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便说要回去看看父母,趁着出去的工夫好生问了一回。回来告诉黛玉道:“却没有直接到的船,需得乘车到半道才能换船。”又担心地道:“姑娘这一路上只怕没个半个月到不了苏州。我们三个都是没出过门的女孩子,又没个男人可如何是好?”
黛玉笑道:“这我倒是想过,前几日王爷送来的男装不是还在我们这里吗?到时我们三个就都扮了男人不就好了。”
“这使得吗?”紫鹃有些担心地道。
“这有什么使不得的,你不知道,从前在家时,老爷也常常让姑娘扮子男孩子到外头去呢。”雪雁笑道。
黛玉想了想道:“紫鹃担心的也不是没道理,我们三个到底都没出过门,还是小心些的好。对了,紫鹃,你这两天找个机会看看南宫浩那里有什么防身之物,要些过来,我们也好有个防范。还有,雪雁,我们还有些银票,你出去换些散碎银子回来,也好用些。至于其他银票抽空缝在我们贴身衣服里以备不时之需吧。”
紫鹃雪雁二人忙都答应着,果然那几日都按黛玉的吩咐预备下,紫鹃又准备了些干粮,预备路上吃。紫鹃又借着回家,着找了辆马车,说好到了地方再给车钱。那车夫因路远,原是不肯的,只是黛玉出的银钱又多,看紫鹃又不象是个坏人,方才同意。先预支了一些,下剩的且等到了再付。紫鹃便和他约好三日后在南大街那里候着。
回来和黛玉说了,又道:“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且想想如何出了这里。”黛玉笑道:“你放心吧,我想好了,三日后正好王爷他们还有些公事,必没有那么快回来。我们只需换了衣服,便有人问起,只说是闷了要出去走走就是。”
到了那一日清晨,果然水溶一早没有过来。黛玉便假装对裁风、剪雪说:“今日天色不错,我在这里头呆着也闷了,不如出去走走?”
裁风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况且王爷今儿又没来,不如改日禀明了王爷才好。”
黛玉气道:“怎么?是王爷吩咐了我不能出去?竟把我软禁在此?若果然如此,我倒要找他理论理论。”
“看姑娘说的,王爷哪有这意思。”裁风忙陪笑道。
“既然他没有吩咐,那便是你们不让我出去了?”黛玉佯怒道。
“姑娘快别这么说,姑娘是王爷的贵客,我们不过是下人罢了,哪敢这样。”裁风见状急道:“我们只是怕姑娘出去不安全,若真有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黛玉笑道:“既这样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们忘了,前几日王爷还死缠着带我们出去逛逛,我不肯他还不乐意呢。今儿反正也没事,不如一道出去?若还怕有什么事,我们只换了男装就是。”
剪雪也是个爱玩之人,听她这样说便也有些动心,见裁风还不肯答应,便急道:“裁风姐姐你就答应林姑娘吧,林姑娘又换了妆,又有我们护着,料想也不会出什么事。”
黛玉也道:“是啊,就算王爷追问下来,你们只说是我硬让你们去的便是。”
裁风拗不过她们,只得道:“好吧,只是姑娘可得跟着我们走,别和我们分开才是。”黛玉忙答应下来,一时众人皆换了装束,一行五人皆男装打扮一道出了别院。
黛玉便说往南热闹,领着大家往南大街方向去。裁风不知是计,心道:既然出来了便顺了姑娘的意吧。黛玉一路上兴致颇高,买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物件。裁风她们几个一人拿了好些子东西。
到了路口,紫鹃远远便看见她雇的那个车夫正赶着车在那里候着。便和黛玉使了个眼色,黛玉会意,便道:“你们看看,我真是的,怎么买了这么些东西,这可如何拿呢?不如裁风姐姐你先叫辆车送回去吧!”
裁风原是不肯的,黛玉又道:“好姐姐,你且放心,我们只在这里等你就是,再不乱跑的。再说还有剪雪在这里呢,况且我们拿了这许多东西也不方便不是?”
裁风无奈只得将东西先送了回去。黛玉见裁风走后,便指着个茶楼对剪雪道:“我也有些累了,不如到里头坐坐,一边等等她。”众人坐定,黛玉随意指了件东西让剪雪去买,剪雪只觉得黛玉今日有些奇怪,可也不好说不,便只得去了。
黛玉三人却悄悄从后门溜了出来,找到那个车夫都上了车去,只恐让人瞧见,一上了车便让将车帘放下。前两日黛玉已令紫鹃将一应要带之物放在那里了,故此今日主仆三人不过是贴身带些银子罢了。那车夫见状,笑道:“三位公子也不怕闷吗?”
紫鹃忙道:“我们家公子身子有些不适,吹不得风。李大叔,我们快走吧。”便一路出城来。却说剪雪回到茶楼一看却不见黛玉主仆身影,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忙找了个伙计问迅,那伙计道:“你是说方才那几位公子啊,你刚出去没多久他们也就走了。”
剪雪急得直跺脚,一面只得出来在街上乱找一通。没过多久,裁风也回来了,见只剪雪一人在那里,忙道:“姑娘呢?”
剪雪哭道:“姑娘不见了。”裁风也顾不得细问,只得也一起找了一会儿。可哪里有黛玉她们的人影,剪雪吓得哭了起来:“裁风姐姐丢了姑娘可如何是好?王爷他饶不了我们!我真傻,怎么姑娘让我去买东西就去呢?我该守着姑娘才是。”
裁风叹道:“这也怪不得你,原是我不该让她们出来。如今说什么也迟了,我们还是快去禀告王爷吧,纵有什么罪我一人领了就是。”
说罢二人也顾不得别的,忙赶到水溶那里,将黛玉失踪之事禀告了水溶。水溶大吃一惊,跌坐在椅上,喃喃道:“她终是走了!终是走了。”
裁风二人从未见过水溶这般,吓得忙叫道:“王爷您怎么了!”水溶叹道:“你们还楞在这里作什么,还不快带了人到处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