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不大不小的冷战之后,相安无事许多日。我将那次因为房子而起的事情当作平淡生活的调剂品,我那么跟骆兢铭形容的时候,他扔给我两个大眼白,那模样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他却一点儿没那意识,继续在那儿摆着极其没有审美意识的破造型。当然,我也没乐意跟他穷较劲,留他一个人在书房里演那没观众欣赏的戏。
十一长假,大学班级五周年聚会,不少人已经结婚生子,于是,班长说,要是大家愿意,可以带上家属。
我把这话原封不动地转给骆兢铭,然后,问他:“你去不去?”
他很直接地摇头,“去什么,跟你们有代沟,还是两个!”
我挑着眉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觉悟了?”
“得了,谁知道你大学里有没有什么爱慕者,我去了,这对比多强烈,人要是自卑得都不想活了,那可怎么办?我可不去造那孽。”骆兢铭靠在床头悠闲地看着报纸,话说得极其顺溜,于是,想要咬人的冲动一点儿压不住地噌噌往上冒。
“骆兢铭,你可真是有点欠咬!”说着,我作势就要扑上去。
骆兢铭反应极快地扔了报纸,一把接住我,“你想咬哪儿?”
“别废话了,就脖子,你刚才洗那么干净,不就是候着我现在呢嘛!”我压在他身上,眯着眼睛看他,心里算计着角度和力道,骆兢铭在我眼里从来没有那么像一盘菜过。
“咱们打个商量吧?”骆兢铭拿力道撑着我,做着最后的挣扎。
“说!”我一直觉得得势的人必须得给人留点儿余地。
“咱们换嘴巴成不?”说着,骆兢铭笑得极其色情地压下我的头,一点儿没客气地吻住了我。
我一时不察被占了便宜,虽然骆兢铭的吻一向挺有技巧,我不管主动被动总能沉醉其中,可是,作为被害人总要有点儿反抗的意识,于是,我一面抵着他的胸膛,一面趁着空隙含糊地说着:“现在婚内强奸也是犯罪!”
他没理我,舌头很干脆地趁我开口的档儿钻了进来,这下,我的大脑彻底当机,再没功夫跟他勾心斗角,只能任由他在我身上为非作歹。
等到终于停下来之后,我趴在骆兢铭的胸前慢慢回着神,然后,就听见他在头顶说了一句,“这得算**吧?”
这次我没再手软,就着嘴巴下面的肉,没轻没重地一口咬了下去。骆兢铭一面笑着,一面“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你真不去?”闹了好一阵,终于停了下来,我收敛起玩闹的心思,最后跟骆兢铭进行确认。
“不去了,不然你们老同学说些以前的事情也得顾及有家属在场闹不开。”骆兢铭搂着我的肩回答道。
我不置可否地撇着嘴,就听见他又跟了一句,“不过,我会去接你的。”
“好。”
聚会那天,原本我没料到规模会这么大,当看到许多回了外地老家的兄弟们都回来了,我这才明白班长为什么说,这次是名副其实的班级聚会。
“轶乔!”突然有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在身后叫我,我不怎么相信地回头看向来人,竟然真是罗杰,他竟也从美国回来了。
“罗杰!”我实在是有些惊喜了,“怪不得班长说是大聚会呢,连你都赶回来了!”
罗杰微微地笑着,还是那副教养良好的绅士模样,“可不是,都五年了,怎么都该回来看看大家了!”
“你在美国好吗?”我低头算了算时间,“应该J.D.毕业了吧?”
“嗯,现在也跟你一样在律所工作了,”刚说完,罗杰又跟了一句,“你还在律所吧?”
“对,不过不能跟你比啊,你拿的可是美国执照啊!你说,我们学校能有几个人能跟你一样进耶鲁读J.D.啊,还是全额奖学金!”我笑笑地看着他,罗杰的优秀是每个人都心服口服的,当然也包括我。
罗杰有点不太好意思地笑笑,笑完了,换了个话题,“轶乔,过得好吗?婚姻生活还愉快吧?”
“嗯。”我不自觉地牵起嘴角。
“先生没来?”他朝宴会厅里张望了一下。
“别看了,他没来。”我在罗杰的眼睛前面挥了挥手。
“是吗?太可惜了,我今天来可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娶到你!”罗杰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
“这是准备夸我还是准备损我?”我似笑非笑地睨着他,这话要是让骆兢铭听见,一定接不上什么好话。
“轶乔,你还跟大学时候一样,说话不给人留余地,”罗杰无奈地看着我,“说真的,我一直都觉得,能娶到你,是一件有福气的事情!”
罗杰的表情太认真了,一时间,我被他说得有点不太自然了,这气氛着实有些微妙,我就只能呵呵地笑着,没再往下接。
果真如骆兢铭猜测的那样,这天跟来聚会的家属极少,仅有的两个是那刚刚新婚的小娇妻,于是,这两个兄弟的大学丑事被大家很团结地集体忽视了。
毕业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大家都开始有了自己的事业,于是每个人都跟大学时候不一样了许多,大家聊着聊着不免感叹起来,还是学生的时候单纯,还是那个时候的朋友交心。
“轶乔,我一直很怀念大学的时候。”趁着大家一起感叹的热闹劲儿,罗杰轻声在我耳旁说道。
我转头看他,这气氛极其感染人,于是,我点着头,附和道,“是啊,大学里的日子真是好!”
“我很想念你。”罗杰的看着我的眼神认真极了,似乎传达着点儿别的信息。
我想,我是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的,不觉笑了笑,“罗杰,我嫁人了!”
“是。”似乎是我的提醒起了作用,罗杰一扫先前认真得有些慌人的眼神,“你不知道,我听说的时候,真是恨不得杀回来找他决斗!”
“呵呵!”我明白他是在开玩笑,神经就松了下来,“我估计,你能赢他,他老,体力不如你。”
“呵呵……”
酒席吃到将近十点才散,还有一小拨人聚在饭店门口迟迟没有散去。我给骆兢铭挂了电话,接下来的时间就站在滞留的人群当中等他来。骆兢铭到的时候,我没注意,背对着街的方向,正跟罗杰说着话。
“轶乔!”骆兢铭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
“到啦!”我回头看到骆兢铭就站在我身后几步开外的地方,等他走近了,便给他和罗杰介绍,“来,认识一下,我大学里最好的朋友,罗杰。罗杰,这是我先生,骆兢铭。”
两个男人有理有节地相互握手问好,寒暄了几句,骆兢铭说道,“轶乔,这儿车不太好停,先回去吧,有机会请罗杰到我们家来坐坐,好好再聊。”
我回头看看他停在不远处的车子,果然不是停车的地方,“那我们先走了,罗杰,再联系。”
“好,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后天请人家来我们家坐坐吧!”车子开出没多少路,骆兢铭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热心的态度让我忍不住防备起来。
“你什么时候这么热情了?”我探究地看着他,企图从他脸上找到些蛛丝马迹。
“不是你的好朋友吗?”骆兢铭很快地转头朝我笑笑,又转回去,状似不在意地继续开他的车。
我仔细地嗅着车里的味道,莫非,就那么几分钟,就让坚挺的骆兢铭先生察觉到“奸情”并且紧张起来了吗?
“怎么了?”骆兢铭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扔过来这么一句。
“好,我给罗杰打电话。”
请罗杰来吗?好吧!我有点恶趣味地开始期待后天,骆兢铭到底是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