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尹宣辰躺在床上,一想到杳无音信的媚儿,他就难于入眠,一颗心牵牵绊绊的记挂着,在床上转辗难眠,他干脆下床,来到窗前,打开窗户迎着月光,“媚儿,你是否也和我一样,转辗难眠,相思成灾!”
他轻声叹道,回他的是一片寂夜无边。
今天的夜色,很静,很静,连呼吸声也是隐约听闻;今天的夜色,很黑,很黑,空中仿佛泼了浓墨一般,连个人影也难见。
“媚儿……”尹宣辰又是一声轻唤,心中翻江倒海,五味杂陈却又是一片茫然,泪忍不住潸然而下。
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可话到嘴边却是一阵无声的寂静。没有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没有你陪伴的我,连寂寞都笑我太堕落。总是感觉你那么近,你的声音总是隐约在我耳边响起,好像触手可得,可总是找寻不到,触摸不到。太想一个人,难道真的会造成这样的错觉,像一种毒药又像一种解药,解救着快要崩溃的灵魂,却又继续将我吞蚀在无边的黑暗里。
“媚儿……”尹宣辰突得一声大喊,想要倾尽内心所有翻腾而又难诉的相思。
合上窗,又是一阵寂静无边。
苏媚儿躺在床上,耳边隐约听到尹宣辰的声音,她忙下床,也冲到窗前,打开窗户,低声唤叫着,“宣,是你吗?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她好想大声喊叫,可她又怕招来宫亚,到时落了个两败俱伤的地步,要不是她现在有身孕,要顾及肚中的宝宝,不敢轻易用毒,不然宫亚早就着了她的道,也不会落到这种相思两隔的地步。好在,宫亚对她还不赖,只是限制她活动的范围,不然吃好住好。
“媚儿,真的是你吗?媚儿!”尹宣辰耳边传来苏媚儿地唤声,他心中顿时涌起无限狂喜,转过身,又冲到窗前,放声大喊着。
苏媚儿闻言惊呆住了,宣,是宣,真的是宣。
她转过头去,那日夜思念的身影就在自己的身旁,看着那张憔悴的脸,她的美眸染上一层薄雾,她好想开口唤她,可是声音都梗在喉中,怎么也叫唤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满是失望悲痛的脸,落寂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泪,无声的滑落,心,疼痛难当。
门就在这时,吱得一声打开了,闻声赶来的宫亚走了进来,苏媚儿没有拭去脸上的泪痕,转过身坦然面对他。
点亮一室的黑暗,也照亮了他的俊美脸庞紧绷,摄人的眼神像利剑一样盯在她的脸上,那双如深潭般的蓝眸好像就要吞噬了她一样。
“我好像听到宣在唤我,可是我一打开窗,却又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太想他,而产生的幻觉吗?”苏媚儿扬起柔柔的浅笑,又苦又涩,她知道只有半真半假的话,才能让多疑的宫亚相信她的话。
“没错,太想念一个人,确实会产生这样的错觉。来,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觉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只要到了西门宫,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宫亚的唇角越来越弯,两个相爱的人就住在彼此的隔壁,而却不知,要默默忍受着相思的煎熬,饱受着对彼此无边的牵挂,这真是天下最残忍的事,也是让人最痛快的旁观。
“宫亚,我是真的听见,你知道吗?我好像真的听见了?”苏媚儿假装不信,抓着宫亚的肩猛摇晃着,心中已经有了另一个想法。
“相信我,这只是你的错觉,你想想,如果他就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让你留下来,要知道你可是宫主要请的贵客,我怎么可能这么傻,放一个这么危险的人物在我身边,让他把你带走,让我无法向宫主交差,所以这只是错觉,只是错觉而已!”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苏媚儿失魂落魄的向往连退了几步,不稳的身子险些就要跌坐在地,口中喃喃呓语,“你说得对!这只是我的错觉,我累了,你出去吧!”她转身走到床旁,上床躺下,双眼紧闭,俏脸难掩痛苦落寂之色。
而后她知道宫亚走到床前,又点住了她的昏穴,让她陷入一室的昏迷。
“好好睡吧!你刚才并不是错觉,而是真实的听到他的声音,他就在你的隔壁,你们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墙壁而已!”他残忍地笑着,那么肆意又那么畅快。
吹灭了油灯,也关起了紧闭的房门。
月还斜挂在空,天未蒙蒙亮,苏媚儿就醒了过来,她嘴角挂着一抺诡异之笑,下床开始忙活起来,不到片刻功夫,她已易容成一个老态龙钟的模样,微微隆起的肚子,正好让人看起来像是年老发福的样子。
她拿出从宫亚那里摸来的削铁如泥的匕首,轻易将墙壁划开,人就这样从划开的洞口钻进尹宣辰所居住的屋子。
“宣!”她轻声喊道,心中讶异于她刚才如此的动作,却没有提起他的半点警惕,难道……心中如是想,莲步已到床前,纤纤玉手向前一摸,一床的冰冷,看来人早已离开多时。
哎!
她不由轻叹,他们又这样彼此错过,老天,真是爱捉弄人啊!
走到窗前,打开窗,吹进满室的秋风,这窗口正好对着是街道,而且不高,这几天她一直暗暗保持实力,就是为了能找个机会跑逃出去,她奇异的体质,还真是给她带来不少麻烦,怀个孕,身子骨和武功都变得如此不济。
提起一股气,她纵身跳下,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媚眼上扬,像是勾人魂魄,菱唇也是轻轻上扬,扬出脸颊两朵笑花,“再见了,宫亚!”那妖媚如花的神韵在那张苍老的脸上,让人觉得万分怪异却又十分自然的矛盾。
苏媚儿一离开客栈,并没有急着去追尹宣辰,而是来到府衙门口,击鼓。
东方天际刚露鱼白,众衙役还在睡梦之中,被苏媚儿震天的鼓声吵醒,心中万般气忿,个个咬牙切齿下床穿衣,守衙口的两个更是带着怒火奔腾之心,前往衙门口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