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倒红了脸,低声道:“母妃……”一脸娇羞。水轻尘笑道:“你看看我,只顾着怪这小子,倒把玉儿给落下了。玉儿,你放心,如今你是我女儿,若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我来替你做主。”
水轻尘带了黛玉一道出来,此时外头已经有好些人到了,正在那里闲话。见水轻尘来了,忙纷纷起身施礼:参见长公主。
水轻尘此时心情甚好,摆摆手道:“都起来吧,又不是在朝堂上不用行此大礼。”又道:“我来迟了,大家别见怪啊,今日你们都是客,大家都别拘束。”
一面又拉了黛玉道:“这就是我刚认的女儿。玉儿,快来见见众位夫人。”黛玉忙上前来,团团行了一礼:“黛玉见过众位夫人。”
众人连忙还礼不迭,一面忙着道:“快别多礼,姑娘这样客气我们担当不起。”又有些比较熟稔的,拉了黛玉左看右看,笑道:“我们看姑娘这通身的气派,还有这模样,谁不说姑娘是长公主的亲生女儿,竟不象是认的。”
水轻尘越发高兴:“真的吗?我也觉得和玉儿有缘呢。”那些诰命夫人又附和着说了些奉承的话。不过是黛玉生得如花似玉正好配当长公主的女儿。又贺喜长公主喜得女儿。众人正在说着,便听外头道:“宁安王妃、庆平王妃到。”
水轻尘忙道:“快请进来。”自己却并未起身相迎,只是端坐在椅上。黛玉及堂中众人都忙站了起来,就只见二位青年美妇带了许多仆妇进来。其中一人穿绛紫色衣裙,虽也生得如花似玉,可容颜却有些憔悴,这便是二皇子宁安王的正妃;另一个穿一袭暗红衣裙,容色俏丽,形容活泼的却是三皇子庆平王的正妃。
众人连忙跪下:“臣妾(臣女)参见二位王妃。”二位王妃却忙上来见过水轻尘:“见过长公主。”
水轻尘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难请,都这时辰了,还不见你们。我才说呢,若再不来,我可让人打上门去了。”
宁安王妃只是微微笑了笑却并不答言,庆平王妃却笑道:“原是我的不是,二皇嫂早让人来约我了,可偏我家王爷还有些事所以竟耽搁了。我又想着大伙儿想必没这么早吧,没料想竟是我们两个殿后了,真真是不应该。我这里先和姑母陪个不是。”说着便又施了一礼。
水轻尘笑道:“罢了,原我还想着要好好罚你的,如今你既这么说了,也就算了。只是罚也还是不难免,你自己倒说说要如何罚?”
庆平王妃想了想笑道:“这样吧,就罚我呆会儿持壶可酙酒如何?”
“王妃虽是说笑,只是臣妾等却是万万不敢当。”众人忙道。
水轻尘笑道:“罢了,你这是赏还是罚啊!就想着躲酒去?我告诉你,也不用你酙酒,等会子就罚你和每人喝上一杯就算了。”
“好姑母你就饶了侄儿媳妇这遭吧。”庆平王妃急道:“等会儿我喝醉了是小,可别扫了姑母的兴。”
“就你这猴儿会说。”水轻尘笑骂道,“算了,今儿是大好的日子,我就饶了你吧。”
“谢谢姑母。”庆平王妃笑道。
水轻尘又令黛玉过来参见二位王妃,二人忙都还了礼。庆平王妃拉了黛玉的手好生打量,笑道:“早听说姑母认了个神仙般的妹妹回来,今儿一见果然如此。真让我不知怎么形容才好。”
水轻尘笑道:“罢了,她小孩子家的,没的把她吓坏了。”又对黛玉道:“你两位皇嫂都是最和善的,往后你没事尽管找她们耍去。”
黛玉连忙答应,水轻尘又看了看宁安王妃的后头,见还跟了一人,脸若银盘、唇若朱砂,真真是个美人。便问道:“后面那个姑娘是谁?怎么从前没见过?”
宁安王妃忙道:“这是我们王爷新纳的宝庶妃,因想着她还没来拜见姑母,故此今日顺道带来了。”
水轻尘点点头:“原来如此,叫她进前来我看看。”黛玉却早看见这宝庶妃正是宝钗,因那日亲见宝钗被二皇子带了回去倒也不是那么意外。
宝钗原本不知道长公主刚认的女儿就是黛玉,只是听说姓林,她原以为黛玉在贾府抄家当日便已死了,万没想到竟在此间遇上。
原本宝钗还想今日趁着各府诰命齐集,安心大展奇能,却不料竟碰上黛玉,一时间又惊又恐,竟有些魂不守舍。此时长公主令她上前,竟恍然未闻。宁安王妃见状忙推她道:“宝庶妃还不快上前去。”一面又抱歉地道:“长公主见谅,她没见过什么世面,只怕是吓着了。”
那各府的夫人、小姐也有认得宝钗的也有不认得的,不禁都在那里窃窃私语,也有人道:“她不过是个庶妃罢了,怎么也到这里来?”
“听说王爷很宠爱她,这些日子她去的地方还少吗?”
宁安王妃虽也听了几句,却也只得当作没听见罢了。宝钗连忙上前,到水轻尘跟前跪下,水轻尘点点头,道:“你过来,让我看看。”
宝钗也不敢抬头,也不敢起来,只膝行几步,到了跟前。水轻尘看了看,道:“也是个齐整孩子。”一面道:“你先起来吧。”又问:姓什么?哪里人氏?家里还有谁?宝钗忙都一一回了。
水轻尘叹道:“你也是个好福气的,碰上宁安王妃这样贤良的人,可得好好想着王妃的好。”
宝钗忙应着,却不立即退下,只是笑道:“公主新认的这位郡主可是姓林?”
水轻尘有些奇道:“正是,怎么你认得玉儿?”
宝钗笑道:“这就是了,我方才便看郡主好生眼熟,却象旧时姐妹,只是不敢相认。”
水轻尘看了看黛玉,道:“玉儿,你可认得她?”黛玉点点头道:“不错,她原先也在舅舅家园子里住着。只是前尘往事,黛玉是已死之人,不敢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