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都这年纪了,还这样淘气。”东平王无奈地摇摇头道。
“怎么,你嫌我老了?”水轻尘登时柳眉竖起怒道。
水溶和洛寒向来知道水轻尘的脾气,见她又要和东平王胡闹,相视一笑,退了出来。凌洛寒道:“你和皇舅他们说了你和玉儿的事没有?”
水溶忙道:“你放心,自然是说了,我才敢和玉儿说的。这些日子真谢谢你照料玉儿了!”水溶真诚地道。
“罢了,说这些做什么。我们是兄弟嘛。”洛寒道,“不过,我可警告你,要好好对玉儿,要不然,连兄弟也没得做了。”
水溶连连点头道:“我知道。”“那你还不快去找玉儿,难道还等她来找不成?”洛寒笑道。水溶忙道:“正是呢,我怎么把这给忘了。”说完便忙飞奔而去。
凌洛寒看着水溶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道:“哎,却为他人做嫁衣裳。玉儿,玉儿,看来我们今生缘份仅此而已。罢,罢,罢。只要你们幸福,我便高兴了。”
水溶在花园里找了半日,才在一处山坳里找到黛玉,见她在那里看着一处小池塘中的锦鲤呢,紫鹃、雪雁二人每人打着个灯笼却跟在身后。见他来了,雪雁正要叫,水溶摇摇手,示意不要惊动黛玉。紫、雪二人会意,便悄悄退下。
“你们看,这鱼儿真美。你们说,它们日日这样游来游去,心中是快乐还是不快乐?”黛玉尚未觉察,喃喃问道。
“子非鱼,安知鱼知乐?”水溶走到她身后道。
黛玉抬起头来,见是他,也笑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水溶笑回道:“我非子,固不知子矣,予固非鱼也,予不知鱼之乐同矣。”二人相视而笑。
黛玉又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的新娘悄悄跑了,我还能不出来找吗?别说你还在这府中,便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找到。”水溶深情地道。
黛玉不好意思起来,忙低头假装看鱼。水溶将她身子扳了过来:“玉儿,我们一道学这鱼儿,相依相伴生生世世好吗?”
迎着他灼热的目光,黛玉情不自禁地点点头。看着她那细若凝脂的肌肤在月光下越发娇嫩,精致的小脸,被甜蜜充盈晶莹剔透,吐气如兰的红唇,都让水溶心动不已。
水溶随手将灯笼放下,另一只手一揽,便将黛玉搂在怀里。轻轻攫取她的双唇,他动情地吻住她的樱唇。她的唇软软的,水溶忘情地唆吮着她那柔软的小嘴。看着她上俊俏得不似尘间之物的脸,脸上的皮肤很是柔嫩,仿佛吹弹可破,一双水汪汪惹人怜爱的大眼睛,小巧而直的鼻梁,红红的樱桃小嘴。黛玉起先还在挣扎着,慢慢地也溶化在他的热情里。渐渐地也接受了他的吻。过了良久,水溶才恋恋不舍地将她放开。
黛玉在夜色的遮掩下轻轻倚在水溶的怀里。水溶揽着她,如同揽着件稀臣奇珍一般,那样小心翼翼。一阵冷风吹来,黛玉不禁打了个冷战。水溶忙道:“玉儿,我们回去吧。这里潮,当心着了湿气。”
黛玉点点头,小心地跟在水溶身后。水溶见夜黑路难行,索性也不提灯笼了,只将黛玉拦腰抱起,大步走下来。黛玉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宽广的胸怀,她从未感觉过如此安稳。到了山下,黛玉见远处有几盏灯隐约亮着,知道必是紫鹃她们,忙道:“快放我下来,当心让人看见。”说着便又挣扎起来。
水溶笑道:“你别急,等到了那里再说,横竖她们也看不见我们这里啊。”
等快到跟前,水溶才将黛玉轻轻放下。紫鹃、雪雁二人见他们一道出来,笑道:“王爷、姑娘,如今我们回家去还是去长公主那里?”
水溶看了看黛玉,笑道:“玉儿,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王爷刚好也回来了,一起过去见见也是应该。”
黛玉红着脸道:“怪没意思的,等会子母妃又该拿我们取笑了。”
水溶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姑母也是替我们高兴。再说姑母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她不会太过了。如今婧琪已然被废,只怕这些日子父皇便会给我们赐婚,你在王府的日子也不会太久。姑母从来都想要个女儿,可总是未能如愿,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你,又要被我带走,她是真心舍不得你。”
黛玉这些日子下来原和水轻尘处得如亲生母女一般,方才不过是害羞故才不肯过去,如今听水溶这样说便也不再反对,二人一道往水轻尘这边过来。
果然过了几日水轩宸便下旨为水溶和黛玉赐婚,一时间北静王府和宁安王府处处都喜气洋洋。水轻尘忙着为黛玉准备嫁奁,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府中上下忙个不亦乐乎。
北静王府也是一般,水轩尘和柳凌薇赏下不少东西,将个北静王府布置得富丽堂皇。水溶又只怕别人做得不好,自己处处都要看过,家下人等有没见过黛玉的,都在奇怪:这承荣郡主是何等样人,怎么如此得王爷之心。想从前娶第一任王妃时,王爷可是不管不顾的,任由皇后去操办。
府里的众姬妾们也都各怀心思,不免在想:从前王妃在府里,虽说不得王爷宠爱,可凭着娘家的势力向来不把众人放在眼里。轻则打骂讥讽,重则获罪,还有好些个姬妾不明不白的就不见了,大家可都是提着颗心过日子。如今这位虽然名义上是宁安王府的郡主,可其实不过是个孤女罢了,想来也没有那么大的派头倒是可以好好喘口气了。
唯有当中有两个从前最得宠的姬妾名叫红袖、绿珠的,却是心怀不满。特别是那绿珠,原也是个宦门之女。后因其父贪恋北静王府权势,便送到王府上来。那时水溶正与婧琪生气,便由柳后做主收在房中。因她也颇识得些诗文,素以才女自居,水溶倒也另眼看待,不与寻常姬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