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方才怎么答应了?”洛寒问道。
“不答应能行吗?难道你真让她在那里跪着?这些日子处下来,难道你还不知她”水溶反问道:“不是还有一个月时间吗,我们再慢慢想法子。”
“哦,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洛寒恍然大悟,一会儿又有些担心的道:“我看你们两个怎么有些不对?我那里哪比不上你,怎么她只不肯到我那里去。”
水溶道:“这有什么不解的,俗话说‘一客不烦二主’,她既在这里住了,又想着回去,何必又多此一举?”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罢了,我也不想这些,你还是快想个主意如何将她留下。”洛寒道。水溶一笑也不回答,只是道:“如今也迟了,你要回去呢还是到我那里?”
洛寒道:“罢了,我还是家去吧,你那里只怕要上一场龙凤斗了,我去凑什么热闹。”说着便叫着南宫浩道:“你也跟我回去吧,我们兄弟两个好些日子没有好好喝一盅了。”说着便将南宫浩拉走。
水溶也不阻拦,只摇摇头微微一笑,便自己往府里来。回到王府,便往王妃婧琪处来。才到院外,便看见一群丫头使女围在院门窃窃私语,竟没人看见他。水溶皱了皱眉,跟着的小厮忙喝道:“都围在这里作什么?没看见王爷吗?”
众人方才回过头来,见水溶沉着脸站在跟前都唬了一跳,忙都跪下。“你们都在作什么?看来府里真是太闲了,都跑这里来看热闹了!”水溶道:“把这些人都给我记下,明日全给我打发到庄子里去。”
一时众人纷纷跪下求情,水溶只沉着脸不理,早有人将人带走。水溶这才走到院门前,见里头一片狼籍,瓷器碎片散了一地,还不时传出咒骂之声。水溶沉声道:“这还有个体统没有!”便让人通报。
里头果然没了咒骂之声,水溶也不急着进去,稍候就见一行侍女从里头鱼贯而出。水溶这才跺了跺脚,缓步进去,却把众从人留在外头。
水溶走进房来,见婧琪背门而立,却并不接驾。于是勉强压住心头之火冷笑道:“好大的架子,怎么还要本王给你陪不是不成?”
“难道不应该?”婧琪猛地转过身来:“你们从前是怎么答应我父亲的?如今竟然为了个外头的野丫头这样对我!在众人跟前你有没有给我留点体面?怎么,如今他老人家死了,打量着我们家没人了,就这样待我!”
“体面?这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给的!”水溶厉声道:“你不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不错,当日母后是答应了你父亲好好对你,可我们并没有失约啊,这些年来这北静王妃之位不是你牢牢坐着吗!你别打量本王不知道从前你做的那些事。”
婧琪一惊,却依旧撑着,恶狠狠地道:“我也没打算瞒你。哼,今天碰了你心上人,你就忍不住了?我告诉你,今日不过是小示惩戒罢了,若她还留在这里,看我如何收拾她!”
“本王再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动她一根毫毛,我饶不了你,还有你的家人。”水溶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领口警告道。婧琪见他早不复往日温和的神态,而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冷战。
水溶也不等她回答,便将她抛下,转身离开。到门口,就听他吩咐众人:“给我看住她,不能让她离开房门半步。”说着使劲的关上门离去。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婧琪心中顿时生出一股绝望,忍不住哭喊道:“你不能这样对我!”
却说黛玉见水溶和洛寒走了,又叹了一阵气。紫鹃劝道:“姑娘也别想太多,依我们看着,这凌世子和王爷都待姑娘不错,断不会害姑娘的。况且如今王爷答应姑娘,送姑娘回去,姑娘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黛玉叹了口气道:“俗话说世事弄人,谁又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就如宝姑娘吧,从前她一个劲的想进宫,谁料又到了跟前她哥哥却被革了皇商,自然也进不成了;后来又一门心思想当宝二奶奶,岂料如今又被抄了家,也不知二太太还会不会让她进贾府之门?就算嫁给了宝玉,如今贾府也不复从前,也不知能不能如了她的意?”
雪雁却道:“姑娘还担心她?她那是活该,谁让她尽起坏心来着。依我说,这还是轻了,就该把她们都下监都才是。”说的黛玉紫鹃都笑了。
“看不出我们雪雁姑娘还挺狠的。”紫鹃笑骂道。
“你们就是心地太好了。要依着我,就该好好和王爷、世子说说,让他们替姑娘出了这口气。”雪雁嘟着嘴道。
“罢了,也不必你这里忿忿不平,她们这不也遭了报应不是?”黛玉道:“如今宝姑娘她们也未必好过。”
紫鹃也一旁叹道:“谁说不是呢,且不说宝姑娘,就是三姑娘,平日里最是心高气傲,这好不容易让太太认下了,谁知这没几日工夫太太又被贬了。有时我们想想,倒不如生在平门小户家的好,就这么平平安安的也未曾不是福。”
黛玉听了默然无语,不由又滴下泪来。紫鹃忙道:“好姑娘,我又说错话了不是?”
“你原没说错。我真的很羡慕刘姥姥他们,虽然贫苦些,到底一家人乐融融的在一处。这就比什么都强了。不比得我,虽然锦衣玉食,可就连父母之墓也不得常常祭扫。”黛玉说着竟抽泣起来。
紫鹃、雪雁皆知黛玉心病,也不知如何劝,只得陪着她默默流泪。过了一会儿,雪雁才道:“姑娘不必这样伤心,老爷夫人的坟自然有林管家他们打理。老爷、夫人若是见到姑娘这样伤心也不会安心的。”
黛玉摇摇头道:“我们这些日子以来许久也没他们的消息,不知他们又是何状况。”雪雁道:“姑娘若是担心,不如请王爷先派人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