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会心疼他所曾经的痛,可是,既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那么我会更多的来考虑如何给他一个我给得起的未来,可以称为幸福的未来。前世的生活,教我学会享受和创作实际的东西,幻想对我总是太过奢侈,为一顿饭食整日劳碌的人,幻想的越多反而会得到的越少。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是个俗气到骨子里的人,安于名叫现在的一刻,而又只会去想相对实际的未来。
自出生便被封为太子的临月国第一皇子慕容璟,世人称之莲太子,八岁母亲失踪,九岁被流放,同年临月皇驾崩,成为朝中各派的追杀对象。他几乎要用第三人称来讲述了,信息不多,和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没什么两样。
“为什么要叫莲太子?不会觉得像女子么?”我问出这个疑问。
他笑了起来,问我:“苏莺,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母亲她最爱白莲。”
“记得。也就是这句话,开始让我怀疑你的身份,因为已故的林夫人最喜欢的是桃花。”我也笑了,忍不住暴露一下自己的小聪明。
“嗯,我的小鸟儿真聪明,不过如今想来,我当时或许是有意要你知道,不然我怎会把紫金钗送给你。我的母亲,在临月被称为莲姬,是父皇一生最爱的女子。”他寻着我的鼻子,亲昵地轻轻捏了捏,又接着道:“我一直在找她,可惜这么多年都没有音讯,怕是凶多吉少,但我相信她还活着,因为,我还在……”他的声音黯然消弭在唇瓣,我想起被抛弃的感觉,在他怀里轻轻颤动。
“你一定很爱你的母亲,放心吧,你想你说的,你还在,做母亲的哪个舍得丢下自己的……”我猛然想起自己前世就是被人彻底抛弃的,话到一半哽住了,但又想起了娘亲,心里顿觉温暖,努力缩进身边的怀抱里蹭着把话说完,“她不会丢下你的。”
“苏莺,爱究竟是什么呢?或许我母亲她根本不爱我父皇,不然也不会……”他随着我的动作将我在怀中收紧,叹了口气,像是陷入了极为痛苦的回忆,我突然不想听下去了。
我心有不忍,随便想起了什么,便马上转移话题,问道:“对了,方才你说什么紫金钗?”
“你忘了,我送过你一支木簪。”他说。
“哦,没有。”怎么会忘呢,这是他送我的第一件东西啊,而且还刻了“赠吾发妻”四个字,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那个就是紫金钗,是我母亲的心爱之物,不过,却也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一样东西。”听到他这么说,我身子一下僵了,嘴角抽了半天,敢情儿自个儿搞了个大乌龙,还在哪儿感动的要死要活,差点没把这簪子供起来。我忍不住伸手在他身上胡乱掐了一把,才稍稍解恨。
“啊……老天!”他娇气地低呼一声,一只手就制住了我的双手,道:“苏莺,你做什么掐我?”
“掐的就是你!”女人总有不讲理的特权,我懒得和他解释,竟然用自己老爸老妈的定情物来哄媳妇儿,林三啊林三,你干脆懒到心思都不要花了啊!你的疲懒功夫我算是领教了!
沉默一会儿,他突然说道:“苏莺,对我来说,爱不会是一切。我不会像我父皇那样,没有爱便会死。你对我的情谊我知道,但……”
我捂上他的嘴,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告诉他:“我也不想做一个只为爱而活的女子。你放心罢,爱不一定就是自私,你父母是父母,我们是我们,不会一样的。我不想用自己爱你的名义束缚你,你就去做自己想做的,我只会跟着你,但我也会去做自己坚持的事情。”
“毕竟,这世上,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终是不可能的吧……”我想自己是真心这么想的,却不知说出口又是另一番心情,直到最后一个字淡漠在唇边,怎么听也都不如心中所想那般无谓了。终归,我想象中的自己,又或是过去的那个苏寂寂,远比现在的我活的洒脱。
关于殉情,我实在没有想法,死亡,总不是太美好的一件事吧,也不是每次死都能穿越,也不是每次死了都能遇到如此喜欢的人。在活着的时候爬进爱人的棺椁,如此才不负生死相随,这样的爱太过炽烈太过绝对,我此时是不能够理解的,毕竟那是发生在死亡事件之后的思考,我喜欢只考虑当前发生的事,许到了那个“彼时”才能有想法。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我和林三,都希望对方能够活下去,不管会有什么事在未来。
“不是这样的苏莺……”他叹息着吻吻我的额头,湿热的气息,混着他的白莲香气,熏人沉醉。他温暖着我,继续与我讲述他的故事。
“陈伯是我父皇的挚友也是我的老师我的亲信,他在我流放时护我在身边,教会我道理和武功,九岁那年,为躲避一场追杀,我无意间闯入百花谷,被雪儿救起,后来陈伯找到我,让我拜医仙为师,也就是在那里见到了林少廷,平安的过了十年后换了他的身份来到了林家。百花谷入谷处设五行阵法,一般人无法轻易进谷,加上医仙本就是个怪脾气,想医的人就放进谷中,不想医的一概拒之门外。呵呵,那个老头……对了,苏莺,有机会我带你见见他,除了陈伯,那老头是我最亲近的长辈了,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可是陈伯好像很不喜欢我啊?”我每次看到陈伯,他都没有给过我好脸色,事实上,他总是表现的那么凶,我一次也没敢把他当下人待过啊!社会主义平等制度没得个平等,倒是叫我把这平等都给别人了。
“他啊,因为他喜欢我。呵呵。”这冷幽默令我暴汗,难不成我要再追问一句,问他是不是搞同志,神啊,饶了我吧!快让这厮停止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