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等事?昨夜为何不报?那伙人在哪里?不得让他们逃了!”
紫衣人回道:“我们也是才得知消息。那伙人仍然在怡春楼,看样子,没有离去的迹象。”
“知道了,继续监视。”太守喝退了紫衣人后,陷入了深思之中:这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呢?从那年轻俊男的气质看来,应该不是一般人物,你不见他男生女相,帅气极了,一看就是达官显贵,另一男子,双眼怪异,泛着紫光,特别是昨天,他的武功了得,在人群中自由穿梭,如入无人之境,绝非常人,那个方脸阔嘴的小伙子,沉稳刚毅,总是面带微笑,也不是个等闲之辈,那名道士模样的,一看就知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还有一名书生模样的老者,想必是军师了,另外二人,倒像我本国人。那么,他们是做什么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别急,别急,太守安慰自己说:等另一路探子回来再说。若是普通行商走脚的,抓起来吞了他们的银物,押送西陲充军。若是有来路的,必会有些消息,万不可莽撞行事。这里是毗邻天龙国的要塞重镇,万事须小心。
正午时分,又回来了几名紫衣人,太守有些急不可待:“不必行礼,直说无妨。”
紫衣人回道:“太爷,从昨晚起,我们沿着这伙人的来路逆行,往返百余里,得知这伙人来自大森林那边,又细审了农舍人家,他们都说:这伙人并无恶迹,只是寄宿,也付银两,并说是到西凤国做生意的。”
太守想起精灵鬼等人的模样来,这几人倒不像官场中人,神色之间带有卑微,举止有些仆从这感。
另一紫衣补充道:“太爷,还有一重要消息。这伙人里面,有一名女子。她在村舍洗浴时,有主妇亲见,小的再三追问,也是如此。”
噢?太守想起了女扮男装的雪倾狂,那粉嫩的心型脸,那浓淡相宜的柳叶眉,那纤细的腰。是了,是了,就是她!
支走了紫衣人,南屏镇太守的脑子里有了一个粗略印象,这是一帮来自天龙国的商人,虽有一二名见多识广的富商,但没有太大的背景。
就在这时,监视怡春楼的紫衣又回来密报:“这伙人里面,出现了一位白衣素女,美艳漂亮,光彩照人。另有几人,纵情玩乐,听丫头们说,那些人言语粗俗,动作轻佻,也不似贵人举止。另有四男不近女色,全心守护那白衣素女。令人费解。万请太爷判断。”
太守下定了决心,踱至案桌,挥毫写道:邻国奸商,擅闯国界,偷渡我境,毁我财物,杀我子民,罪大极恶,火速捉拿,绳之以法,以示国威。
写罢,大喝道:“来人!”
早有副将急步快进。太守道:“速带五百壮丁强卒,捉拿藏匿于怡春楼的一干嫌犯,不得有误!”
这次,太守自己不出面了,他派出的副手,是一名长年戍守边境的带兵将军。
怡春楼外面,一干兵卒围了个水泄不通。
将军在楼外叫道:“楼内所有闲杂人等,一律回避,来自天龙国的人听好了,你们擅闯国界,扰我治安,请随我进衙,作个了断。”
如是叫了几遍,楼内并无人答应。
楼内,雪倾狂正在品味上等优女用琵琶弹秦的《阳关三叠》,那嘈嘈切切的韵律,如玑珠落玉盘,让人荡气回肠,遐想迩迩。
这时,紫魅走近报告:“禀报娘娘,外面一干兵弁围了这楼,想来与我等有干系,此时有人直接叫阵,您看?”
雪倾狂斜眼瞟了一眼紫魅:“所有的人,该干嘛就干嘛,别败了我的雅兴。”
紫魅不敢再言,退到门外,龙城小子通先生就有些胆怯,不知如何是好。阿洛拉基苗忠二人,神情自如,信步左右。
大门口,老鸨急得团团转,她搞不明白这几天走什么运,来一拔不明身份的人,本以为是太守的贵客,不想弄出人命,出了人命,破点财也罢,却又招徕了兵弁,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她本想上前与将军套个近乎,那知那武夫不吃这一套。
他在外面等了一会,焦燥起来:“本将军再说一次,来自天龙国的人等,速速出来!”
就在他喊叫的同时,独孤狼、龙城小子、阿洛、苗忠等人也走到大门内,他们深知,一场恶斗,即在眼前,江湖上,往往不必讲个道理,只须拳头就能解决事端。
他们更知,保护主子,表现自己的时机来了。
将军喊话完毕,将手一挥,几十名兵士早已按捺不住了,嗖嗖嗖地冲了进来,龙城小子仍然面带微笑,罗汉般地矗立门口,气运于掌,双手护门,呼呼呼,几掌出击,早有几名兵卒像纸人一样飞了出去,后面不知情的又涌了上来,龙城小子干脆来个照人一掌,旋即将负伤兵卒就地叠放,不一时,大门口堆放了黑压压的一大堆。
一旁的独孤狼嗷嗷直叫:“掌舵的,留几个与我啊,我的手痒痒的啊!”
阿洛、苗中二人见大门口不需要太多的人,随即走上二楼,预防着有人偷袭雪倾狂。他俩倒不是被雪倾狂的美艳所迷,主要是为了完成皇上的重托,再者,也是为了报答雪倾狂的不杀之恩。
将军见久攻不下,自己的属下受伤甚众,十分恼怒,但见他大吼一声,直取大门。
独孤狼嗷嗷一叫,迎了上去,二人立时打斗在一起了。
一位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一位是历炼江湖的侠士,二虎相遇震山林,双龙相争搅深渊,你使出看家本领,我拿出独门绝活,你有三声怪叫,我有三拳接招。旗鼓相当难胜负,半斤八俩秤杆平。
龙城小子挡住了兵士的闯入,独孤狼打杀了将军的淫威。
这时,门外的兵卒,见同伴吃了大亏,更见将军久久不能得手,顿时热血沸腾,就见那百十来人,不攻大门,偏从旁门闯入,也有的攀墙而上,一时地,整个墙面,人头撺头,如蜜蜂出巢,似蚁蝼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