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到这话,心里砰砰地跳,整张小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只不敢看昊天的眼睛。昊天知道他害羞,便也不再勉强,只道:“你好好的养身体,过几时,我让母妃再派人去接你。”黛玉点了点头,便带着雪雁和春纤上了马车。
昊天一直望着马车只道行得消失在眼界里,这才转身回府。雪雁和春纤坐在马车上,却道:“这次贾府派来接小姐的马车倒是好,只上次我们刚刚来京城时,竟然敢派那样破旧的马车来。”黛玉听到这话也只淡淡的,对这些她倒并不在乎,只是在想昊天临走时对自己说的话,不料越想心里越乱,脸也红得发烧,只把个黛玉闹得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黛玉回府后,便直接到贾母的后院。进来后,见大家都在,只不见凤姐。贾母坐在堂上,神情有些悲然,想来是因为秦可卿的事情。
见黛玉回来,脸色似乎更好了些,还另外带了两个丫鬟回来,虽然心里有疑惑,却只道:“玉儿回来啦!十多天没见了,外祖母真是想念玉儿得紧。”说完,便对黛玉招了招手,示意到她身旁来。黛玉忙走去,依偎在贾母的身旁道:“玉儿也十分想念外祖母。”
惜春看到黛玉回来,自然十分高兴,又见黛玉脸色红润,便笑道:“林姐姐这次去中圣王府回来,脸色更好了,看来姐姐在王府生活得很开心。”
听到这话,贾母嘴角不自然地扯动了两下,惜春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说贾府虐待了黛玉似的,便有些不高兴,只却仍笑笑道:“看来,这王府的风水就是养人呀!”
王夫人早已见到那多了的两个丫鬟,便问道:“大姑娘,这次回来怎么还多带了两个人回来呀?”
不待黛玉回答,便见淡荷出来道:“回禀老太太,王妃知道公主身边只三个丫鬟服侍,心中不安,说‘公主身份尊贵异常,如何能只三个丫鬟,虽说公主怕麻烦,但到底身份在那里’,就把我们二人赏给了公主,只我们本是王妃的丫鬟,日后的一切开销自都是王府出的,不劳贵府烦心了。”
贾母和王夫人知道这是在提醒她们黛玉的身份,便只得作罢,况其又是王府的丫鬟,她们也不能得罪。只王夫人有些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姑娘真是好福气,竟让王府的丫鬟伺候。”
素莲忙笑道:“二太太说笑了,我们是哪个?只公主最是金尊玉贵,我们能服侍公主方是我们的福气。”二夫人笑笑,只不再说话。
却说一旁的宝钗见黛玉如此得中圣王妃的心,心里早已羡慕不已,只明白自己的身份,就算能够嫁到王府,却只能是个妾罢了,想来还是眼前的宝玉最实际,起码可以做个正妻,只是到底抑制不住心底那腾起的嫉妒之情。
黛玉陪贾母说了会话,便带着雪雁春纤和素莲淡荷回了听雨轩。紫鹃见姑娘回来了,自是万分高兴,又见黛玉身边多了两个丫鬟,且听说是王府的,心里便有些失落,想着,黛玉本来身边有雪雁和春纤两个,自己就没有多少事做,如今又来了王府的两个丫鬟,想来,自己更加不会得黛玉的重要了,不然何以这次黛玉去王府却独独没有带自己。
黛玉收拾一番后,又让雪雁把自己从王府带回来的东西拿出来,又从中挑了几件东西,准备送给众人。送给贾母的却是一件玉佛,给凤姐的是一柄玉如意,知道惜春爱画,便把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送给了她,探春的是颜真卿的真迹,而迎春的却是一副用大理石打的棋子,又着人给贾兰贾环和宝玉各送了一些笔墨纸张等。
紫鹃见黛玉并没有准备王夫人等的礼物,便问道:“姑娘,怎么没有二太太的呢?”
黛玉道:“这些东西本来都是王府的,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送给外祖母是因为她是长辈,自该孝顺,送给惜春姐妹是因为平日里的姐妹情,至于凤姐那自是因为她自己也极照顾我,而太太她是舅妈,想来是不缺什么的,如何看得上这点子东西,也免得让外人说我拿着别人东西来讨好。我送谁自是凭我的心。”紫鹃便不敢多说,知道自来外面的流言姑娘都是知道的,只是平日里并不想计较罢了。
雪雁送完东西,便到黛玉房间来,道:“姑娘,二奶奶不在家,东西我就交给了平儿姐姐。”
因今日回来时便不见凤姐,此刻又听雪雁说她并不在家,便问道:“不知凤姐姐今日去哪里了?”
雪雁笑道:“知道小姐必是要问的。听平儿姐姐说,因东府的蓉大奶奶过世,便让二奶奶过去帮忙料理料理了。”黛玉便知原委,想来因这珍大哥哥的夫人尤氏自来是不管家的,现在秦可卿去世,府中便没有女主人住事,必是一片忙乱的,凤姐又自来是个要强的,凡事喜欢拔尖,现在珍大哥哥请她去帮忙料理,她自是会答应的。
不一会,便见三春一起来了。黛玉忙起身笑道:“如何竟像约好了的,倒是一起来我这了?”
迎春笑道:“妹妹送给我们那样贵重的东西,我们自是来谢谢妹妹的。”
惜春也忙道:“姐姐送给我的那副画我真是喜欢极了,姐姐真是了解我。”
黛玉只笑笑道:“你喜欢就好。”
“最重要的不是东西的贵重,只林姐姐这份心意倒更是珍贵了。知道我们三个的兴趣爱好,竟各挑了我们喜欢的东西送,可见姐姐对我们的这份情谊啦。”探春忙说道,又知道黛玉竟还送了环儿东西的,且黛玉每次送众人东西时,都不曾忘了环儿那份,探春心里更是感动,只恐怕给黛玉添麻烦,却不提。
接着三人又聊了聊秦可卿的事情。黛玉问道:“可卿如何就突然去了呢?”
提到这个,惜春眼睛立马便红了,道:“我也觉得奇怪,说是得病去的,只我在可卿去的前一天还去看过她,明明是好好的,身体一点毛病也没有,怎么第二天就传来病去的消息呢?”说完,惜春便忙用帕子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