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沫尽量小心避开鬼臼背后的伤口将他放到床/上,岂料刚护着他的肩放下,正要直起身子,却叫他伸手一揽,就那么重新拥入怀中。
“鬼——”
本想大声喝出他的名字警告他,孰料下一瞬却叫他欺上了唇,那个“臼”字生生地被他逼回腹中。
“如今,你不但可以将我的手剁了做花肥,还能连着——”鬼臼无赖地指了指方才吻过司徒沫的唇,痞痞地一笑,“把我的嘴也割去罢。”
“姓鬼的!”司徒沫想要撑起身子远离她,只奈方才将他弄到床上已是花了大力气,如今哪还有多余的力气,也正是此时,她才于心中大呼上当!
“剁吧剁吧,反正每每瞧着你对我冷言冷语的样子,我的心便好似叫人用刀子捅着,倘若将我的手砍了能博你沫儿一笑,也算值了。”鬼臼话落,将手一松,而后递到司徒沫身前,“记住,砍下来之后剁得烂一些,如若不然那些花花草草的不好受用。”
什么人嘛!简直就是无赖!
司徒沫心中这般想着,可是转念一想,他鬼臼本就是这马贼的头子,马贼同无赖,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司徒沫坐在床沿,瞧着鬼臼向自己递出手来,暗自感慨,这天下之大,倒还真有如此张狂恣睢的人在!
“喏,叫你砍你倒是舍不得了。”鬼臼又是将手在司徒沫眼前一晃,如今是非逼得司徒沫拿起一把刀来将他的手砍下来不可。
“谁舍不得了!”他倒是吃准了自己不成!
司徒沫话落,起身就要去杂院拿把修理花草用的剪子过来,孰料方才起身,便见鬼臼幽幽地递过来一把锃亮的匕首,“喏,这个借你一用。”
不等司徒沫反应过来,那把匕首已是叫鬼臼硬塞到了手中,之后又见他将自己的手高高地冲着司徒沫扬起,一脸坏笑地道,“莫在等了,这只手的确不听话,你若是再不砍,如今这手可是痒痒地又想对你不规矩了,嗯。”
“你——”司徒沫叫鬼臼说的词穷,为了证明自己究竟有多敢,那匕首便是叫她高高的举起,匕首尖端所对准的正是鬼臼向她伸过去的臂腕。
割罢割罢,反正如此恶徒活在人间亦只会给人带去困处,倒不如今日自己将他的一双手给废了,叫他再无脸面残肢断手的出现在世人面前!
匕首握于手心之中一紧,旋即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司徒沫瞧着他的手腕便是落下匕首去,只是为何——
待那匕首只堪堪刺过他的肌肤,那一点殷红漫出皮肤表面时,她的手却是再使不上一分力道?
“你倒还真敢向我下手!”鬼臼的声音幽幽地响起,然而诡异地时并未在他的言辞中听到一丝愠怒同失落,但见他一把抓过司徒沫紧握匕首的手腕,而后一用力便是拉到了他的胸口前。
“这儿——”鬼臼用另一手将自己胸口前的中衣扒开,刹那间古铜色的大片肌肤便是暴露于司徒沫眼前,“倘若你真对我无情,今日便冲着这心口给我一刀,叫我这恶人彻底自世间消失,好叫你眼不见为净,也好叫我自此不必再受折磨。”
“你莫要逼我!我……我当真敢的!”司徒沫叫鬼臼逼急了,死咬着下唇,那匕首在掌间已是越握越紧。
他闻言忽地一勾唇角,而后放开司徒沫的手,两眼一闭,等着那刀尖子落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只是许久过后都不见司徒沫有所行动,缓缓地睁开眼来,却见一张纠结的小脸几欲落泪。
“我就知道你不敢。”唇边的那抹笑意越发浓郁,他夺过她手中的匕首扔下床,而后一手用力将她重新揽入怀中。
“谁说我不敢!”
司徒沫狡辩,欲挣扎起身,却叫他施力固定住颈部,她的头枕在他的胸口处,再是动弹不得,之后,鬼臼将手稍稍松了些力道,握紧她的下巴拉近自己,“我知道,你是舍不得。”
他魅惑得笑着,直叫司徒沫瞧得两目充血,用力将下巴一撇,逃开他指尖的禁锢。
“你当真有了身孕?”他忽然开口,却叫她心下一颤,他是怎么知道的?“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那日在房中说的如此大声,我想要不听到都难!”
那日房中?对哦,是自己说出来的!可恶,早知道就先将这孩子弄掉了!
“那孩子不是你的。”司徒沫因了心中下不去那口气,见鬼臼如今同自己提及孩子,索性扯起了谎,改日哪天得了空,她定自己去买藏红花,弄掉腹中的孩儿!
“不是我的?”鬼臼深知司徒沫的性子,闻言倒也不气,只是施力将她拉到面前细细端详,“除却我之外,世间还有哪个男子肯容得下你?”
“我人尽可夫,在路上随便捡了拉入客栈的。”司徒沫头一仰。
“是吗?”鬼臼故意露出惊讶之色,“倘若下次有这种好事,定要叫我,反正你都是‘人尽可夫’了,凑一个我又会怎样?”
“姓鬼的!”
司徒沫叫鬼臼逼得当真忍无可忍,又是一声喝下,正寻思着是不是该在他后背伤口之处用力摁一下时,却见他忽而收了一脸痞子般的笑,指尖探上她的下巴,“除却强占了你的身子外,我鬼臼自认为待你不薄,倘若你当真对我无情,如今便可将我推开。”
话落,他瞧见了司徒沫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混乱,没有多做犹豫,他将她慢慢地拉近自己,而后拥住她的身子,轻轻一吻便是落在了她的唇上。