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她将她们的关系做下最后的了断吧!
“既然你选择了他,那么从今天起,我们再不是母女。”
她听到自己冷冷的声音,直击着她的心脏,爱,对于她来说,果然很遥远,她被爱舍弃,她的亲生母亲舍弃了她,而此刻,听着自己的话,她只觉得心酸,心痛。
看着张丽因为她的话儿停滞一下,却依旧扶着那个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去。
思恋眼里闪烁着晶莹,记忆的脸,一点点,慢慢的,开始变得越模糊起来。
绝望席卷她全身的细胞,妈妈对她果然没有爱。
她,就这样狠心的将她舍弃了,她不要她这个女儿了。
那么无力,无力到不可自拔,她的泪终于掉下来,流过唇角,苦涩,涩到再也无法开口。
她想,如此,就好,以后她再不必期待妈妈的爱了。
从此,这个世界,她再没有牵挂了。
胸中翻滚的情绪,复杂的怨念,滔天的委屈,阻挡不了泪水的流出,她不停的用手擦拭脸上的泪,一遍又一遍,不曾停息。
“别哭了。”
安沐发现他做出了这辈子最蠢的行为,他竟然伸出了手拍了拍思恋的背。
那动作中竟然带着一丝怜惜。
而他的动作也让“炎盟”的众人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刚刚那个动作是出自他们冷酷残忍的老大。
众人错愕的眼神,才让他发现自己的愚蠢,猛然收回自己的手。
他是“炎盟”的领导者,黑道的霸主,早就看淡了生死,更不会因为谁的眼泪而心疼。
他从来都没有安慰过女人,女人至于他只是发泄的王元物,解决生理需要的必需品,他可以给她们珍珠华服,珠宝首饰,但绝不会心疼她们的哭泣。
他一直最厌恶女人的哭泣,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个小女人的哭泣,他非但不厌恶,反而隐隐有丝心疼。
不,他不该心疼,他是冷血无情的安沐,他的字典里永远没有心疼二字。
沉淀片刻,他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深意,冷且寒!
“走,我该回去了!”
安沐冷冷的对着思恋发布命令。
我该回去了?
他说我该回去了?
不说我们,而说我,也就是说她思恋对他来说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需要携带的物品。
只怕,从此她再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物品,一个在他有生理需要时,躺在床上被耍弄的物品。
一个王元物,没有任何人权的王元物。
这样的想法,让她的心更加的酸痛,她的泪宛如泄洪般倾泻,一声声的哭泣,仿若撕心裂肺。
眼泪,宛如断线的珍珠,一滴滴,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她觉得在仇人的眼前哭的如此狼狈,实在的丢脸,她不能在她面前示弱,于是伸出又白又嫩的手掌,立刻抹去面上的泪珠。
然后,她努力扯开一抹笑意。
她笑了!
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旖旎的灯光,折射在她瘦小的脸蛋上,白嫩嫩,缀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哀伤的让人动容!
却又在泪珠的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将那哀伤衬托的更加楚楚可怜。
他甚至能感觉动胸腔中奔流的跳跃,为了眼前这个哭的凄凄惨惨的,又笑的凄惨惨地可怜的小人儿。
其实,他不知道,这是思恋记事以来哭的最惨的一次。
在她过往十五年当中,除了少不更事又迷惑的前几年她会以哭泣来乞求母爱;在无所得之后,她已将泪水化成笑容。
如果妈妈执意忽略她,她又和必在乎她的施舍?
只是今天被伤的太重,她一时承受不了,否则,他又怎么会见到思恋的泪?
她早就告诉自己不要哭泣,要笑。
所以她又笑了,依旧笑的比哭难看,依然笑中有泪,仰制着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逼自己笑,笑!
如果已在溃决边缘,笑容更是唯一能保有自尊的方法!
从今往后,泪水便不会再出现在她眼眶中,她要笑,不会再为那个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哭泣了。
何况今天发生的事,说穿了,不过是……污秽不堪。
即使再加上如今这一项……让她变成王元物,也休想逼出她的泪水。
她白玉的小手,不断地抹去滑出的泪珠,不愿让恶魔瞧见那哀伤的泪,就见那白嫩的小手,不时的擦拭片片流下的泪花。
这种脆弱到极点,却有偏偏隐忍着的倔强,简直在灼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他们在黑道混了这么多年,从来就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女人,不,她甚至算不上女人,只是一个孩子,明明脆弱,却咬着牙让自己坚强。
她,让他们觉得不一样。
就是冷漠无情的安沐,也不得不说,这个女孩真的不一样。
他,看来是捡到宝了。
安沐拥着思恋,出门,嘴角微微上扬,为今天意外的收获。
没想到今天随意的走走,竟然会遇见这个妖一般美丽的女孩。
思恋无声无息的跟着安沐走出门;天空依然阴雳,雨却已止住了。心情与天气竟是如此相通。
她知道当她随着这个男人走出这扇门的后果,她怕,她真的好怕。
可,她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以身救父,伟大的志向,不是吗?
被他拥在怀里,身子一怔,背脊轻轻闪过一阵战栗!
刚刚那场被掠夺得景象又深刻印入脑海中。她颤抖着手指,抚着她曾被吻疼的唇瓣,依然存着那灼热的热力。
这等轻薄,这般狂野,她哪里可以承受。
只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是不是以后,她真的就成了一个王元物,专门为男人暖床的王元物!
双手滑落到凄惶的心口,她在害怕,害怕这个对她掠夺得男子。
她十五年来大半活得漫不经心,或是故意麻木,从未有强烈的情绪足以困扰住她,为什么这个男子能以一个吻让她的心湖犹如投下巨石?
扬起的惊涛骇浪此时仍余波荡漾……
想到下面她即将面对的事情,她恐惧起来,身体不可自持的颤抖起来,她只怕被这个男人啃的连一根骨头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