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遥还在思忖着等一下是抓头发还是装呆瓜来蒙骗众人,如今听完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她只感觉脑袋发晕,有些反映不过来了,她没听错吧?皇上要封她为贵妃,难道今天不止她一个人发神经,连冷静的皇上也病了?
平儿欣喜难耐的推了推无动于忠的古遥:“娘娘,快谢恩啊!”
古遥很快从惊吓中冷静下来,忙叩头谢恩接过圣旨,扬起唇角冷傲的瞪着脸色泛白,汗如雨下的王贵,讥屑道:“这大冷天的,公公怎么老出汗啊!病了?”
王贵哭丧着脸,免强笑道:“贵妃娘娘就别取笑奴才了,奴才这不因为要向贵妃娘娘道喜的吗?”
“我有什么喜值得公公如此开心啊,再说了,我可没见到你脸上有祝贺的意思,是吓着了吧!”古遥从震惊中慢慢平静下来,受罚不一定是坏事,受封也不一定是好事,指不定明天又被贬到连丫环都不如呢,不过,既然封了贵妃,这威风还是要摆摆的,眼前这位势利的老太监可没少得罪她。
王贵的确吓的要哭了,忙卟嗵一声跪了下来,惭悔道:“贵妃娘娘饶了奴才吧,奴才有眼无珠,之前有什么得罪贵妃娘娘的还请娘娘高抬贵手,放奴才一条生路!”
古遥摆玩着手中的圣旨,冷淡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前不久我还这样求过你,你是怎么做的?我烧了一场火,你就把事情告到皇上耳边去了,你知道吗?南门好冷啊,我的手和耳朵都冻出了冻疮,现在还痛着呢!”
“娘娘大人有大量,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跟娘娘作对了!”王贵声嘶力竭的乞求着,他的希望落空了,如今古遥受封贵妃,成了后宫的主人,他这个后宫内务主管也就别想安稳了。
古遥冷喝一声:“滚吧,从现在起,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
“奴才知错了,奴才明天就告老归田,再不出现娘娘的面前!”王贵抹着眼泪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时来运转,古遥恨恨的吐了口气,终于扳倒了一回,成为了赢家,不过,这只是一场小打小闹而于,出了心中闷气就行了,可不能得意。
“奴婢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小月和平儿再也不敢用眼角看待自己的主人了,惶恐不安的下跪道贺。
古遥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起来吧!”说完,她便转身进了房间,将房门碰的一声关紧了。
这事情简直太奇怪了,她在房间里转着圈,就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皇上不但没罚她,还封赏她,难道,是对她旧情不忘?还是因为古云的死,所以想补偿她?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又变成了贵妃娘娘,地位尊贵,统领后宫,这是荣宠,只是来的莫明其妙。
王贵屁股尿流的在收拾着自己的包袱,当一切都收妥后,他拿出了纸墨铺开,写了请辞还写了一封密信,封了口将它小心的藏到怀中,今天为止,他是没有希望亲眼看到古遥的下场了,不过,他也绝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就算他不在后宫了,也要让这后宫不得安宁。
古遥受封的消息不径而直,只短短的时间便传遍了后宫的角角落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首当其冲的是芙蓉殿的张巧丽,她一直视古遥为眼中钉,恨不得尽早除掉她,可是,如今她赐封贵妃娘娘,地位高她一等,若还想再找她麻烦,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万一得罪了,也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柳烟烟听到这个消息却是非常的平静,只是那双美丽的眼底升起了一股忌恨,她自认为后宫之中没有谁是她的对手,以她的聪明冷静,搬弄是非的本事,她是会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但事实却打击了她,原来,就算她使尽手段也是走不进皇上封闭的内心的,他心中已经住进了一个人,在三年前,已经有一个女人抢走了他的真心了。
听琴阁传来一阵阵的凄凉笑声,笑的声嘶力竭,笑的泪珠长流,琴妃伏身琴案上,又哭又笑又悲伤,喃喃道:“皇上真是偏心啊,真是偏心啊!一个亡国之奴,一个前朝罪臣之女,她何德何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史艳也是急的直冒冷汗,一边转着脑子一边劝慰伤心欲绝的史琴:“姐姐,你不要难过了,可别动了胎气啊,如今最紧要的不是古遥荣登贵妃之位,而是你肚子里的龙子,你不要哭了!”
史琴一把抓住史艳的手,大力的紧握着,神情巅疯:“小艳,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
没有答案,没有理由,在所有人为这个结果喜怒各一时,绝瑾天负手立在御书房前,冷冷自嘲:“遥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如何再掳获朕的真心?朕很期待!”
皇宫门外,一抹俊逸的身影踏雪而来,月白锦服,衬的俊美秀发,仿佛来自天上的谪仙般,飞扬的墨发,紧敛的眉宇,有一道解不开的结,绝清扬开始左右不了自己的心了,明明是去城郊的脚步,不知不觉却是转到了皇宫,古遥既然敢甩他两巴掌,骂皇上这种愚蠢的事情的确是做的出来的,她脑子是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种荒唐事也敢做,真的不想活了吗?
一道圣旨,免了古遥的惊苦,当晚就来了七八位宫女过来帮她打包收拾,正式入住东宫,古遥披着锦红色的披风,随着小月和平儿朝着东宫佳宛走去,在路过一弯湖区时,看见湖面上满是小船,远远的传来敲击声响,火光点点,远看就像是星星一般,古遥好奇的问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平儿当既欢喜的回道:“贵妃娘娘有所不知吧,皇上午时就下了命令,让侍卫们连夜把冻冰敲碎,明天要为娘娘在画船上举办庆贺典礼,这不连夜就要把冰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