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宫道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就像在这深宫中的今后,也是那么漫长而荒芜;她选择了姬宫涅,选择了留下来;可是今天看到申后,她就像看到了每一个在宫中的女人最后的岁月;
凉意顿生;
“褒姒,等等。”
褒姒还在猜测那样的男音会是谁的,下一秒那个人却追了上来。是姬宜臼。怪不得,和他父王的声音一样好听;
“公子。”
“那方帕子,你可有收到?”
“嗯。”那时候她才进宫,现在想来,早已是前尘往事了,“公子厚爱,臣妾不敢当。”
姬宜臼情急之下,没了礼数的一把握住褒姒的手,“你不要这样说。你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我知道你在宫中过得不好,那些人都是勾心斗角的。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带你离开的。”
褒姒挣脱了他的束缚。不好,是不好;可是只要姬宫涅对她好,就是好的,什么都好;“怎么会不好呢。公子应该知道,你父王看上的女人,怎么会过得不好。”
“褒姒、真的不要走?”
“不走。”
“你想好了?”姬宜臼的声音颤着,似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我为什么要和一个我见过不到三面的人离开?”
三面;
是啊,不过三面;姬宜臼浑身像是泻了气似的,他有什么资格带她走;
“褒姒,现在想想,我实在是太傻了。照你这么一说,我连带你走的资格都没有了。可惜,这个世间犯傻的人太多,洪德也和我一样。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下定带你走的决心。”
洪德,褒洪德,柏舟。
“你认识他?”褒姒惊道;
“自然。”姬宜臼痛惜的神色溢于言表,“他也没有忘记过你。”
“你有什么好,一个二个都为你神魂颠倒。褒姒,我虽爱你,却真不知道你好在哪里。”姬宜臼的手在她面前游离,滑到她的颈间,修然一紧,却又立即送了下来,“你不和我走也可以,终有一天,你会完完全全的属于我。我知道母后她是怎样对你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对她怎样。也可算是,我求你。”
褒姒低低咳了几声,眼底里还有泪花,她俨然没想到姬宜臼会有这样越矩的举动,且手劲儿如此之大,“我从没有对她怎样。是她一直不放过我,处处陷害我。公子,你希望我对她怎样?”
“想来想去,其实带你走才是最好的。母后无后顾之忧,我也可以抱得美人归,不是吗?”姬宜臼低沉的笑声传到褒姒耳朵里,刺耳的冰凉;
疯了疯了,姬宜臼肯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