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没有理他,倒是木子清请他入座。
应无求看望月摆了一桌子的布头,好奇地将椅子拉近,研究了一会儿问道:“表妹,你这是在做什么?”
望月看也不看他一眼,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应无求一脸受伤地道:“表妹,难得表哥最近清闲,想着常来陪陪你,你却要如此冷淡地对待表哥!”说着,还好事地将望月缝了一半儿的东西拿到手上,揪着已经成型的兔耳朵问,“这是什么?”
望月不太情愿地道:“兔子,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应无求笑道:“原来表妹这么会做东西,这样吧,给表哥也做一个。”
望月嘴角微抽,他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啊,但还是问出了口,“你想要什么?”
应无求看着满桌子的布头和巴掌大的兔子布偶,用折扇一敲桌面,“好,给表哥做一个可以挂在扇柄上的小物件儿,至于做什么东西,由表妹来定。”
望月闻言想到,扇柄上除了做穗子还能做什么,不过,也是小事一桩,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答应了,“嗯,做好了再给你。”
木子清顺势要求道:“给我做个腰带,要用上乘的丝绸,中间是空的,再加漂亮的花纹,至于长短和宽度我等一下再给你。”
望月突然意识到自己为自己招来了新的麻烦,这又是扇柄上的挂件,又是腰带的,当她是什么人?既然答应了应无求,就没办法拒绝木子清了,自己怎么这么笨。所以不太痛快地应道:“求人做事就不要有那么多要求。”
木子清:“意思是你答应了?”
望月不太情愿地道:“知道了。”
宫湛海由外边走进来,“望月,你知道什么了?”
望月就不明白了,这一个一个的,天天没事老往她这边跑什么呀!难道她这里出金子不成。无奈的她,回答道:“没什么。”
此时,木子清的忠诚再次发挥了作用,“公子,姑娘答应帮应公子做个扇子上的挂件儿,还答应帮我做一个特制的腰带。”
应无求拎起兔子的耳朵在空中晃了晃,“看,表妹的手艺不错吧!大哥,你想要什么,尽管跟表妹说。”
望月抿唇,这帮人,当她是免费劳工不成,过分。
宫湛海眉头微挑,“呵呵……等我想到需要的东西,会单独和望月说的,你们放心。”
应无求笑得暧昧,“大哥,你这是在强调自己在表妹心中的特殊地位吗?放心,不用你强调,我们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木姑娘,我说的对不对?”
木子清臭着一张脸,语气有点呛,“当然。”
望月告诉自己,别理他们,把他们都当成隐形人,直接无视就好。
宫湛海看她不为周围人的玩笑所动,笑笑说道:“好了,好了,玩笑到此结束。我已经让人备下了酒席,大家一起去吃饭吧!”
望月想起梁氏兄妹,“他们回去了?”
应无求:“谁?”
宫湛海:“没有,我请他们留下来一起吃顿便饭,走吧,不能让客人等急了。”
望月起身,“我这里有梁公子送来的果酒,带点过去让喜欢的人偿偿。”
宫湛海点头,“那好,我们先过去,望月和木再一同过去。”
于是,他们一帮人在宫府的大餐厅内一起用了午饭。
由于心情不好,望月多喝了几杯,喝得还有点猛,于是头有点晕晕的。但对正常的行走毫无影响。
不过,注意到她心事重重模样的几个男人可不这么想。尤其是梁贤达,毕竟扮演过一次护花使者,所以将担心之情毫不掩饰地表现了出来。
大家离席时,本应就此离开回府的梁小圆抱住刚刚站起来的望月的一只胳膊,“二哥,我看莫姐姐走路有点不稳,你背着莫姐姐回住处好不好?”
望月不明白了,她连一步都没迈开就被她拖住了身体,哪有走路不稳。
因为在意,梁贤达忘了这里不是自己的府上,也同样忘了她可能是宫湛海的未婚妻,所以只顾着担心,竟然没有反驳妹妹的提议,“是嘛,那二哥就先扶莫姑娘回去休息。”
宫湛海觉得此时的梁贤达相当地碍眼,知道他要扶望月,感觉心脏被刺了那么一下,浑身都不舒服。此时,他的动作比思想更快,先一步拉住望月的另一只胳膊,笑得温和,“梁公子、梁小姐,请不用担心,望月有我照顾,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梁贤达想要扶人的手僵在半空中,恢复了神智,尴尬地收回手,“是啊,有宫公子照顾莫姑娘,我们有什么可担心的。抱歉,我们兄妹担心过度了,希望没为莫姑娘、宫公子添什么麻烦才好。”
宫湛海:“公子说的哪里话,在下明白公子与令妹是真的在为望月担心。在下应该表示感谢才对。”然后低头望着抿唇不语的望月:“望月,先坐下等我一下,我送送梁公子和梁小姐,回来再送你回偏院。”
望月郁闷了,他们在搞什么啊,她人好好的,干嘛要他们送,这发的是哪门子的神经。但接收到某人异常坚持的眼神,只得妥协,“嗯,知道了。”
然后被动地被一左一右的两人押坐在椅子上。当然,一边的是试图为自己的哥哥创造机会的梁小圆,一边是突然莫名地产生危机意识的宫湛海。
等发神经的几人一出门,望月就站起来准备走人,但被仍未离开的木子清摁坐回椅子上。望月来气,拿起先前自己使用过的酒杯,将还剩半壶的果酒全部干掉。
木子清一手模着下巴,一手拍拍她的肩头,“够爽快,我喜欢,哪天咱们俩一起喝个痛快,不醉不休。”
望月挥开肩上的手,“我要回去了,别再拦着我。”此时,她的脸上已染上红晕,微嘟着嘴,有些可爱。
木子清知道某人回来了,于是耸耸肩没有再拦她,径自出去了。
望月站起来,转头刚迈开步,便一头撞进了某人的怀里。本来还算清醒的人,这一撞,当时就变得晕晕乎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