茶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把空杯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