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跟顾妈妈说再见,转身准备踏出花店门,被顾妈妈喊住:“领导住院了,你过去是不是要带点花慰问一下?”
“带花?”于晓曼想起简言的恶行,想说带花就不必了,但脑海旋即浮起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对哦,差点忘了。那阿姨,我拿几支白菊过去慰问慰问他。”
说着她自顾自在插着白菊的花瓶里抽了一束白菊,自己跑到一边拿了包装纸包扎。
“你这孩子,怎么能送住院的人白菊,那是祭奠用的。”
“阿姨别忙,我就要送他白菊,最好气死他!”她抱起扎好的花束走向门口,“阿姨回头见啦!”
出了花店,直奔医院,一路来到308病房前,于晓曼远远就看见病房门口站着一排面无表情的保镖。她没理会他们,伸手推门,那帮保镖没有拦她,估计简言先前有交待过了。
她把白菊举在胸前,打算开门后的第一句话是:“简先生,送你的花,不知你喜欢不?”结果推门进去后,却被里面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病房里除了简言还有温蕊。温小姐会在这里她不觉得奇怪,但裸着身体出现在这里就显得诡异了。
他们是打算做什么?难道准备上演激情小电影?打死她都不相信!简言此时身上还缠着无数绷带活像个人形木乃伊,凭这副模样他还能XXOO的话,她一定替他去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
温蕊吓得花容失色,趴在地上四下找衣服蔽体。于晓曼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准备当什么都没看见的退出病房来,却被床上的木乃伊喊住。“进来!”
进就进,谁怕谁!于晓曼缩回的脚又跨进去,顺势把门关好,反锁起来,免得第二个像她这样莽撞的倒霉鬼又闯进来。她故作轻松的扬了扬手中文件,“你们要不要先聊,我在这等一等?”
说完她就觉得乌鸦在头顶飞过,留下一串呱呱声。于大姑娘顿时风中凌乱了。
温蕊在一片尴尬的沉默中瑟瑟发抖,不知是不是因为于晓曼的到来让她过于惊慌,竟然半天都没有想起来先把衣裙穿上。隔了好半晌,看见她漂亮凤眼里泛着的雾气越来越重,发觉她的视线时不时瞟向床上的简大BOSS,于大姑娘终于明白不是她不想穿而是她不敢穿,而她不敢穿的原因是床上的木乃伊BOSS没让她穿。
这,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她知道简言很渣,但没想到他会渣到这种程度。有什么事严重到需要让一个世界知名的小提琴家在他面前裸体着身体?她在心里默念淡定淡定,最后还是不淡定了。
于晓曼先是冲到温蕊身边,拿起她手里的裙子动作粗鲁地帮她套上。后者开始还有些抗拒,接着半推半的穿好衣裙。接着,她的目光杀向床上的木乃伊简言,极尽讥嘲之能事。“简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温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天大了不得的事,但是,身为一个国际集团的总裁难道连基本的尊重女性都做不到吗?”
横竖周一的时候脸都撕破了,她也不怕再得罪他一次——尽管人人都说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顶头上司。
“你这是代表女性来讨伐上司吗?于特助。”简言无论在何时何地,总是能让人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势。此刻他斜靠在枕上,缠满绷带的样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却让怒瞪着他的于晓曼心里产生由衷的感叹——有些人就是躺着也是让人瞻仰的帝王。
她说:“我没那么伟大,只是恰巧很看不惯丈势欺人、尤其是欺压女性的人渣!我想,简先生你可是留洋归国的高材生,是JK国际的接班人,是豪门世家的楷模典范,像你这样的绅士怎么会学那种人渣当众羞淑女呢?所以,要讨伐也是讨伐某些人渣兼衣冠禽兽,又怎么会讨伐敬爱的上司你呢?”
简言听罢扯了扯唇线,仿佛一点也没听出她在指桑骂槐,兀自视线移向温蕊说:“你先回去。”
后者先是点头,而后迟疑开口:“那你答应我的……”
“我说回去。”简言声音骤沉。
“是!”温蕊闻声如惊弓之鸟,拿起桌上的包包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就冲出病房去。
冷眼看着这一幕的于晓曼双手环胸,听见房门在背后关上,瞅着床上老神在在的木乃伊,很想扑上去扇他两耳光。不过,端看他现在的伤,她再打下去估计明天社会版头条就要刊登“特助病房谋杀受伤老总为哪般?”了。
她撇撇唇,动手不得,她动口总行了吧?可正当她要开口想奚落时,发言权再一次被抢去了。
简言望着她,原本冷冽的视线在路经她的胸部时骤然升温回到正常人类水平,甚至咧嘴笑了。“你居然还戴着。”
“呃!”她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只看见自己包裹在衬衫里的36E大胸部,没发现戴了什么可以吸引大BOSS眼球的东西。
简言见她不明所以,非常“好心”的指点:“手上戴的。”
手上?手上!她先是疑惑,而后火速抬手十指张开,一眼就看见中指上那只纹理精致、明晃晃闪瞎人眼的白金戒指——她怎么还戴着这该死的戒指!
于晓曼努力回想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回忆了两遍,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除下这只害她差点被潜规则的戒指。刚刚出事那会,她是真的被简言的模样吓到了,神思恍惚了一整天,然后睡觉就没想起摘下来。第二天睡醒,她第一件事是合计报复他,忙着实行报复计划。然后第三、四天,心思绕在沈在锡身上,终至彻底忘了手上还戴着一个不该戴的戒指。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于晓曼第一反应是剥下戒指用力丢回病床上。“还给你!”
想起那天的事,她的情绪难免又激动了。尤其两人现在共处一室,她再没心没肺也不至于无知无感。眼看着简言用缠着绷带的手笨拙的捧起那枚戒指,仿佛捧起某件稀世珍宝,她恶毒的嘲弄,“这东西对你来说是个宝,对我来说只是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