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嬛?!
倘若将如今的状况转化为漫画版,那必定能清晰地瞧见出现在萧子祯头顶之上那个硕大的感叹号!
他一怔,待想到先要将门掩上重新披好衣服蔽体时,嬛嬛却已是眼疾地先行将一只脚迈进了门槛之内,心中想着有本事你就关!
“你,不知廉耻——”好罢,他承认他没有办法当她伸入房中的那只脚不存在,于是他将身子躲在门后边,两手依然牢牢地掰住两扇门,不叫嬛嬛有机可乘,“出去。”
啧啧啧,如今的萧子祯是在害羞么?虽说自己是“必剩客”,可也没有到那种强抢民男来个霸王硬上弓的地步罢?还是什么京都七公子之首,那么完美的一副身材便宜她见识见识又会怎样?
嬛嬛这般想着,趁萧子祯一个不留神便是钻进了书房之内,而后将手中的酒坛子和竹篮放于桌案上后,极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在萧子祯的书房之内逛了一圈。
“哇,你书房好大哦。”她由衷地赞叹着,比她的48克拉还要大。
“嗯。”萧子祯冷淡地应了声,披好衣服关好门后走至嬛嬛身畔,拿起她带来的酒坛子左右看了看,而后又是眯着眼眸斜斜地看向她,“你邀本王陪你饮酒?”
倘若真是如此,那她司徒嬛可就太能耐了,方才还险些被人一剑给劈了,如今不过一盏茶时间便是跑到自己书房邀他同饮,她究竟是太过于没心没肺呢,抑或是心宽肚量大,任何事到了她那儿都成了芝麻点的小事,算不得什么了?
“哪是呀!”叫着萧子祯一提醒,嬛嬛才是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一把夺过萧子祯手中的酒坛子,而后以头点了点他放在书房的那张黄花黎镂雕嵌玉围子罗汉床,“躺上去。”
“?”躺上去?她要做什么?这般强硬的话通常不是应该由男子来说才是么……奇怪?他没事为何会想到那方面去?
该死!
萧子祯低咒一声,正要启口问嬛嬛,却见她已是急不可待地再次催促着,“磨磨蹭蹭跟个娘们儿似的,你倒是快点呐!”
“司徒嬛!”
他冲着她厉喝一声,孰料这招在嬛嬛地方压根儿不受用,但见她无奈地咧了咧嘴后,等不到萧子祯自己躺上去,已是一把拉过他的身子,粗鲁地褪去他的外衫后又是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他推到了罗汉床上。
“你!”
你大胆!
萧子祯回眸怒瞪嬛嬛一眼,却见此时的她又是冲着自己丢来一条卷成棍状的白毛巾,“咬着,待会儿可能会很痛。”
嗯?很痛?
正值萧子祯脑海之中翻出“痛”这个词时,后背便已是叫人浇上了凉飕飕的东西,再之后由伤口处弥散出来的疼痛叫他下意识地抓起嬛嬛扔过来的白毛巾咬在口中。
这个粗鲁的女人!
“本来还应该拿碘酒替你消毒的,只可惜你们这儿根本不可能有碘酒,所以只能拿这些酒替你做最初步的消毒。”嬛嬛一边儿将清水洒在萧子祯的伤口处,一边儿替他做着解释,倒完了一坛子清水后又是换了另一个酒坛子,“这次倒的是酒,你忍着痛。”
“酒?”萧子祯拿开口中的毛巾不解地问道,“你要拿酒倒在本王的伤口上?”
他该是没有听错的罢,这个司徒嬛如今究竟是要帮自己还是谋害自己?将酒洒在伤口处根本前所未闻,她是想要以怨报德,假借帮助自己的幌子从而折磨自己一番才是真的罢?
“躺好!”嬛嬛学着萧子祯方才的模样冲他大喝一声,而后又是脱了鞋履爬上他的罗汉床,一脚踩上他的背脊将他的身子重新压下,“你的伤口是盆架上那枚钉子造成的,如果有可能还应该打上一针破伤风,当然这边儿也不可能有破伤风啦,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得多行善事,请求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你得上那该死的破伤风,不然的话,一口气提不上来可不是那么好玩的事。”
嬛嬛话落已是对准萧子祯的伤口浇上烈酒,她能感觉到当酒碰上他伤口时的那一瞬,萧子祯整个身子陡然一僵,她知道会很痛,只是奇怪的是,如今的萧子祯分明没有咬住自己给的白毛巾,为何还能紧闭牙关不喊一声痛呢?
难不成是自己拿错坛子了,两坛都是清水不成?
嬛嬛拿起酒坛子放于鼻下闻了闻,秀眉微微一拧。
没错啊,的确是酒,那萧子祯是怎么回事?
她侧了身子去瞧,却见萧子祯如今睁大了眸子瞧着书柜一角,只是两眼焦距失了准。
不管他如今在想什么事,至少不会再妨碍自己工作了,嬛嬛努了努嘴,又是侧眸看了他一眼,而后抬起酒坛子重新对准萧子祯的伤口。
“你究竟是什么人?”萧子祯的声音幽幽而来,却叫嬛嬛的手蓦地一抖,几滴酒水洒在了她洁白的足衣之上,“曾经以‘苏粹’之名在本王面前女扮男装得以糊弄过关,而后借‘司徒嬛’自幼得有痴病在本王面前装傻充愣,一次次的欺瞒,却又费劲心计地想要嫁入王府,近几日还极不安分地同萧子廷纠缠一块儿,说——”
萧子祯话落莫地翻过了身来,若鹰隼般犀利的眸子直直地迎上嬛嬛的双眸,“你,究竟是什么人?接近本王又是意欲何为?”
他本是想要问她是否为敌国派来圣烨皇朝的奸细,只是话到齿缝之间又是叫他重新咽了回去,一时竟不知,是自己觉得这个问题太过愚蠢,抑或是怕听到嬛嬛点头之后,自己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