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的爱,情人的爱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好好的活着,活着在他能看得见的地方就好,他已经不去计较她愿不愿意爱他,只要自己爱她就好,她是他世界里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笨蛋何奈!”思恋的眼眶更加的潮湿,索性闭上双眼,不去看这个笨笨地男人,头好痛,身体好痛,心也好痛。
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悲剧,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也是悲剧,她和他相遇在错的时刻,注定了是悲剧,只希望在她离开的时候,何奈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幸福的生活下去,去遇见那个在对待时间里的对的人。
这是她这个做妹妹的,对他最大的祝福。
只是想到,以后他的怀抱将会重新抱上另一个不知道面孔的女人,胸口就闷得难受,心口不停地翻绞着,她难过地蹙起了眉:“何奈,你说我真的会活到白发苍苍吗?”忽然,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奢望,或许他们就这样一直相伴下去也不错,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的世界里,他全心全意宠她,她恣意的生活在他的怀抱里,没有激情,没有私欲,只有一片纯静。
“会的,我保证!”合适的心脏和肺,对寻常人或许难求,但对他来说却不是难事,他一直没有动手,是害怕,因为手术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几率,他赌不起。
所以他在等,等到没有任何退路的时候,他会去和这百分之二十妥协。
思恋迎上何奈格外脆弱的眼眸,沉重地点头道:“好,有了何奈的保证,我一定会活到白发苍苍的!”
活到白发苍苍,思恋的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他们白发苍苍的样子,很可笑的想象,她明明不爱他,可是却能肯定她白发苍苍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一定就是他。
她真是被宠坏了。
“何奈,若是我能活到白发苍苍,你一定要陪着我!”她习惯了对何奈的倾诉,发泄,依赖,撒娇,求援,习惯了睁开眼就看见他的面孔,习惯了在任何困难时候,第一个出现的人总是他,习惯了在生死边缘,他总是如天神般的出现,习惯了他为她遮挡风雨,支撑起她悲苦寂寞的世界,习惯了他无所不在的温柔,习惯了他时时刻刻的呵护,习惯了几近疯狂的偏爱,习惯了他总是站在她目光所及的地方,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轻轻告诉她,别怕,有我,有我在!
头晕乎乎的,浑身上下都在痛,眩晕的感觉越来越重,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犹如生在梦中,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若是白发苍苍时,还能这样肆无忌惮的依赖一个人,真的很好。
“陪你白发苍苍的人只能是我!”低沉浑厚的嗓音透着显而易见的霸道占有,就像是野狼天生具备的占据心理,对属干自己东西的贪婪和公然宣誓,只是他不忍强迫,只是忍耐。
“何奈,我好累,先睡一会!”好累,刚刚一番的激烈情绪耗尽了她的精力,此刻她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会。
“别睡!思恋你别睡!”何奈紧张的拍打着思恋的脸颊,想要阻止她入睡,洛里斯说过,在发病时一定要保持她神智的清醒,否则很有可能一睡不醒。
但任凭他如何的拍打她的面孔,她只是呢喃道:“何奈,我好想睡!”心里的火焰烧得胸口窒闷,思恋忍住想要立刻睡去的愿望,她知道她不能睡,可是她是那么的累,那么的困,眼皮越来越重,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落下。
思恋的气息变得越发的微弱了,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呼吸急喘,咳嗽声阵阵不断,浑身火烧般的疼痛难忍。
“何奈,你一定要记得我说的话,找一个好女孩过日子!”不知道为什么,在黑暗袭来的时候,什么仇,什么恨都进入不了她的心底,她唯一仅存的念头:何奈,你要幸福,找一个会对你好的女孩一辈子幸幸福福的过下去。
说完她再也挣扎不动了,一阵眩晕袭来,胸口的炙热升腾到喉咙口,她猛地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嘴角扬起惨淡的弧度,一声比一声更急地喘着气,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累,累到了连呼吸都是一种负担。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无尽的黑暗向她席卷而来。
“思恋,思恋,你醒醒……你醒醒……”才几分钟而已,就在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对着安沫,黄景仁下战书的思恋。此刻竟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一动不动的躺在何奈的怀里,像一个失去气息的陶瓷娃娃,虽然依旧绝美,却少有一份飞扬的神采,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一种锥心的疼痛灼烧着男人的心脏,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更像是千万只骏马在拉扯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在他体内纠结,纠结的他不能呼吸,他紧搂着她,双手在颤抖,身子在颤抖,呼吸在颤抖,心直往下沉,一直沉,一直往下沉,如同沉入千万米寒潭之中,透着凉,刺骨的凉,他失魂落魄地摇着她,拍打着她,撕心裂肺的喊道:“思恋……思恋……你不要吓我,我胆小,已经经不起你一再的调皮了,你睁开眼,你不要睡……我求你了,你醒一醒,醒一醒!思恋……思恋……”
他的胸腔里有一块大石头压着,好重,好重,原来,她对那些人的仇恨已经深到这样的地步,只是这些年她一直在隐忍着,现在,她的健康日益败坏,所以她才想要复仇,算是死亡前的最后心愿。
思恋,我的小东西!
你不需要这么善良,不需要如此隐忍,他们那些人罪无可恕,决不能原谅。
若是复仇会让你的健康受损,那么我定然为你剪除所有的障碍,让你痛快的复仇。
何奈恨死了自己的后知后觉,为何没有想到,见到那些人,她的情绪怎么会不激动,他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